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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自梁丘公回到东公府后,谢安便没有再碰过梁丘舞,对于这对初尝男女滋味的小两口来说,这如何不是一种折磨?
自作孽,不可活!
李承转头望去,只见有一名打扮地犹如公子哥的男子轻摇着纸扇,微笑着望着他。
“他敢!”狄布闻言勃然大怒,右脚重重一踏,只听砰地一声,地上那坚实的青砖,竟有一块被他踏地粉粉碎。
听闻此言,李承心中不禁想起了太子李炜的嘱咐,摇了摇头,故意说道,“狄壮士莫急,本殿下以为,还是不要去的好……”
脑海中回想着兄长李炜的嘱咐,五皇子李承回到了自己在正阳街西侧的府邸。
就算如今梁丘公已回到东公府,在婚前,谢安也不好叫梁丘舞或者伊伊二女侍寝,但说到底,与心爱的女人呆在一起,总要比与一帮男人呆在一起更加解乏不是么?
谢安转头望向伊伊,伊伊低头轻笑一声,却不说话。
“怎么了,安?”梁丘舞疑惑问道。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狄布眼中露出几分不悦。
李承心中暗骂一句,故意装出犹豫的样子,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继而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众英雄可要小心了……卫尉寺卿荀正此番受老八蛊惑,定会安排重兵埋伏……再者,诸位英雄应该也听说了,大狱寺与卫尉寺同气连枝,保不定这回卫尉寺会向大狱寺求援,而大狱寺少卿谢安,正是【炎虎姬】梁丘舞的夫婿!——换句话说,众位英雄或许会碰到【炎虎姬】梁丘舞与她麾下【东军四将】亦说不定!”
“实不相瞒,正是卫尉寺故意放出的消息!——不难猜测,卫尉寺这是故意要借东岭众牺牲弟兄的遗骨,诱使狄壮士弟兄等人,好一网打尽!——尤其是老八李贤,这家伙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多番建议卫尉寺利用东岭众牺牲弟兄的遗骨,诱使你等上钩……还说什么,若是你等不出面,就将那些牺牲弟兄的遗骨挫骨扬灰,叫其不得全尸……”
“虽说殿下用美酒美人养着我等弟兄,可眼瞅着金陵危楼那娘们在冀京风光无限,我等弟兄可有些按压不住啊,殿下,似这等无趣的日子,何时才是一个头啊?——对吧,老三?”说这话时,苟贡抬头望了一眼房梁之上。
望着李承面上犹豫一色,狄布一扬手,沉声说道,“纵然万一我等失手被擒,也绝不牵连殿下就是!”看他面上自负的神色,显然不将卫尉寺放在眼里。
见这两人竟拿自己的兄长开玩笑,李承心中有些不悦,皱眉说道,“总之,本殿下的意思是,众英雄最好莫要自投罗网……”
“……”狄布闻言虎目一睁,眼中露出几分精光,向李承抱了抱拳,沉声说道,“多谢殿下!——今夜,容我等出府一趟,夺回众弟兄遗骨!”
在四隐刀中,此人主要负责刺探情报以及事后收尾的事项,若无必要,并不亲自出手。
“是呀,殿下不在,奴家些人闷死了……”
“炎虎姬?”狄布皱了皱眉,好奇问道,“会比【鬼姬】金铃儿厉害么?”
“二哥稍安勿躁,小弟倒是觉得似这般悠哉亦是无妨……大哥每日要饮酒十余坛,二哥每日要召美姬数人,还有三哥……待小弟算算,啧啧,这可了不得啊……”一面说着,那男子一面将手中算盘打地噼啪作响,一脸惶恐地说道,“似这等日子,我等就算是日日接单杀人,恐怕也享受不了几日,大哥喝的酒那可是皇贡,二哥睡的美人,亦是宫中下拨的宫女……不过话说回来,虽说我等弟兄这几日无所事事,可价钱还是要照算的,对吧,五殿下?——小人以为,财大气粗的五殿下,才不会计较这点小钱,对吧?对吧?”
“有么?”谢安嗅了嗅自己的腋下,却丝毫也闻不出来。
【影蛇】苟贡闻言桀桀一笑,怪声怪气说道,“太子殿下,莫非是看上那个小妞了?”
“殿下的意思,是叫我等眼睁睁看着众位牺牲的弟兄被挫骨扬灰?”鸿山四隐刀的老大,【蛮骨】狄布不悦说道。
但是正如长孙湘雨当初对梁丘舞的评价,梁丘舞活地很累,她要考虑的事物太多,远不如长孙湘雨活地洒脱。
“事有万一啊,万一……”
“老八?八皇子李贤么?”【影蛇】苟贡闻言摇了摇手中的纸扇,桀桀笑道,“上元节那日,金铃儿那个娘们不是去行刺李贤了么?——怎么?失手了?——嘿,似那等不中用的小妞,太子殿下何以那般看重?真是叫人不解!倘若太子殿下叫老三前去,早已得手!”他的脸上,尽是幸灾乐祸之色。
在他印象中,洗澡恐怕是梁丘舞最大的爱好了,据他了解,梁丘舞一天要洗好几个澡,早朝习武完毕洗一次,傍晚回到府上洗一次,与谢安行房事后再洗一次,这让懒散的谢安叹为观止。
望了一眼梁丘舞,谢安不动声色地将手中书信收入怀中。
至于李承,则再到宗正寺,向其兄长太子李炜汇报此事。
望着谢安一脸疲倦的模样,伊伊不忍说道,“安,今日看起来很疲惫呢……”
想到这里,谢安暗自压下心中的欲|火,继续享受着伊伊的服侍。
不过眼下,李承倒也乐意顺着【影蛇】苟贡的口风说,在轻叹了一口气后,他摇头说道,“这件事本殿下亦想不通,在本殿下看来,似金铃儿那等女流之辈,那比地上东岭众位英雄豪杰?——可惜太子哥哥似乎相当器重那个小妞……”
“殿下回来了……殿下可叫奴家些人好等……”
而就在李承暗自思忖着如何开口时,大屋内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算盘声,放眼望去,只见在屋内角落,有一个打扮地犹如行脚货郎的男子,正一手握着算盘,一手比划着,满头大汗地算着。
可问题是,这些日子每日忙碌的谢安,也想找些什么事放松一下,比如说,叫侍妾伊伊替你捏捏肩膀,或者占占这个小妮子的便宜什么的。
话音刚落,【影蛇】苟贡嘿嘿一笑,轻摇扇子,舔舔嘴唇说道,“据说是个美人呢,与那什么长孙湘雨并称【冀京双璧】,似这等美人,当什么将军了,留着待本大爷疼爱,岂不是更好?”说着,他回顾身旁几个弟兄,笑嘻嘻说道,“到时,这个美人留给我,几位兄弟可莫要与小弟争……”
“狄壮士请起……”右手虚扶一记,李承走到那柄巨刀旁,弯腰提了提,却发现那柄刀沉若万斤,竟纹丝不动,遂自嘲般摇头笑了笑,站直身体,用衣袖擦了擦自己手中在刀柄沾上的油汗污垢,慢条斯理地说道,“狄壮士这些日子在本殿下府上过得可好?”
拜他所赐,东岭刺客在刺客内部的口碑相当恶劣,简直就是金陵危楼刺客行馆的反面教材,也正是因为这样,敢雇佣东岭刺客的雇主越来越少,使得山东鸿山东岭刺客有了山穷水尽般的窘境,不比金陵危楼刺客生意兴旺。
可能是被众侍姬缠地没有办法了,心中有事的李承脸上露出几分笑容,扬手说道,“行了行了,本殿下眼下还有正事……待忙完了正事,再来与你等玩耍!”说着,他伸手在一位侍姬胸前抹了一把,惹地那侍姬面色潮|红,咯咯直笑。
“狄布,见过五殿下!”单膝跪地抱了抱拳,狄布瓮声瓮气地说道。
要知道,当初东岭与危楼厮杀的那夜,就是这【镰虫】漠飞拖住了四姬之一的【鬼姬】金铃儿,致使危楼刺客险些不敌东岭刺客。
不得不说,天子李暨众儿子中,恐怕也只有他过地最为逍遥自在,谁叫人家有一位当东宫太子的好哥哥呢?
“给我?”谢安愣了愣,诧异问道,“何人送来的?”
“说得什么话!”见伊伊一副自怨自艾之色,谢安翻过身来,轻轻一扯伊伊的手臂,将其拉到自己怀里,双手忍不住在她娇躯上来回抚摸,口中笑嘻嘻说道,“我一直认为,伊伊姐才是最贴心、最温柔的女人呢,亲一个?”
一群蠢货,你等要去找死,那也怪不得本殿下了!
按理来说,谢安与梁丘舞的婚期逼近,在婚前的这些日子,谢安每日频繁出入东公府,这实在有些不妥。
这不,背躺在床榻上,享受着伊伊捏着肩膀时的舒适,谢安只感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
“洗完了?”由于角度的关系,谢安歪着头、斜着眼向梁丘舞打着招呼。
在谢安看来,与其回自家府邸,与苏信、李景、费国那些人饮酒,哪有让伊伊伺候自己来得愉悦、舒坦?
李承微微一笑,正要说话,突然,屋内柱子之后响起一阵桀桀笑声。
“噗嗤!”忍俊不禁,伊伊轻笑出声,继而惆怅说道,“妾无甚本事,其他事帮不上安,也只能做到这般服侍,让安得以解解乏了……”
伊伊走上去,接过书信,递给从床榻上坐起来的谢安,只见谢安拆开书信粗粗一观,继而面色微变。
“哪有!”见自己无端被怀疑,谢安大呼冤枉。
这个人根本就不会什么藏隐行踪,他完成任务的方式就是将目标人物连带着阻挡他的人一并干掉,从来不管是否会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