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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帐！”
不对，如果他们不往地底的隧道灌水的话，这个女人多半就顺势用挖地道的战术攻入关内去了，毕竟周军有十五万，秦关内的叛军才六万，一轮一轮地耗，也足以耗死他们。
“这是什么？”
真是精妙的计算啊……
“大人，那另外八张……”
而更不妙的是，此前秦关叛军见长孙湘雨挖隧道，自己主动也在秦关内侧沿着城墙挖了一圈，还灌入了秦关渠的水，因而泡软了地质，这样一来，秦关向内侧倾斜的速度会变得愈加快……
“启禀大人，在后营方向！”
如前些日子一样，这个小女人穿着单薄的衣衫，躺在用砖石垫高的床榻上，正一脸饶有兴致地读着手中的书卷。
“你得这么看！”说着，谢安将其中八份写有【秦关】二字的鸟瞰图重合摆在一起，继而用手舀起一些积水，泼在纸上。
谢安隐约感觉，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谢安接过棍子，朝土圈内的坑洞戳了戳，继而双眉一凝。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本官现在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说道这里，谢安深深吸了口气，拿起了自己所记录的几个疑点。
望着廖立面色大变，谢安长长吐了口气，沉声说道，“她叫人的不是隧道，而是暗河！——从一开始，她就是叫人从一头向两地挖，一处通向秦关，一处通向弘农涧……什么排水渠，那都是做给秦关叛军看的！”
“廖立，营内的排水渠道，在何处？”
皱了皱眉，谢安急忙来到另外那些坑洞旁，用木棍朝内戳了戳。
不！
一毫米，两毫米，一旦超过了界限，秦关那重达千万吨的重量，会渐渐压在秦关那直角梯形般的内侧直角上，由于受力面积的减少，使得内侧的土壤压强变大，在重力的作用下，会愈发加剧内侧土壤的下陷速度，从而使得整座秦关朝内侧倾斜……
“大人看懂了？”廖立诧异地望着谢安，古怪说道，“恕末将实在是看不懂……”
谢安皱了皱眉。
心中烦闷的他，带着廖立以及十余名护卫，趟着营地内那足足没过膝盖的积水，来到了刘奕等将领挖坑的地方。
在廖立的指引下，谢安来到了后营，顺着那条排水渠望营外走。
“大人，这……”廖立显然也注意到排水渠的不对劲，惊愕地望向谢安。
最大的失误应该是，他们不该在掘松了秦关下的地基后，还往里面灌水……
忽然，谢安好似注意到了什么，死死盯着那个土圈中那平静的积水。
“不对劲啊……”站在崤山半山腰，谢安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据帐外的侍卫所言，这个女人这些日子几乎就没有下过床榻，就连用饭在也是床榻上解决，要知道已大致猜到了她所用的计谋，谢安多半会忍不住骂这个女人没心没肺，明明营内积水没得那么高了，还有心情优哉游哉地宅在帐篷里。
想到这里，谢安将手中的纸团摊开，他这才发现，那是两张纸，一张是鸟瞰图，一张是侧面图。
“是啊！”早已从廖立口中得知其中理由的谢安无奈地望了一眼唐皓，继而苦笑说道，“只不过，这次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本官……”
“……”谢安傻傻地望着李景半响，忽然转过身，对廖立说道，“廖立，走，去一趟崤山！”
“此乃军师令末将挖隧道的图纸……末将十余日之前就想将它给大人，只不过军师令末将值守在此，不得擅离半步，是故，一直没有机会……希望能帮到大人！”说着，李景对谢安使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唐皓抱了抱拳，笑着说道，“不知大人可曾想到长孙军师所用的计策？”说着，他压低声音说道，“实不相瞒，我二军将士都希望大人能赢！”
那是黄土啊，那是最容易崩塌的黄土啊！
由于积水过深，可能是怕有人掉入坑洞，因此，刘奕在那些坑洞四周堆了一圈土，作为警示。
“这……”李景犹豫了一下，苦笑说道，“大人，就算挖开，营内的水也不会退……”
“这……”唐皓面上闪过一丝惊色，在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团，塞给谢安。
从那些隧道侧面图纸所显示，每个坑洞深达数十丈，按理来说，周军位置比秦关低了那么多，是不需要挖地那么深的。
“咦？大人怎么知道的？”
“快去！”
不对劲啊，二十余日前，就已经挖好排水渠了……
要知道眼下，周军军营内的士卒除了泡了二十余日的积水，士气有些低落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而秦关的叛军……
却已失去了一座能够让他们视为屏障般的雄关……
只见图纸上八条隧道，以不同的地点开始，却诡异地朝着同一个目标挖，目的地几乎可以说是重合了，那就是秦关的城门附近。
望着排水渠中的积水，谢安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下马爬上崤山，远眺秦函谷关方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谢安闻言面色一惊，皱眉说道，“这……这条渠，你等只挖了一半？”
话音刚落，便听啪嗒一声，长孙湘雨手中的折扇失手掉落在床沿，只听扑通一声，整个掉入了积水中。
难道是费国？
谢安闻言瞥了一眼桌上另外八张上写有弘农涧三字的鸟瞰图，也将其何在一起，用水浸透，继而反着摆在前一叠图纸右侧。
“唐皓，你们几个，每人都有拿到这些图纸么？”
“什么？”谢安闻言皱了皱眉，不解说道，“为何要堵上？难道军营内每日积着水很有趣么？——挖开！”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李景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在望了望四周后，压低声音说道，“大人，是军师吩咐让末将堵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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