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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上元节灯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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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将近傍晚,本来这个时候,谢安已经可以到点收拾东西回府,但是今日不同,作为冀京上元节重要治安官之一的他,必须负责起直到子时之前时间段的京中治安。

“当然了,听家父说,他才十八岁,尚未弱冠呢!”

“哦,舞这番要协助我大狱寺维系冀京秩序,以防有人趁机生事,此后还要赴皇宫赴宴,子时之前,都不在东公府……”

在远处路边那几名少女翘首观望下,谢安乘上马车,继续巡视冀京各个大街小巷,毕竟这番上元节灯会期间的治安,天子已委任于他大狱寺以及荀正的卫尉寺,责任重大,万一期间闹出什么事来,惊了圣驾,那可不是说笑的。

“你待怎得?”孔文气呼呼说道。

见谢安这般窘态,梁丘舞也不再多说,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说道,“那好,老夫先回府去,你好生当差,陛下委你重任,此乃莫大荣耀,莫要辜负陛下恩情!——眼下城内有我东军两万将士巡逻,若有异常,可向其求援,莫要逞强,老夫可听说了,城内可潜伏着不少贼子啊!”说着,他拍了拍谢安肩膀。

“……”陈蓦闻言思忖了一番,点点头说道,“兄弟说的对!——这样吧,待助你将长孙家的那个女人带出去,为兄便去东公府……”说到这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欲言又止地望着谢安。

偷眼观瞧,见梁丘公满脸沧桑之色,谢安心中也有些不忍,试探说道,“要不,小子待会与大舅哥说说此事?——今夜灯会,舞可在东公府?”

“这个……”谢安为难地望着梁丘公。

沿着朝阳街、正阳街、阜成街、永安街、左安街、右安街等冀京四条主街及十二条次要街道统统转了一圈,以至于当申时时分谢安回到大狱寺时,累地险些站不稳脚跟。

“是!”

礼部负责张罗、安排冀京城内一概彩灯的事宜,这件事谢安早已得知,不过倒是没想到他那位老师、礼部尚书阮少舟平日看起来性子平和,真正做起事来却是这般挑剔,这下倒好,连带着卫尉寺卿荀正也搭了进去……

与马聃相识一笑,廖立抱拳说道,“大人说得哪里话,大人可是年少俊杰啊!”

梁丘公闻言微微叹了口气,频频望着谢安半响,这才犹豫说道,“小安,你那位朋友……还在冀京么?”

梁丘公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呵呵呵,相识二十多年了,交友不慎呐……”

“莫要松懈!——朝廷对此次上元节灯会非常重视,本官不希望见到任何不法之事……警告城内的地痞,谁要是敢在今日触本官与荀大人的霉头,自眼下到今年年底,本官大狱寺内的牢房,就是专门为他而设的!”

“唔!”陈蓦微微点了点头,毕竟他也想起,前些日子偶然撞见梁丘公时,梁丘公曾莫名其妙问过他东公府鱼池中的锦鱼数量,若非是瞧出了什么端倪,梁丘公又如何会那般询问?

“正阳街?”谢安愣了愣,要知道他方才已去过一次正阳街,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样……”陈蓦微微点了点头,在犹豫了一番后,迟疑说道,“依兄弟之见,为兄应当去么?”

“行,你等好生巡视,莫要出现任何状况,倘若有贼人趁着人多制造混乱,或将其拿下,或通知巡逻的东军,请他们相助!”

见梁丘公与孔文交谈这般肆意,谢安心中多少有点纳闷,好奇问道,“老太爷与孔老爷子乃是旧识?”

“这个嘛……”挠挠头,谢安脑门逐渐冒汗。

可能是瞧见了谢安,孔文好似是遇到了救星般,连连招手说道,“小安呐,你可来了,你祖外父可是在官署内等你一下午了!”他口中的祖外父,指的无疑就是梁丘公。

梁丘舞闻言点点头,抚须思忖说道,“舞那孩子与你一样,此次灯会需率东军将士巡视于冀京街头,并不在府上……这孩子不在也好,依她那不依不饶的个性,若是在,反而坏事!——这样,老夫今夜在府上备下酒席,你替老夫转告他,就说,请他务必到东公府与老夫对酌一番,老夫保证,期间绝不强迫他,无论那孩子要做梁丘皓也好,陈蓦也罢,老夫绝不干涉!”

梁丘公微微一笑,抚了抚花白的胡子,爽朗笑道,“不忙,你先坐下观战,看老夫如何将这老匹夫杀地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这老匹夫,下了一辈子的棋,弈棋却还是这般臭,倒也是异数!”

“哪能啊!”谢安连忙辩解道,“小弟可一句都没说……大舅哥试想,别人认不出你,老太爷难道还会认不出来么?”

谢安暗自在心中嘀咕一句,有些事,他并没有告诉梁丘公与梁丘舞祖孙俩,毕竟牵扯太大。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谢安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目视着在街道上巡逻、值守的卫兵。

谢安心中稍稍释然,说到底,梁丘公毕竟是梁丘舞的爷爷,在这位长辈面前,谢安可不敢放肆,想了想,他恭敬问道,“老爷子寻小子,不知所为何事?”

嚯,好家伙,老爷子骂人不带脏字啊……

“是!”

今日的她,换上了一身奢华的男装,做世家公子哥打扮,为了掩人耳目,还披上了一件宽大的大氅,只要是不出差错,旁人绝认不出来。

“不是不是……”谢安连连摇头,解释道,“只是大舅哥当年经历那等遭遇,心中有恙,偶尔性情暴躁……”说着,他便将陈蓦的状况与梁丘公解释了一番。

“真的?”

费国闻言,半开玩笑地说道,“观其衣着打扮,必乃冀京世家千金无疑,似这等尊贵之人,末将这等莽夫如何配得上?”说着,他顿了顿,纳闷说道,“说起来,这朝阳街末将来来回回也过往百余回,倒是未曾见到……”

可是一想到要去见这位阔别近二十年的祖父,纵然是陈蓦,多少也有些退缩。

申时前后,当谢安与陈蓦以及费国偷偷摸摸来到长孙靖的府邸时,长孙湘雨早已准备就绪。

您那位嫡孙,如今可是太平军第三代主帅啊!

“咕噜咕噜……”马车的车轮声越来越近,撑着纸伞的少女们连忙退到路边,秀目轻眨望着马车缓缓驶过,目光中带着几分奇异。

话音刚落,她身旁一位同伴兴致勃勃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听家父说,此次是礼部、卫尉寺、大狱寺、东军联手筹备上元节的灯会……”

“是!——大人放心,小的等人定会警告那些泼皮无赖!”

说实话,谢安方才被梁丘公看得还真有点心虚,而一听到梁丘公此言,他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点头,说道,“小子将他安置在府上……今日乃上元节,街上有不少东军将士巡逻,其中保不定有认得他的,是故,小子请他暂时留在小子府上……”

仿佛是看穿了陈蓦的心思,谢安讪讪一笑,连忙说道,“长孙湘雨,舞是知情的……”

谢安闻言面色微红,毕竟他与梁丘舞的那些事,确实说不上名正言顺,也是,在大周,哪有未成亲就睡人家孙女的事?而且还不止一次两次……

“嘿,走了!——剩下几条街,也要逐一巡视,要是出了岔子,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不出谢安意料,陈蓦的反应有些抵触,有些怀疑地望着谢安说道,“兄弟将为兄的事说了?”

瞧着这两位胡须花白的老爷子斗气,谢安错愕之余,心中倍感好笑,拉过一把椅子来,坐着观瞧战局,似乎并不打算干涉,这让原来有些心虚的孔文气地频频瞪眼。

“等我?”谢安愣了愣,满脸诧异地走了过去,向梁丘公与孔文拱手行了一礼,疑惑问道,“老太爷因何事寻小子?”

“无妨无妨!——你在当值,忠于职务,老夫岂会怪罪?”

不得不说,以陈蓦以及费国的武艺,要将长孙湘雨从长孙府偷偷带出来,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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