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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夜变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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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知道……”

在大周,亥时二刻正是宵禁的时辰,换算一下时间,大概也就是后世十点前后。

“好,好……”谢安一脸迷糊地拍了拍手,在打了一个酒嗝后,唱起小曲来。

见谢安似乎清醒了几分,梁丘舞面色一寒,冷冷问道,“安,今日下午,你做什么去了?”

今日可是她的祖父,梁丘公回到冀京的头一日,她一心期望谢安能够给她的爷爷留下了一个好印象,为此,她特地叫伊伊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家宴,结果倒好,谢安迟迟不来,她几次派人到谢安府上催促,府上下人却道谢安犹未回府,此后她又派人到大狱寺催促,可大狱寺的官员却说谢安午时便已离开。

此时谢安依然与陈蓦勾肩搭背,不知在说笑些什么东西,闻言一脸迷糊地望着马聃,无奈之下,马聃只好重复了一遍。

望了一眼二将离去的背影,梁丘舞深深吸了口气,勉强露出几分笑容,对梁丘公说道,“祖父,他便是孙儿信中所提到的谢安……”

望着梁丘舞那愤然的目光,谢安心中一愣,继而不禁滋生几分惶恐,直到眼下他这才记起,他今日与梁丘舞、长孙湘雨、伊伊三女有约。

当时她还因为谢安遇到了什么麻烦,心中万分焦急,为此,甚至亲自在府门内等候消息,而眼下,一见谢安喝地酩酊大醉,她哪里还会不明白?

梁丘舞闻言望了一眼谢安,见谢安果然是一脸的困意,昏昏欲睡,微微思忖一下,沉声说道,“伊伊,扶他回房!”

见谢安说话吞吞吐吐,梁丘舞眼中怀疑之色更浓,正要说话,却见梁丘公张口说道,“舞儿啊,你既要嫁给这小子,那么……似这般逼问夫婿行踪,可并非是贤妻所为啊!——他身为大狱寺少卿,少不了有些酒水宴席间的应酬!”

说起来,马聃与廖立曾经与谢安喝过几次酒,一次在去年大年三十的广平,一次在回到冀京后的李寿府上,但是这两次,谢安喝酒都有度,喝到六七分醉也就罢手了,然而这一次可不得了,谢安喝地几乎已不会走道了,若不是陈蓦搀着,恐怕早已跌倒在地。

期间,谢安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直到二将将他扶到厅中的椅子上坐下,他这才惊觉过来,仿佛大梦初醒般,茫然地望着四周。

前来开门的,竟然是【炎虎姬】梁丘舞!

见陈蓦竟说要去皇宫,谢安被逗笑了,说道,“小弟知……知大舅哥武艺,天下无双,不过那皇宫……可不是能轻易进出……之地!”

缩了缩脑袋,廖立与马聃扶着谢安来到了前院正厅。

“来人,来马、廖两位将军去西院厢房歇息!”

“大舅哥笑……笑什么?”

“呵!”梁丘公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忽然见到孙女梁丘舞正一脸铁青地走入厅中,脸上露出几分诡异的笑容。

按理来说,宵禁之后依然逗留在街道上,这可是一项触犯大周刑律的罪名,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往常那些卫兵若是逮住,至少二十大板,但是这一回,他们可不敢。

一面穿着衣服,一面整理着思绪,当回忆到昨夜梁丘舞那愤怒的面色时,谢安不禁苦笑出声。

“唔,唔……”谢安醉醺醺地点了点头,继而望着陈蓦,吐字不清地说道,“大舅哥,你与小弟一道回东公府……可好?”

见谢安开门,荀正甚至来不及与谢安行礼,一脸急切地说道,“出事了,少卿大人!——昨夜有贼人闯入了皇宫,打伤了宫内侍卫无数,再者,城内又添数十条人命官司……”

而这时,陈蓦也挣扎着站了起来,见谢安哈哈大笑,他亦忍不住笑了起来,继而向谢安挥了挥手,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这一顿喝的,有十来坛吧?”廖立转头询问着马聃。

只见廖立神情古怪地打量着四周,喃喃说道,“这道……走错了吧?我记得东公府,好似不在这个方向啊……”

一回到自己房中,谢安倒在床榻上就睡着了,无奈之下,伊伊只好替他脱去衣衫,盖上被子。

挠了挠头,谢安讪讪说道,“跟一个好友……喝酒去了……”

梁丘舞不知谢安今日早已与梁丘公交谈过,见谢安在她的爷爷梁丘公面前这等失态,心中又生气又失望,在深深望了一眼谢安后,沉声说道,“伊伊,替他倒杯茶醒醒酒!”

——大周弘武二十四年六月七日,亥时二刻——

不得不说,当那些卫尉署卫兵发现这两个宵禁之后依然在大街上鬼哭狼嚎的疯子,其中一人正是大狱寺少卿谢安后,那些卫兵的表情十分古怪。

也难怪,毕竟陈蓦与谢安二人喝了整整二十来坛,从午时三刻一直喝到亥时一刻,喝了将近五个时辰,他二人眼下还能跌跌撞撞地走道,这在廖立与马聃看来简直就是莫大的奇事。

见陈蓦、谢安这一对大舅子与姑爷,借着酒意兴致越来越高,马聃与廖立对视一眼,心中暗叫糟糕,无可奈何之余,也只能小心戒备着。

谢安眯着眼睛,顺着陈蓦右手所指的方向看了半天,释然说道,“那里是皇宫,自……自然彻夜灯火通明!”

“你确定?”马聃犹豫问道。

“一个朋友……”

“走……走错了?”打了一个酒嗝,谢安迷迷糊糊地打量着四周,半响之后,拍拍陈蓦肩膀笑着说道,“啊啊,确实走错了,都走到正……正阳街了,哈哈哈哈……”

“和谁?”

而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啪啪啪的叩门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毕竟人谢安那可是大狱寺少卿,平常那些卫兵抓到了无视宵禁的人,也得上呈公文到大狱寺,由大狱寺审讯、裁决,毕竟卫尉署只负责维护京畿治安、城防,并没有审讯犯人、对人犯用刑的职权,否则便是滥用私刑。

他们那不明所以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外刺耳,让跟在他们身后的廖立与马聃二将苦笑不已。

“没说……说的,兄……兄弟够……够义气!”

像廖立、马聃这等武人若是敬佩一个人,武艺强弱自然不必多说,而酒量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因素,平心而论,陈蓦酒量好,马聃丝毫不感觉意外,毕竟在他们看来,但凡是武人,酒量都相对出色,很少有既武艺高超、却又不会喝酒的人,然而谢安这一个文官酒量竟然也是那般出色,这实在有些出乎马聃的意料。

毕竟,他们的顶头上司、卫尉荀正在谢安面前都谦称下官,又何况是他们这些卫兵。

而令人感到好笑的是,陈蓦这位绝世悍将这会儿也是酩酊大醉,马聃、廖立毫不怀疑,这会儿他二人毫不费力就能拿下这员天下无双的猛将。

总归是当着外人的面,梁丘舞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愤怒,对廖立与马聃冷冷说道,“将你家大人扶进去!”

片刻之后,府门吱嘎一声打开了,马聃与廖立正要扶着谢安走入府内,一瞧开门的那位主,差点吓个半死。

见马聃发问,廖立皱眉打量着四周半响,继而点了点头,说道,“多半是大人走错道了……”

要不然,冀京堂堂太子脚下,岂容得下两个喝醉酒的疯子大半夜在街上鬼哭狼嚎?

“啊!”在廖立与马聃诧异的目光,陈蓦大笑三声后,仰天吼了一嗓子,继而勾搭着谢安的肩膀,止不住地笑着,很显然,这位堪称天下第一猛将的豪杰,这会儿多半早已神智不清。

“这个……”

“怎么?不能说么?”梁丘舞眼中的怒色,越来越浓。

“……”谢安张了张嘴,心中震惊。

其实梁丘公早已见过谢安,但是碍于那时曾见到过陈蓦,不好向自己的孙女提起,因此故作不知,只是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咦?老爷子也在啊?”大梦初醒的谢安向梁丘公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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