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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这句话,女人眼中露出了浓浓的不可思议之色,诧异说道,“既非【项王】李茂,又非【炎虎姬】梁丘舞,陈大哥武力冠绝天下,汉函谷关岂会有失?”
“这个……小姐,据战报所言,并非李寿设计,而是一个叫谢安的人……”
“也有可能,我这会尸首都不成样子了……”谢安没好气地说道。
“小姐,西北那边传来消息,十余万周军已攻克汉函谷关,算算日子,眼下多半已抵达秦关……”
正因为如此,谢安当初才会觉得,似长孙湘雨这等奇女人却诞生在大周,本身就是一件世间最令人感到惋惜的事。
女人只听得面色微变,轻声斥道,“这等重要消息,何以不早禀告?!”
“……是,末将这便派人传信!”说着,那农夫好似想到了什么,抱拳犹豫说道,“小姐,那六神将那边……”
谢安闻言微微一惊,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罢了罢了,”女人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依本宫看来,李茂这头凶狼是引不出来了,眼下叛军大势已去……唉,派人通知陈大哥,倘若势不可违,便叫陈大哥回来吧……”
渐渐地,谢安有些把持不住,他感觉心底仿佛燃起一股无名的欲|火,弄得他浑身难受,以至于他的手,忍不住伸入了怀中女子衣服之内,抚向她前胸处那两团嫩肉。
“哦?”
遭此袭击,长孙湘雨娇躯微颤,连忙按住在谢安在其胸口游走的手,带着几分恳求之色,说道,“奴会信守承诺的,不过,别在这里……求你了……”
见此,谢安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暗自侥幸自己赌对了,试探着说道,“不情愿么?”
“理由!”
“看过了我所画的图纸,你还敢厚颜说是你想到的?——你早干嘛去了?在秦关叛军掘开秦关渠往地底灌水之前,你若是真的聪明,就会下那隧道看看,然后你就会发现,那些隧道,就是暗河!”
望着谢安这副表情,长孙湘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喃喃说道,“能说出这番话,看来你真的是将奴家的性子了解透彻呢……被人看穿,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呢!”
“这个……据战报所述,此前周军围堵汉函谷关,却不交兵,每日叫收复的叛将去关下喊话,拒于函谷关交兵,眼下,非但张栋、欧鹏、唐皓等七万叛军已投降周军,就连汉函谷关,亦两万余万士卒每日趁夜逃离关隘,向周军投降,如此,陈帅并无机会像前两次那样斩杀西征周军主帅……”
一想到在此之前,胤公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帮他尽可能地调节她的孙女长孙湘雨与长孙家的关系,谢安暗暗叫苦。
好家伙!
他这才意识到,他忽略了一个最关键、也最为严重的问题。
明明与她一样是女儿身,却因为大周历代留下的祖制,成为大周绝无仅有的女上将,可以尽情地展示学识与才能。
“咯咯咯……”长孙湘雨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继而饶有兴致地望着谢安,喃喃说道,“奴渐渐开始明白,为何舞姐姐那般宝贝你了……”
“是!”
毫不客气地说,凭着谢安对长孙湘雨的了解,如果这会儿他万般狡辩,那么下场,必定会相当凄惨,尽管那并不全然是他的错。
谢安傻傻地望着面前的女子,搞不懂她究竟是发哪门子的疯,想了想,试探着说道,“我……不是输了么?”
“怎么回事?汉函谷关有陈大哥在,周军应当讨不到便宜啊!”女人闻言手中动作一停,握着手中的梳子,紧声说道,“莫非是【项王】李茂终于率军南伐了么?”
“竟然用【文伐】取函谷关?”女人微微一愣,微叹说道,“不愧是李暨的儿子……”
“唔……”长孙湘雨歪着头望了谢安许久,咯咯笑道,“不怎么讨厌呢……”
“那么你可承认,我们之间的赌约,是你输了?——你不如我!”
“应当应当!”谢安连连点头,他自是清楚,长孙湘雨这个疯女人尽管有些时候会为自己解闷所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但是据胤公所言,她对她的生母王氏极其孝顺,也正是因为王氏当初要求过她,她这才没有与长孙家划清界限,否则,凭着长孙湘雨对其父长孙靖的恨意,凭着她对长孙家的恨意,又岂会在家中呆到如今?
“……”长孙湘雨闻言柳眉一挑,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意,轻笑说道,“是故,似奴家这等危险的女人,最好就是待在你房内榻上……是么?——还是说,你准备将奴家锁在箱子里?”说着,她挑逗般用手指刮了刮谢安的脸庞。
或许世人都以为炎虎姬梁丘舞是一位多么可怕的女人,毕竟,就连谢安最初也这么觉得,但随着陆续的接触,他这才逐渐察觉到,梁丘舞其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恪守妇道、相夫教子,对待谢安始终是尊敬有加,从不以她那令人匪夷所思的武力逼迫谢安。
“咕……”望着这个女人连连变幻的面色,谢安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不动声色地朝着帐外挪动。
“你是在嘲笑我么?”长孙湘雨微微皱了皱眉。
“诺!”那农夫抱了抱拳,沉声说道,“除李寿、谢安二人的十余万军,西征周军还有一支偏师,由大周丞相长孙胤的孙女,长孙湘雨所率领,绕过汉函谷关,在攻克渑池、烧毁了渑池内的粮草后,直奔秦函谷关!——眼下,此女与李寿、谢安二人十余万兵马汇合,抵达秦关之下!”
这下,麻烦大了……
“平手?”长孙湘雨的秀目一眯。
要知道拜胤公所赐,这位长孙大小姐动辄便挥金如土,一件丝制内衣就抵他谢安半月俸禄,再加上其他……
不,从来就不是!
谢安暗自给自己一个大嘴巴,不过回过神想想,要是他敢这么做的话,恐怕这会儿他尸首都凉了。
“算了,或许这就是我娘的意思吧……”长孙湘雨幽幽叹了口气,继而瞥了一眼谢安,说道,“你就这样站在水里与我说话么?”
谢安一脸讪讪地笑了笑。
“喂,太过分了吧?”谢安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怀中的女人,要知道方才,可是这个女人主动来挑逗他的,说是勾引都不为过,结果倒好,他这边蓄势待发,可这个女人却竟然叫他到此为止。
——与此同时——
不,她什么也得不到,她不会有任何的荣耀与功勋,甚至于,回家之后,她或许还会被她的父亲长孙靖狠狠教训一番,禁足在家中。
“就是这谢安坏了本宫的盘算么?”女人微微皱了皱眉,微微叹道,“是本宫哪里算错了么?——何以会引不出【项王】李茂这一头孤傲之狼呢?”说到这里,她长长叹了口气,皱眉说道,“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消息么?一并说了吧!”
换而言之,梁丘舞之所以有如今的地位,原因在于她梁丘家已没有其余壮年男丁了,但是长孙湘雨不同,且不说她的父亲健在,她还有几个弟弟,其中就包括胤公视为心肝的、视为接班人的孙子,长孙晟。
“给我!”长孙湘雨探出手来,一把将那柄折扇夺了过去,继而望着那折扇,面色微变。
“李寿?”女人愣了愣,诧异说道,“莫非是那个大周皇帝与婢女所生的皇子?此子据说资质平平,武艺平平,岂是陈大哥对手?”说到这里,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猜测道,“难道此次西征军中,有【炎虎姬】梁丘舞随军?”
谢安愣住了,不解说道,“这是为什么?”
他很清楚,这柄折扇是长孙湘雨的生母王氏留给她的唯一的遗物,是当年王氏与长孙湘雨的生父长孙靖相识时,后者送给她的礼物,也可以说是定情之物,尽管后来长孙靖随着官职的升高,渐渐有些看不起王氏低下的出身,但王氏却毫无怨言,依旧将这柄折扇视如珍宝在带在身边,直到临终时,将它留给了她的女儿,长孙湘雨。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猜到的!——奴家也想听听,究竟是那个混账东西不听奴家警告,暗中告诉了你……”说话时,长孙湘雨取过一块手绢来,小心翼翼地将那摔坏的折扇包好,轻轻放在床头,继而冷冷地望着谢安。
长孙湘雨将谢安那只手从自己衣服里扯了出来,继而趴在谢安胸口,咯咯笑道,“安哥哥又不是第一次认识奴家,难道还不知,奴家就是一个坏女人么?咯咯……”
这是什么情况?
“到底怎么回事?——此次西征军主帅乃何人?”
“不过,奴家却又生不起气来……”说着,长孙湘雨伸出右手,抚摸着谢安的脸庞,咯咯笑道,“但是,这样人家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尽管奴不想违背娘亲的意思,只不过……”
造成她这个性格的,有一部分来自于胤公的刻意娇纵,但另外一部分,又何尝不是她想向别人显示自己?证明自己?
想到这里,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欲|火,连忙将手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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