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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你要对付那谢安?”
望着谢安夸张的表情,长孙湘雨止不住咯咯笑起来,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将手中那装着果脯的盘子放置一旁,腻在谢安身上,娇声说道,“安哥哥,人家有件事要与你说……”
“唔……后日吧!”
望着满脸怒气的丈夫,常氏瞥了一眼纱帐,暗自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中,继而,见丈夫似乎还要再说什么,连忙说道,“老爷,湘雨已经知错了,她这几日挺乖的,不是么?”
“从今日起,每隔三日,将李贤的一概消息都告诉本帅,若有丝毫隐瞒……能担任【六神将】职位的人,本帅有的是!”
这要是被抓到,就算自己是大狱寺少卿,恐怕也要被他打地半死……
“对付?”李贤愣了愣,继而摇头正色说道,“不!——此人可是大周的功臣,若不是他破坏了你太平军的谋划,北疆可就有大麻烦了!——尽管他不明其中关键,但依然与我大周李氏有恩,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小王自会提携于他!”
“真的啦!”长孙湘雨使劲地点了点头。
季竑无语地摇了摇头,继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皱眉说道,“对了,你打算何时将那位东宫勾结金陵危楼刺客谗害忠良一事上奏朝廷?”
谢安无语地摇了摇头,说道,“好了好了,究竟是什么事?”
“这还真是……”李贤闻言苦笑出声,在思忖了一番后,沉声说道,“季先生,替本王找出那所谓的【六神将】!——名字,身份,职务!”
就在这时,闺房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继而,小桃的惊慌的声音传入了谢安与长孙湘雨耳中。
李贤闻言错愕一笑,带着几分揶揄说道,“你是在夸自己么?”
“你笑什么?”季竑诧异问道。
平心而论,常氏相当喜爱长孙湘雨这个王氏所生的女儿,也正因为如此,她曾答应过临终前的王氏,替她代为照顾长孙湘雨,毕竟长孙湘雨自小就生地美艳、兼之聪明伶俐,只可惜,长孙湘雨却不怎么亲近她,哪怕她主动与长孙湘雨联络感情。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深更半夜竟然在闺房内与心慕的男子私会,还将此人藏在榻上,这要是被她父知道……
季竑闻言微微一笑,抱拳说道,“末将知罪!——末将只是今日在城中偶然遇见陈帅,大为惊讶,是故斗胆联络陈帅……陈帅何以会在冀京?莫非是大事?为何末将却不知情?”
“夫人在这里么?”
但听吱嘎一声推门声,常氏盈盈走了起来,身后跟着一脸惊慌之色的小桃。
“小桃?为何这般惊慌……妾身只是想与湘雨说说明日上元节灯会的事……”
“不行!”李贤闻言摇了摇头,望了一眼桌上的烛台,微叹说道,“小王已对一人失约数年,今年,说什么也要陪她一同逛逛冀京上元节的灯会!”
好家伙,兵部侍郎长孙靖……
“夫……夫人,小姐已安歇,您不能进去……”
“……”深深望了一眼季竑,陈蓦闻言思忖片刻,问道,“李贤入京了?”
深深吸了口气,季竑点头说道,“确实是我太平军第三代主帅陈蓦……”
很出人意料的,作为长孙家嫡子长孙晟的生母,常氏明明已年过三旬,但从她的容颜中,却丝毫看不出来,唇红齿白、柳腰莲脸,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大家闺秀气息,着实是一位风姿绰约、端庄美丽的妇人。
李贤微微一愣,诧异问道,“你好似很怕他?”
“唔,”长孙靖闻言点了点头,继而望着纱帐沉声说道,“还有一事!——你日后少跟那谢安不清不楚,此人有才能不假,但他已与东公府梁丘家有亲,娶了东镇侯的女儿梁丘舞为妻,这些日子,梁丘家正在筹备婚事应用之物,你整日跟着他,成何体统?——我长孙家的女儿,难道还要给他做小不成?”
以长孙湘雨的聪慧,自然是捕捉到常氏那不对劲的神色,细细一想便想到了缘由,心中暗叫一声糟糕。
谢安自然不知,他之所以能逃过一劫,皆赖常氏暗中相助,只道是自己运气好,心有余悸之余,暗自埋汰屋顶上的陈蓦。
“出来吧!——你不是要见我么?”瞥了一眼远处的黑暗,陈蓦一甩手,将手中的纸团甩出。
纱帐刚刚放下,长孙靖便走入了屋内,瞥了一眼躺在床榻方向,转头对常氏说道,“聊得如何?”
谢安愣了愣,皱眉说道,“你疯了吧?据小桃所说,长孙侍郎这几日还在气头上,万一此事被他得知,那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想到这里,常氏不动声色地将谢安的鞋子踢到床底下,继而站起身,放下了床榻上的纱帐。
谢安明白她话中的深意,笑着说道,“其实嘛,无论是你,还是长孙侍郎的千金,亦或是胤公的孙女,我都想娶……是不是有点贪心?一下娶三位?”
刚走入房间,屋内便响起一句问话。
“后日?”季竑闻言一愣,望着李贤面色古怪地说道,“你这一月日夜兼程赶来冀京,不会是真的只想逛一逛冀京的灯会吧?——太危险了,危楼刺客一路从金陵追赶我等到这里,要是被东宫太子得知你已返回冀京,派【鬼姬】金铃儿来暗杀你……”
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房门方向,长孙湘雨微微摇了摇头,恢复了平日里的笑容,咯咯说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奴家还以为你会跳出来与那家伙理论呢!”
瞥了一眼惊慌失措的谢安,长孙湘雨怒其不争般叹了口气,拉起榻上的厚厚被褥,让谢安藏在被中,继而淡淡说道,“进来吧!”
纵然是被蒙在被子里,谢安依然也能听到长孙靖的声音,那一瞬间,谢安简直可以说是万念俱灰。
听到那姨娘二字,常氏暗自叹了口气,移步过来,坐在榻沿边,苦笑说道,“湘雨莫非还怨恨着姨娘?”
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会儿?
“但是?”
“是,可是……”
“太平军的主帅,来冀京做什么?——莫非是来行刺小王?”
“问题是那并非寻常女子!”季竑气恼地瞪了一眼李贤,正色说道,“你不是不知,那金铃儿精于易容术,兼之善于用毒,杀人于无形……我可不敢保证,时时刻刻都能护你周全!——明日起早,你便入宫,只要你正式露面,太子李炜也不敢再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