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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有位精通医术的妻子就是方便……
“……”
也是,仿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皇五子李承,岂会在乎这种小事?
想来她也清楚,以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就算有了身孕,谢安也会叫金铃儿熬药让她堕胎,毕竟这已不是残忍不残忍的问题了,而是关乎长孙湘雨的性命。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谁喊了一声来了,远处的荒郊,渐渐扬起一阵土尘,而在那片土尘之中,一支看来颇为剽悍雄壮的骑兵,缓缓进入众人的视线。
“三分!”
皇四子【燕王】李茂的北疆兵马!
“四殿下……”
“殿下打算怎么做?”来李贤府上蹭饭的吏部尚书季竑皱眉问道。
“不过?”谢安感觉自己的心被提了起来。
“启禀大人,京师以北三十里外,发现一支骑兵踪迹……”
“还笑!”轻轻一敲长孙湘雨脑门,谢安没好气说道,“就你这身子骨,一个不好就是一尸两命!”说着,他转头对金铃儿说道,“金姐姐不是懂医术么?”
谢安这边正暗自嘀咕着,那边,长孙湘雨轻扶着额头,缓缓从内室走了过来,待坐下在桌旁后,望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脸上露出一副厌恶,不知道的,还以为饭菜有多么糟糕呢。
旁边,伊伊掩着红唇轻笑一声,温柔劝说道,“小姐,铃儿姐姐,饭菜都凉了,先用饭吧……”说着,她盛了一碗饭递给谢安。
“身孕?”长孙湘雨愣了愣,继而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梁丘舞,咯咯笑道,“哎呀,那奴家可是拔得先筹了哟……”
倒不是说厚此薄彼,但事实上,谢安确实不希望长孙湘雨有身孕,原因就在于这个女人身体太差,一个不好,那就是一尸两命,因此,谢安在与长孙湘雨行房事时,向来很在意,也是,他如何舍得这位自小娇生惯养的娇妻去冒这个险?
“还是伊伊好……”趁着接过饭碗的机会,谢安嬉笑着在伊伊小手上摸了一把,羞地伊伊当即低下头去。
见此,李贤大声喝道,“都给本相站稳了!”
暗自感慨了一句,谢安有些紧张地问道,“如何,金姐姐?”
见此,谢安心中一凛,故意装作没看到,咳嗽一声,望着那名刺客问道,“有什么事?”
想到这里,金铃儿不由用颇为幽怨地目光望了一眼夫婿谢安。
“两分!”
“半分!”
“孩子……么?”在谢安惊愕的目光下,长孙湘雨一反常态地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来,放入嘴里咀嚼着,尽管一脸的恶心,竟还是将其咽了下去。
当然了,这也只是他这个门外汉的看法,而在梁丘舞与金铃儿看来,那仅仅只是切磋罢了。
两个笨女人……
谢安捂着额头,暗自叹了口气。
“是!”
眯着双目细细思忖了一番,李贤缓缓站起身来,正色说道,“不管老四此来有何目的,我冀京却不能失却礼数,季竑,你与我即刻入皇宫,叫李寿……不,请陛下即刻召集百官,到德胜门迎接老四……我这边礼数越是周全,一旦此后老四发难,我冀京越发能够得世人支持……”
“……”正在自家府上用饭的李贤闻言双目一凝,缓缓放下手中的碗筷,喃喃说道,“不愧是梁丘公教出来的门生,奉行兵贵神速,来得何其之快,竟比本王预想的早上三日……”
事发后的第四日,李贤这才姗姗来迟感到大狱寺重牢,将当日犯事的丘阳王世子李博等四位皇族王室分家世子接了出去。
大片的花草因为被践踏而枯萎,一座座的假山被打碎,要知道,那可都是银子啊。
终于,那支骑兵来到了距离李寿、李贤以及百官仅仅只有二三十丈远的位置,但见其军中一声号令,漫山遍野的骑兵一勒马缰,竟然齐刷刷地勒住了冲锋势头,马蹄重重踏在原地,犹如惊雷一般,骇地百官中有不少人吓地双腿发软,跌坐在地。
金铃儿会意,起身走到长孙湘雨身旁,搭住她右手手腕脉门,微眯双眸,仔细探查着她的脉象。
梁丘舞此前被称为冀京第一战力,这不是没有理由的。
如何安抚那四个在大狱寺内吃尽苦头的王室世子,那是【八贤王】李贤的事,比起这件事,谢安倒是更加在意吕家儿媳苏婉的态度。
而金铃儿似乎也注意到这个小举动,颇有些吃味地嘟了嘟嘴,想来她也有些不甘吧,曾经手底下的弟兄如今都受到了夫婿谢安的重用,可她这位曾经金陵众的大姐呢,却只能窝在家里,乖乖当谢家儿媳,一身武艺除了跟一个被称为【炎虎姬】的可恶女人切磋武艺外,毫无用武之地。
——与此同时,朝阳街,丞相李贤府上——
但是究竟他们心中作何想法,却是不得而知,临走前恨恨地回望大狱寺的方向,足以证明他们心中的愤恨。
“有没有身孕余是看不出来,不过气血不调倒是真的,待会余开个方子,叫人去城中药房抓些药来……”
对此,无论是刑部尚书谢安,亦或是大狱寺少卿苟贡、重牢典狱长狄布都表示不屑一顾,毕竟在他们看来,一旦逼退即将来到冀京的北方霸主,皇四子【燕王】李茂,这四个王室世子的作用也就到此为止了。
或许是被谢安的一句话所惊醒,梁丘舞与金铃儿二女当即解除了针锋相对的对峙状态,坐下来,闷不做声,想来,她们也不想被伊伊比下去。
撇开这件多少让谢安感觉有些遗憾的事不提,冀京倒是显得颇为风平浪静,相比较而言,还不及谢安家中显得热闹。
瞥了一眼来人胸口,见上面绣着【南镇抚司六扇门】字样的小字,金铃儿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悦地说道,“没瞧见正在用饭么?”
大概一个时辰后,李寿朝廷紧急派下公文,叫各部各署官员,暂时搁置手头的政务,一并到德胜门迎接即将抵达的皇四子燕王李茂,要知道德胜门是距离皇宫最近的城门,平时从不轻易开启,如今为了李茂而开启,李贤算是给足了李茂面子。
正如当时谢安所猜测的,自那日以后,苏婉便刻意地与谢安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让谢安不禁暗自叹息。
说起来,长孙湘雨曾提议过,让谢安请苏婉到家中赴宴做客,这个女人的想法不难猜测,无非就是想借此探一探苏婉的口风,但遗憾的是,苏婉借口身体不适,婉言回绝了谢安派去的人。
一瞬间,屋内的气氛凝固不少,包括谢安在内,众人的表情有些古怪,尤其是梁丘舞,那更是一脸的紧张,目瞪口呆地望着长孙湘雨。
招式这个东西,就跟拿筷子吃饭一样,虽说各有各的习惯,但是总结而言,也无非就那么几个路子而已,倘若你一股脑将两只筷子抓在手心,能夹地牢东西才怪。
“湘雨呢?”望着饭桌上空着的座位,谢安纳闷问道。
说实话时,谢安心中着实有些紧张。
“良药苦口,”望了一眼长孙湘雨,金铃儿正色说道,“倘若真是有了身孕,以你如今的身体,你应该清楚余想说什么……”
就如同长孙湘雨最初时对谢安所说的那句【高处不胜寒】,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梁丘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骑兵军中,响起一阵大笑,与其说那是嚣张、张狂,倒不如说是不将世间万物放在眼里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