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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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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官位没什么兴趣啊,相比之下,我还是想在二夫人手底下办事,二哥你是不知,二夫人打赏那叫一个豪气……我稍微拿点,二夫人不会在意的……”说着,钱喜趁周围谢府下人不在意,将那挂珠宝偷偷放入怀中,露出满脸喜悦之色。

“不乐观,哦,并非指伤势……”见谢安问起李贤的情况,长孙湘雨忧心忡忡地说道,“爱哭鬼还是之前那个口风,一提到皇三子李慎的事,他便怒不可遏,直说此事无异于放虎归山,祸患日后……”

望了一眼正指挥着府上下人【分赃】的三位夫人,伊伊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对于谢安还记得她,心中着实甜蜜。

在谢安暗自苦笑的目光下,长孙湘雨撇嘴说道,“小舞妹妹的意思是,你的准则比安哥哥的仕途更重要么?”

而金铃儿,她本来手中便没有什么闲钱,哪有什么余力替自己的婚事考虑,无奈之下,长孙湘雨只好用自己那八百万两的【嫁妆】,替梁丘舞与金铃儿制备彩礼以及一切应用所需之物,甚至于连伊伊的那份她也考虑周到。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不,待那些脚夫一走,梁丘舞第一个便忍耐不住,向自己的夫婿谢安询问此事。

一成啊,唉,总好过没有吧……

仿佛是听出了长孙湘雨话中深意,梁丘舞不悦说道,“别人我不管,我的夫婿,便不能收!”

然而在旁的梁丘舞却听得感觉有点不对劲,要知道,为人正直的她本打算叫谢安退还这些豪礼,只是听长孙湘雨那一番话,她这才勉为其难打消念头,可眼下长孙湘雨的话风,竟是要与她们的夫婿谢安各分一半,这将她梁丘舞置于何地?

“都给老娘靠边站!”在梁丘舞与长孙湘雨意外的目光下,金铃儿对谢安不悦说道,“小贼,昨日你与余商量过,你说过,这笔贺礼中,要取出一部分给余,用亦资助那些孤儿的……”

虽说梁丘舞并不在意这些银两,可是身为长妇的面子,却是不能折在长孙湘雨这里。

一来是不要白不要,二来嘛,这也是一种与辖下的官员沟通的方式。

也难怪,谢安的性格,众女可谓是知根知底,就连李寿、胤公、梁丘公等人也清楚,谢安贪财好色,好色暂且不论,只说贪财方面,当年谢安在冀京落魄,时而被钱财所迫,上顿不接下顿,这多少给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谢安只感觉脑门冷汗淋漓,讪笑着望了一眼梁丘舞与长孙湘雨,果不其然,那两个女子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善。

尽管这么说有些不合适,但有些时候,人情确实要比冷冰冰的政令更能叫底下的官员信服,让他们为你所用。

不过比起女色而言,收点银子,众女倒是无所谓,毕竟银子是死物,总不至于活起来与她们争宠,而倘若此番王游等人送来几位美姬,那众女的态度可不似眼下这般平静了。

而与此同时,谢安与众女已来到了北厢房的书房中,因为长孙湘雨今日有去探望过八皇子李贤的伤势,谢安想听听李贤眼下究竟是什么态度。

“封王的事,你说了吗?”谢安皱眉问道。

抬头望着谢安,长孙湘雨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他要当丞相,把持朝政!——至少在他承认李寿有足够的能力担任大周皇帝之前,他会这么做……”

毕竟大周官员中,清廉的终究是少数,其中大部分,私下里也有收受贿赂的迹象,这一点,连朝廷都心知肚明。

就在谢安倍感尴尬之余,三女凑到一块,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三三进九,每人各拿三成补贴家用,毕竟说到底,梁丘舞也不想在婚事的筹备欠长孙湘雨一个人情,而至于金铃儿嘛,同情心泛滥的她,总归还是惦记着自己村子里的孤儿居多,至于嫁妆,她倒是没考虑太多,这从她身上从无首饰便可以看出。

“……”谢安闻言皱了皱眉,心中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长孙湘雨微微一笑,颇为平静地说道,“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小舞妹妹亦久在朝中为官,应当清楚,贿赂这种事,我大周数百年屡禁不止,非是一、两人可以扭转……”

不得不说,早前在长安时的分赃,使得梁丘舞与长孙湘雨腰包充盈,摇身一变,变成了拥有数百万两银子的小富婆,但是呢,梁丘舞却将那笔一千六百万两的银子用以提高东军将士的待遇,以至于在婚事的筹备上,梁丘舞手头亦颇为拮据。

“那又如何?”轻摇着手中的折扇,长孙湘雨压低声音说道,“安哥哥不是不知,近日里筹备婚事所需之物,皆是奴家叫钱喜打理的,其中花费之巨,难道安哥哥不清楚么?”

“一挂珍珠而已,二夫人不会在意这些小东西的……”舔了舔嘴唇,钱喜兴致勃勃地将另外一挂珠宝递给苟贡,用意不言而喻。

“湘雨的意思是……”

尽管有些恼怒长孙湘雨口无遮拦地直呼自己为【妹妹】,可梁丘舞倒也不想当着苟贡、钱喜以及府上下人的面与她争吵,皱了皱眉,不悦说道,“此话怎讲?”

看得出来,梁丘舞的表情并不是很愉悦,甚至于,眼神中隐隐有几分怒愕。

近日来,不少时候皆以长妇自居的她,在这方面倒不吝啬,颇为照顾自己日后的同室姐妹,毕竟她们一同嫁给谢安,倘若梁丘舞、金铃儿、伊伊在嫁妆上被冀京的人指指点点,她面上也不好看。

想到这里,谢安心中暗暗叫苦。

一句话,你不收,总有别人会收,这冀京的官员,又不止你一个。

事实上,苟贡此前也颇为在意钱财方面的事,不过当他听说谢安有意要提拔他当大狱寺少卿后,他便对金银失去了兴趣,这一点,他东岭众中另外两位兄弟,狄布、漠飞二人也是如此,唯独钱喜对于金银财宝的热情始终未见消退,不难猜测,此番替长孙湘雨筹备婚事应用之物,这小子多半从中得到了不少好处。

想到这里,梁丘舞尽管还是有些不乐意,却不再言语了,毕竟她也知晓其中利害,别看他夫婿谢安日后是刑部尚书,可一样有可能被底下各地方的刑官联合架空,虽说此事可以通过皇令教训那帮人,甚至将他们革职,但传出去,总归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

似乎是看出了谢安心中的顾虑,长孙湘雨安慰道,“有一点可以放心,爱哭鬼做事向来遵从规矩,既然先帝将皇位传给李寿他也不会不顾父命,只是,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来施展抱负,改变大周眼下的局面……”

长孙湘雨轻笑一声,语气平淡地说道,“倘若安哥哥仅仅只是九品、末流官员的话,收不收都无所谓……但是,安哥哥日后乃朝中刑部尚书,不出意外,日后少不了各品、各地官员送上的礼物,倘若安哥哥拒之于外,名声倒是好了,但是其余之事呢?”

正应了那句话,当家中的钱财多到一定数额时,钱的多少,也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要不然,为何冀京朝廷的重臣很少有出现挪用公款的事?

见此,谢安苦笑一声,心中暗自埋怨以工部侍郎王游为首的那些人实在不会做事,竟然就这么不遮不掩地将昨日许下的豪礼送了过来,不得不说,尽管王游等人有意讨好谢安,但是却不清楚谢安家中的状况。

不行,要是自己再不说些什么的话,自己的钱包可是又要扁下去了……

尽管谢安府上前院院子颇为宽敞,可如今被这些大箱子一堆,竟也显得拥挤起来。

你收了银子,底下的官员就心安了,他们会觉得你好说话,会觉得你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而反过来说,倘若自恃清高回绝了下面官员送上的银子,那么,那些官员便会另找途径,于大局而言,无丝毫改变。

“这样啊……”谢安闻言暗自叹了口气。

待那些脚夫逐一离开之后,梁丘舞皱眉问道。

不是吧,两位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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