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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别出什么岔子吧!
“太子殿下到!五皇子李承殿下到!光禄寺文钦文大人到!”
在殿内众宾客屏息观瞧下,梁丘舞缓缓站了起来,左手平举【狼斩】宝刀,望着季竑淡淡说道,“此刀自铸成起,为添其凶性,用人血滋养……自本将军缴获此刀返回冀京,数年来未曾动用几次,一旦此刀出鞘,若不见血,绝不归还……你当真要看?”伴随着她的话语,她全身渐渐泛起一阵令人心惊肉跳的杀气,逐渐弥漫了整个大殿,令众宾客战战兢兢。
还没等府前众人来得及向这三位皇子拱手行礼,一辆装饰有安平王府记号的马车缓缓驶来,停下在府门前。
李寿等三位皇子顺着李慎所示意的方向而去,惊异地看到,太子李炜带着五皇子李承、光禄寺卿文钦,以及其余一干近侍,正下了马车,迈着大步朝这边走来。
而就在殿内众宾客因为梁丘舞而感到莫名的尴尬之余,长孙湘雨在侍女小桃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只见剑光乱闪,待众人定睛再看时,那些落地的筷子,竟被季竑逐一劈成两半。
“哼!”紧跟谢安与梁丘舞之后,费国、苏信、李景等人冷哼一声,亦跟随入府。
而此时,文钦收剑朝着在座的众宾客行了一礼,面色自若地返回席中。
在短暂的寂静过后,殿内众宾客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殿内响起一阵赞叹之声。
“季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李贤诧异问道。
季竑微微皱了皱眉,故意说道,“舞将军何以这般扫兴?——据说舞将军手中狼斩,乃北疆外戎所铸宝刀,摧石断金……不妨叫我等见识一番!”
看吧……
果不其然,在谢安心中暗自冷笑之余,梁丘舞瞥了一眼季竑,冷冷说道,“如此,可要叫诸位失望了!——本将军自幼习武,可不是为了替尔等助长酒兴!”
刹那间,殿内众宾客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谢安与八皇子李贤二人身上……
“小九客气了!”李慎笑呵呵地揽过李寿的肩膀,说着见面时的客套话,毕竟自李寿当初替李慎揽下了西北平叛的差事后,三皇子李慎就将李寿当成自己人看待,尽管李寿最终顺利平息长安、洛阳一带叛乱,叫李慎稍稍有些眼红,不过李慎也知道,李寿安然无恙,那是人家身边的人本事,也就是那谢安,换做他去,保不定会被太子李炜整成什么样子。
要知道,李慎在很早以前便尝试过招揽过文钦,可惜此事未成。
可能是觉得即将看到谢安与李贤彻底撕破脸皮吧,这位东宫太子殿下的心情非常好,竟当着众人的面向李寿道歉,这使得心中深恨这位太子殿下的李寿心中惊愕莫名,颇有些手足无措。
“哼!”长孙靖满脸怒气地瞪了一眼谢安,转头望向梁丘舞与荀正,抬手说道,“诸位,请!”
“请!”暗自扯了扯谢安的衣袖,梁丘舞不动声色地将谢安拉到府内,经过李贤与季竑时,她淡淡瞥了一眼二人。
瞥了一眼站在长孙府府门前笑脸迎客的兵部侍郎长孙靖以及八皇子李贤,七皇子李彦微微皱了皱眉,询问李寿道,“小九,今日这事……怎么回事?”
顺着太子李炜的目光所向望了一眼远处的八皇子李贤,李慎等三位皇子缓缓点了点头,而李寿心中虽说有些不悦,但也没有什么表示。
李贤双目一眯,负背双手,静静等候着来人。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非但殿内不少宾客听到,就连季竑与文钦二人也听地分明,这不,素来要面子的文钦面色有些不佳,不过好在他也清楚梁丘舞的武艺,只好当做没听到。
不得不说,今日的宴席,是继上元节众大臣遇害以来最叫人关注的事,以至于到申时前后时,抵达长孙家赴宴的宾客,竟已有三百余人,府前的大街上,人满为患。
望着这几位身份极其尊贵的客人的背影,季竑皱了皱眉,压低声音对李贤说道,“不妙啊,殿下!——瞧这迹象,殿下你已是众矢之地了……”
“见过太子殿下!”李慎、李寿等人连忙拱手行礼。
顿时,殿内的气氛凝固了,包括谢安在内,无数双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位貌若天仙般的女子。
“……”可能是注意到这是季竑刻意的挑衅,太子李炜的面色沉了下来,瞥了一眼从旁的光禄寺卿文钦。
但凡是接到长孙家请柬的冀京名流,心中不禁生起一个偌大的疑问。
论身份,自然是以太子李炜最为尊贵,而论官职,则以礼部尚书阮少舟居其首位,而说到震慑力,恐怕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能盖过东镇侯、东军上将军梁丘舞。
很遗憾的,今年仅三十余岁阮少舟,在胤公眼里也算是朝廷内的少壮俊杰,也因此,他无可奈何地摊到了这等苦差事。
“三皇子李慎殿下、六皇子李孝殿下、七皇子李彦殿下,三位殿下到!”忽听一声通唱,长孙府前议论纷纷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不少。
“风雨欲至啊……”脑海中回想着谢安方才那极度不善的眼神,李贤抬起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色,一语双关地喃喃说道。
就连季竑亦是心中狂跳,目视着梁丘舞,艰难说道,“既然是此等神兵,自然不可轻动……不若换把兵器?”
回想起得知此事后胤公对自己的淳淳嘱咐,嘱咐自己看管着宴席,免得宴会失去控制,阮少舟心中暗自抱怨。
“东镇侯梁丘上将军到!代刑部尚书、大狱寺少卿谢安谢大人到!卫尉寺卿荀正荀大人到!”
在一声通唱中,李寿与心腹幕僚王旦下了马车,环视在场众人,笑容可掬,如今的李寿,已不再是当年可有可无的闲散王爷,西北战场的大捷,使得李寿在冀京的地位大大提高,更何况,只要是个冀京人都知道,今日这场宴席的主角之一,大狱寺少卿谢安,便是这位皇子殿下的心腹至交。
八皇子李贤,这是要与大狱寺少卿谢安彻底撕破脸皮么?
在一片寂静过后,殿内众宾客顿时哗然,纷纷拍掌称赞。
在殿内众宾客目瞪口呆之余,季竑微笑着弯腰向众宾客行了一礼,轻笑说道,“在下季竑,施区区伎俩,愿助诸位酒兴!”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太子李炜与以及谢安二人。
恐怕也只有作为梁丘舞夫婿的谢安才知道,武艺也是梁丘舞的【禁词】之一,倒不是说不能提,只是梁丘舞看不惯有些人在酒宴间舞刀弄枪罢了,在她看来,武艺就应该用在战场杀敌、保家卫国,似助酒兴这种事,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或许今日之前,这些人分属各个势力,但是当他们踏入大殿的那时起,他们便被分割为三个阵营,或是替八皇子李贤打气的,或是替谢安助威的,还有嘛,就是像礼部尚书阮少舟这样,单纯只是为了做和事老而来的人。
想到这里,季竑笑了笑,举着酒盏缓缓走到谢安与梁丘舞二人那一席,望着梁丘舞摆放在地的那柄长达八尺有余的【狼斩】宝刀,笑着说道,“季某素有耳闻,舞将军乃冀京第一猛将,自幼习武,武艺高超,今日得见舞将军尊颜,不甚惶恐……对了,倘若舞将军不介意的话,何不趁着今日之筵席,一展武艺,叫我等见识见识?——众位,你等说好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