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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欲乱的冀京(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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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屋内仿佛凭空升起一阵寒意,令苟贡不觉缩了缩脖子,只感觉浑身泛起阵阵凉意。

“很好!”长孙湘雨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身后的齐郝说道,“齐郝,去搭把手!”

“文大……”

望了一眼谢安,文钦摇了摇头,面无表情说道,“本府不知谢少卿在说什么!”

“哦?”谢安微微一笑,故作诧异说道,“文大人似乎对教导子侄颇有自信?”

“那倒不是?”谢安打了个哈哈,继而望着文邱笑着说道,“本府看来,此子缺乏胆气,性子懦弱,恐怕日后难成大器……”

在齐郝诧异的目光下,长孙湘雨拿起桌上一支狼毫笔来,笔尖蘸了蘸墨,在微微一思忖后,提笔在她与谢安初次单独相见时的画旁题了一首诗。

这家伙的嘴这么严实?

“什么?”文钦皱了皱眉,自嘲说道,“谢少卿是在说本府么?”

这时,前面传来一声呼唤。

抬头望了一眼谢安,文钦皱眉说道,“本府还是那句话,谢少卿在说什么,本府一句都听不懂!——谢少卿莫要强人所难!”

“文大人对那位忠心耿耿,可结果呢?”

见谢安皱眉思忖着那几句诗,长孙湘雨美眸中闪过几丝笑意,这时,她注意到了依旧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的徐植与褚熹二人,哂笑说道,“睡得还真死啊,这两个家伙……”

那一行行蝇头小楷,端庄秀丽,却又不失其气势,笔力虬劲,不得不说,长孙湘雨不愧是书画大家,功底扎实。

“可不是么,”微微一笑,齐郝拍着手中的锦绣盒子,玩笑说道,“说起来,长孙军师手中若不拿把扇子,我还真有些看不大习惯……哦,眼下该称呼二夫人才是……”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苏信,好奇问道,“你在这做什么呢?”

走入大狱寺官署府门,来到谢安身为少卿的办公屋子,齐郝这才发现,屋内只有长孙湘雨一人,这个让他万分敬佩的女子,正坐在谢安办公的公案桌旁,百无聊赖地翻阅着那一宗宗案卷。

而在扇面的另外一侧,却绘着半座极其宏伟的城池,城门顶上大笔所书【洛阳】两个大字,而在距离城门不远的位置,有一位手捏扇子的女子,正骑着白马,遥指城池方向,在她身旁,数不尽的兵马前赴后继地涌向城池,毫不意外,那正是她长孙湘雨指挥兵马攻占洛阳时的战役。

“什么想通呀?”

“首先呢?”轻抿着杯中酒水,谢安轻笑着问道。

“呵呵,”轻笑一声,谢安摇晃着手中的酒盏,顾自说道,“据说呀,人死之后,魂魄归于地府,阎王会询问此人死因,一般人嘛,大抵都能说清自己的死因,善者下世得善缘,恶人下世得恶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过也有些人呐,却连自己死于谁手都不知,这些人,阎王便不好发落……道不清究竟被何人所杀,浑浑噩噩,不知来处,不知去处,只能做那地府间糊涂之鬼,这等冤鬼,如何投胎?”

“……”文钦闻言面色微变,深深望了一眼谢安,一口将杯中酒水饮尽。

“夫人可满意?”见长孙湘雨痴痴望着手中的扇子,齐郝试探着问道。

“不送……”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一声轻笑。

“究竟怎么回事?——依本府所见,文大人应该已得知事情真相才对,何以不说出实情,找到真正凶手,替令弟一家讨回公道?”

“什么意思?”文钦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之色。

虽说谢安并不想就此让文钦离开,可见后者执意要走,他也没办法,想了想,拱手说道,“既然如此,还请文大人回去后仔细想想……”

见谢安忽然将话题转到这件事上,文钦微微一愣,心有不解之余,抚摸着侄儿文邱的脑袋微笑说道,“本府打算将此子过继家中……反正本府至今尚未有子嗣,我弟之子,与我子无异……”

“……”长孙湘雨的心微微一颤,颇有些急不可耐地将那柄扇子取在手中,抚摸着滑润细腻的玉质扇骨,继而缓缓打开。

“这会儿呀……”缓缓收起扇子,用扇子的一端支着下巴,长孙湘雨似笑非笑说道,“估计在耍嘴皮子说服某人吧,咯咯咯……”

文钦不疑有他,皱眉说道,“自然是教他何为【孝悌忠信礼义廉耻】……”

而让她感到颇为意外的是,尽管再忙碌,谢安却也没有忘记这件事,甚至还花了不少心思向制做玉扇的工匠们讲解他与她之间的一幕幕,选取了两个颇有纪念意义的事件,绘在扇面上,这让长孙湘雨颇为感动。

文钦端着酒盏的手顿了一顿,摇头说道,“瞧见什么?本府不知谢少卿在说什么!”

望着谢安那仿佛献宝般的模样,长孙湘雨心中好笑,尽管对那扇子颇为喜欢,却故意装作不满意的样子,不屑说道,“别提了,你从哪找的工匠呀?画工难看死了……”

“没准……唔,午后吧……”说着,苏信挎着腰刀,朝着齐郝挥了挥手,大模大样地朝着大街远处而去。

“怎么,很稀奇么?”

“……”

谢安猜得不错,方才苟贡按照他的吩咐,趁着倒酒的机会,将迷|药偷偷抹在徐植与褚熹二人的杯子上,这一切,文钦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并没有出言提醒,至于为何,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是!”苟贡点点头,忽见长孙湘雨朝他勾了勾玉指,遂好奇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谢安此时正细细琢磨着长孙湘雨在扇面上所题的诗,闻言漫不经心说道,“派些人,将他二人送回府上……”

齐郝微微一笑,走近几步,将手中的锦盒恭敬放在长孙湘雨面前的桌案上,笑着说道,“这是大人命末将替夫人取来的……”

“没有呀,奴家只是叫他们路上小心嘛……安哥哥知晓的,奴家心肠最好了……”

“那是……”

这家伙真的是……

见此,齐郝连忙拱手抱拳,像她行了一礼,恭声唤道,“夫人……”

“齐郝啊,”苏信释然般笑了笑,继而望着齐郝揶揄说道,“当职期间,擅离职守,嘿,被我逮到了吧?”

望着那颇费心思的礼物,长孙湘雨眼中不由流露出几分绵绵情意,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手中的玉扇,爱不释手。

谢安闻言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文大人好端端的,本府说文大人做什么?”

“文大人?”谢安提高了几分声调。

深深望了一眼谢安,文钦勉强露出几分笑意,淡淡说道,“这本府倒是头回听说……”

“咦?文大人尚未有子嗣?”

正值巳时二刻,临近午时,在大狱寺外不远处的街道上,谢安府上家将苏信双手抱着后脑勺,慢条斯理地溜达在大街上,左看看、右瞧瞧,惬意地很。

“够了!”一拍桌案打断了谢安的话,文钦抬起头来,注视着谢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本府就不想替我弟找到凶手么?只是……”

她本打算催促一下,毕竟这是谢安第一件送她的礼物,只可惜近几日,谢安每日忙着侦破案件,她也不好意思开口。

“就是大人替长孙小姐打制的扇子?”苏信恍然大悟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