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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站在谢安一方的卫尉寺卿荀正摇头说道,“大学士误会了,谢大人并未就说嫌犯乃是无辜,谢大人只是说,此事疑点重重!”
文钦闻言皱了皱眉,下意识转过头来望着谢安,见此,谢安压低声音说道,“文大人,令弟之事,是否乃李贤殿下所为,此事尚无论断……他终究是皇室龙子,凡事可莫要做绝!”
见此,陪审官之一的吏部尚书徐植一拍桌上惊堂木,面朝李贤喝道,“李贤,昨日你与仆从季竑醉酒,先杀百花楼酒姬十余人,后杀文栋将军一家,你可知罪?!”
讪讪地回望了一眼长孙湘雨,谢安咳嗽一声,收敛心神。
长孙靖哑口无言,老脸有些挂不住,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独自生着闷气,暗自气恼之余,针对于谢安竟有着这般敏锐的断案直觉,他不禁有些佩服。
而梁丘舞显然也想不明白谢安要李贤脱下外衣的深意,好奇问道,“湘雨,你究竟看出什么了?”
“你!”徐植怒视着阮少舟,压低声音说道,“阮少舟,你说什么?”
“本官说什么了?”阮少舟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哪怕是寻常百姓,身上衣衫亦是整洁、干净,又何况是贵为龙子的李贤殿下,似徐大人这般哗众取宠之言,不免叫人猜想,徐大人内中衣衫,恐怕多半就是如此吧,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
“胡闹……”长孙靖被女儿说得丝毫没有脾气,就算心中气愤,却要不好在这大狱寺一堂内发作,因此,只是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据百花楼众酒姬所言,当时季竑酒醉持剑杀人,此事,你可知晓?”
“这么说,杀人的是季竑?”梁丘舞小声询问道。
“这个自然!”微微一笑,谢安一拍手中惊堂木,沉声喝道,“暂歇两个时辰再审!——退堂!”
“唔……不短,应该有大半个时辰……”
长孙靖闻言恍然大悟,似惊似愕般打量着身坐在公堂之上的谢安。
“谢大人,单凭一件满是污垢的衣衫,要证明嫌犯乃是被诬陷,可恐怕有些不妥吧?”陪审官之一,太子少师、殿阁首辅大学士褚熹摇头说道。
不得不说,谢安的便宜老师阮少舟那可是正规的科举状元出身,言辞犀利不在谢安之下,几句话就驳得徐植哑口无言。
谢安显然没有心情去理会徐植与阮少舟的口舌之争,询问文钦道,“文大人意下如何?”
见女儿仿佛是明白了些什么,长孙靖心中纳闷,小声问道,“怎……怎么回事?有什么深意么?”
“荒谬!”文钦闻言冷笑一声,讥讽说道,“百花楼在左安街,我弟府邸在左安北街长水胡同,一个南头、一个北头,你二人随便走走,便能走到?”
百花楼一事,并非是针对李贤,而是为了陷害季竑,金铃儿要让这位李贤身边的心腹人一同背负命案官司,这样一来,季竑所说的话,就不会有人去理睬,理所当然的,自然也不会有人相信季竑所说,是有人假扮了他,只会当做是季竑的诡辩之词。
谢安闻言心中暗自点头,早在听百花楼那些陪酒姬女证词时,谢安便猜测,是否是假扮成季竑的金铃儿故意在李贤的酒中下了药,迷翻了李贤,此后再持剑杀人,如今经李贤证实,谢安心中已明白了几分。
文钦这是在泄愤啊……
在细细思忖了一番后,文钦摇头说道,“如谢大人所言,此事确有蹊跷……但是也难以排除李贤杀我弟的嫌疑!——李贤素来机敏,智计颇多,谢大人如何断定,这不是嫌犯故布疑阵之举呢?”
注视徐植,谢安微笑说道,“不知徐大人是不懂断案之事,还是故意如此?——哪有这般问法的?”
见谢安话中隐隐带着几分讥讽,堂而皇之地替阮少舟站脚助威,徐植心中大恨,却也拿他没有丝毫办法,毕竟谢安才是主审官,想到这里,他深深吸了口气,回顾李贤问道,“好,李贤,本官来问你,昨夜戌时一刻前后,你身在何处?”
谢安皱了皱眉,提醒道,“【好似】……可不能作为确实证词!”
而这时,费国等人已在谢安的示意下,扒下了李贤的外衣,堂内众人这才惊愕的发现,李贤外衣下的内中衣衫,污迹斑斑。
李贤闻言深思了一下,点点头说道,“是二更时分!”
换句话说,金铃儿之所以选择了两处地点行凶,为的就是针对李贤与季竑二人各自背负命案,难以互救。
“你二人饮酒时,除你与文栋将军外,还有何人?”
李贤想了想,回忆道,“之后,季先生说不甚酒力,劝小王回住处歇息,因此,小王便告辞文栋将军夫妇二人……”
李贤点点头,坦言说道,“相识五、六载,乃至交!”
“胡说八道!”文钦闻言大怒,破口骂道,“既然当时便已告辞,何以又会回到我弟府上?”
“之后呢?”
果然!
“原来如此……”旁听席中,长孙湘雨秀目一眯,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继而用赞许的目光望了一眼谢安,只可惜,眼下谢安正聚精会神地打量着李贤的内衣,并没有注意到。
见此,谢安沉声问道,“莫要说那些无用的,你只需回答本官所提之事,知晓,亦或是不知晓!”
话音刚落,身旁长孙湘雨冷笑着低声说道,“安既然这么做,便有其道理所在!——以父亲的智慧,多半是想不到的,父亲大人还是闭上嘴静静观瞧吧!”
问题在于……
在他看来,想必是李贤昨日输了赌约,输了长孙湘雨这一位长年爱慕的女子,心情沮丧,失落之余,便打算找几个美貌的女子陪着吃吃酒,纾解一下心中的郁闷,总归君子也是人么,哪会没有七情六欲,这也是人之常情。
目视着李贤身上污衣良久,文钦缓缓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好!——本府立马叫人将季竑转交大狱寺,不过,谢少卿审李贤与季竑二人时,本府需在场旁听!”
“季……季先生杀人?”李贤惊呆了,诧异地望着问话的谢安,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不可能……”
长孙湘雨闻言摇了摇头,皱眉摇了摇头,说道,“这并不能当做决定性的证据……”
“我……小王没有……小王……”李贤一脸失神地连连摇头。
但听一声冷笑,吏部尚书徐植戏谑说道,“或许,嫌犯喜欢穿着这般污秽的衣服外出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里,谢安又问道,“李贤,你昨日是何时到的文栋文将军府上?——可知道具体时辰?”
徐植闻言面色一滞,知道谢安这是嫌他话多了,遂不复言语。
有人提前一步,抢在他前面拍下了惊堂木。
见此,徐植冷笑一声,沉声斥道,“证据确凿,你还欲狡辩?!——来人,用刑!”说着,他正要拍下手中的惊堂木,却忽然身背后啪地一声。
果然,就在长孙湘雨与梁丘舞私下议论之际,公堂之上众位审讯官亦对此争论起来。
有些常年精于用刑的衙役,在杖责犯人时很有一套,明明看似是下死手,但其力道,却连豆腐都打不坏;反过来说,看似平平无奇的杖责,甚至不在犯人身上留下任何伤痕,但是实际上,却能活活将人打死。
李贤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小王,亦非季先生……只是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文将军府邸前……见此,小王也寻思着找文栋浅酌几杯……”
李贤遭此大变,正值心神大乱,被徐植这一喝问,惊地无言以对。
见此,长孙湘雨得势不饶人,冷笑着奚落道,“是胡闹么?父亲大人?”
文钦闻言一愣,他这才意识到,谢安这是转着弯地向他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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