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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几番出人意料的事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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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谢安正愕然地望着自己手中的天子剑,没有反应过来,好在梁丘舞久在朝中为官,做事谨慎老练,抱抱拳,替谢安说道,“多谢公公吉言!——这番,三位公公辛苦了……伊伊,取三封银子来!”

“唔,”抚摸着手中的棋子,天子李暨淡淡说道,“老二尽管才能不比老八,但做事向来手脚干净,绝不落人把柄,看来昨夜之事,老二应该不知情!否则,绝不会这般愤怒,以至于失去冷静!”

“可结果,太子殿下却被陛下押入了宗人府……”

“咳咳,”胤公满脸尴尬,故作咳嗽几声,苦笑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件事,老臣可不打算插手,湘雨那丫头看似很中意那谢小子,事到如今,只是老臣那愚子独自一人为此事怄气罢了,罢了,就让他们去闹吧!——至于湘雨那丫头,老臣可不觉得她会吃亏,无论是眼下,亦或是日后……”

“是代尚书职务……对对对,尚书尚书,谢尚书……谢尚书,可否能与妾身回府内再商谈此事?——街上旁人都瞧着呢,也不怕旁人笑话!”

“陛下要追查此事?”胤公轻笑着问道。

“包括太子殿下暗中指使刺客行刺八皇子?”胤公试探着问道。

或许有人会问,那么前一任的西国公呢?

“又不是集市买菜,何来的前来后到?——正如陛下方才所言,各凭本事!”

“你!——岂有此理!”

与胤公对视一眼,梁丘公拱手说道,“陛下,倘若幕后之事……”

瞥了一眼胤公,李暨伸手在棋盘中落下一子,淡淡说道,“皇室之中,向来多骨肉相残,朕得以坐拥江山,不也是踏着众皇兄皇弟的骸骨上来的?——太子若能暗杀老八得手,那是他本事!证明朕没看走眼,他确实要比老八出色……心狠手辣,也是一种才能!”

赐掌天子剑……

“毫无头绪!——或许是太子李炜,或许是八皇子李贤,或许……还有第三者!”

不过说实话,似这等贵重之物,就连梁丘舞也没见到过,又何况是谢安,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陛下励精图治,超过历代先皇!”

“那是因为他今日在大殿之上太过愚蠢!”手执一枚棋子,李暨双眉禁皱,沉声说道,“之前不是做得挺好么?就连朕亦不知老八返回冀京,他却知晓,并提先一步,派刺客前去刺杀,虽未得手,但也不曾落下把柄……随后,一夜之间,便能联合之前与他不合的老三、老六、老七,甚至还打算拉拢朕面前这头猛虎的孙婿、谢安那小子,素来心胸狭窄的老二,竟然能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出乎朕的意料!——可之后那算什么?自曝短处,大庭广众之下,竟口称某某某是他的人,不就是死了一个于贺么?不就是失去了对御史台的控制么?何以会因此被愤怒冲昏头脑,愚蠢透顶!——可笑朕起初还以为此子大有长进……大失所望!”

此言一出,梁丘公与胤公皆万分尴尬,尤其是梁丘公,在望了一眼胤公表情后,讪讪说道,“昨夜,老臣的孙女已严厉训过那小兔崽子,执行家法,罚那小子在府上后院祠堂,在我梁丘家的列代先祖灵位前跪了足足两个时辰……”

“哦……”望了一眼街道远处围观的百姓,谢安这才反应过来,与梁丘舞回到府内主宅厅堂,坐在椅子上望着手中的天子剑,一脸匪夷所思地说道,“这太奇怪了吧?”

捏了捏手中那一大封银子,那名大太监更是喜地眉开眼笑,在说了一番祝贺的话后,便领着那两个面露喜色的小太监以及众侍卫返回皇宫复命去了,只留下梁丘舞、伊伊以及东公府一干家丁家仆,还有那捧着天子剑尚未回过神来的谢安。

“什么?”

李暨闻言冷哼一声,淡淡说道,“倘若当真追查出来,那只能说,此子火候不够,不过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辈,死有余辜!——朕的江山,岂能传给这等行凶之后连证据都不晓得销毁的蠢材?!”

胤公闻言与梁丘公对视一眼,眼中露出几分疑惑之色,古怪说道,“照陛下所言,既非太子,又非八皇子,那又是何人?”

“安,还不接圣旨?”梁丘舞小声提醒着谢安。

将手中的圣旨递给梁丘舞,谢安双手接过那柄天子剑,在那大太监的示意下,抽出剑身,检验真伪。

李暨摆了摆手,惆怅说道,“伯轩,宣文,你二人与朕相识相交近三十余年,可谓是知根知底,不瞒你二人说,朕近来身子状况,每况愈下,难以再支持许久,明白朕的意思么?朕迫切想从朕那些儿子当中,找出一个能延续我大周李氏江山的人,此人可以是心狠手辣之辈,亦可以是仁义远播之人,只要此子能延续我大周李氏江山,不叫万里山河毁于其手,不至百姓怨声载道,不至天下四起狼烟……”说到这里,李暨拍了拍梁丘公的肩膀,笑着说道,“伯轩啊,你与宣文乃朕左膀右臂,这些年来,朕多番厚待宣文之子嗣,却对你梁丘家有些亏欠,莫要怪朕,你也知道,你梁丘家那根独苗乃女儿身,朕实在不好过于提携,而如今,那丫头既然已找到夫婿,那自是最好不过!——这回,可别再说朕厚此薄彼啊!”

不多时,伊伊便取来三封银子,一大两小,大的自然是给那位宣旨的大太监,粗粗估计,至少有一、二百两,至于那小的,估摸着也有数十两,一份给那两个小太监,另外一份,则给那一干随行的宫廷侍卫。

天子李暨闻言瞥了一眼胤公,似笑非笑说道,“要不然,你以为朕该如何处置?——宣文没瞧见这头猛虎摆明了要包庇其孙婿?”

忽然,胤公摸了摸胡须,笑吟吟说道,“出人意料啊,哈?——昨日犯下渎职之罪的谢小子安然无恙,太子殿下与八皇子却被陛下发至宗人府面壁思过……这个结局,倒是令人匪夷所思!”

仿佛是听懂了天子李暨言下之意,梁丘公眼中露出几分感动之色,摇头说道,“陛下这番厚待,老臣实在是愧不敢当……”

在皇宫养心殿外的花园中,大周天子与梁丘公在一张石桌上弈棋,从旁,胤公一脸笑意地观望着。

胤公与梁丘公对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大太监闻言眉开眼笑,连连说道,“上将军客气了,这奴如何敢当……”

与梁丘公对视一眼,胤公微微一笑,继而长长吐了口气,脸上笑容缓缓收起了起来,凝声问道,“此事,陛下怎么看?”

“总之,昨夜之事,应该是朕那几个儿子作为,就不知究竟是哪一个了……刺杀于贺那些朝臣的刺客手脚相当干净,不曾落下任何蛛丝马迹,要追查出来,恐怕不易!”

见此,胤公微微吐了口气,皱眉说道,“太子殿下此番可是方寸大乱啊,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自曝结党营私之事……”

就在谢安忐忑不安之时,只见那位大太监摊开圣旨,尖声宣读圣旨道,“天子诏曰:委前大狱寺少卿谢安,暂代刑部尚书之职,赐掌天子剑,汇同卫尉寺、大狱寺、光禄寺三尉,以及御史台与东军,联手追查昨夜行刺一干朝臣之刺客,望将功赎罪,勿负皇恩,钦此!——谢大人,接旨吧!”

“陛下,委我暂代刑部尚书?我是刑部尚书了?”

“舞……”

“他?老二?行苦肉计?嘿!”李暨失笑着摇了摇头,冷笑说道,“别的人舍弃了也无妨,那于贺,他是万万舍不得的,倘若他当真为了陷害老八,不惜牺牲于贺也要行此毒计,那朕这帝位,让予了他也无妨!——不会是老二,他还没有这般魄力!”

“叫谢安暂代刑部尚书之职,朕许他调动卫尉寺、大狱寺、东军三部职权,再叫光禄寺卿、领侍卫内大臣、北军禁卫统领文钦,御史台御史大夫孟让,三府追查此事!——叫那小子给朕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早朝后,辰时三刻——

“多谢陛下!”梁丘公深深向天子李暨行了一礼。

“应当的,应当的!”

胤公与梁丘公那是何等人物,闻言一愣之余,当即便听懂了天子李暨言下之意。

“乖孙?那鬼灵精怪的丫头?”梁丘公闻言撇了撇嘴,不屑说道,“别人要说吃亏,我倒是信了,你家那丫头?嘿!”说着,他顿了顿,抬起头皱眉说道,“宣文老匹夫,要不,咱私了了吧,我那孙婿分你一半……”

“陛下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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