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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盛宴,剑拔弩张(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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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燕王殿下的眼中,就只有当初与他争夺皇位的宿敌,皇八子李贤……

比如前几日,以丘阳王李博为首的那四个李氏王室分家子弟,若不是他们色胆包天劫走了苏婉,谢安也不至于兴师动众,最后差点还要将那四个皇族子弟杀之抛尸。

说起那四个皇族子弟,谢安当时真有些不解,一个小封国的王室世子,何来有胆量在冀京这座大周的国度撒野?何来有胆量嚣张如斯?

“闭嘴!——也不瞧瞧什么地方!休要给大人惹事!”狄布皱眉瞪了一眼苟贡,总归是他是东岭众的老大,一记眼神就叫苟贡泱泱地闭上了嘴。

什么叫做真正的嚣张狂妄?什么叫做真正的不可一世?看看眼前的燕王李茂就知道了。

“……”默默注视着大殿对过席中的梁丘舞,与她身旁的男人,燕王李茂的面色已彻底沉了下来,连饮了十余杯贡酒,却至今一言不发,这叫殿内的气氛显得异常的紧张。

倘若是一年前的谢安,多半会被李茂仿佛泰山一般的强大气势所压倒,可如今,李茂又岂能吓得住他谢安?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阔别数年的四皇兄李茂,李贤暗自猜测着。

“说起来,这些年来北疆安定,皆赖有四皇兄坐镇渔阳,叫草原上外戎不敢再复侵扰边塞城池,叫幽州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四皇兄功不可没!——愚弟在此敬四皇兄一杯!”

曾经被称为【快剑】的季竑,眼中露出几分惊骇之色,因为他发现,那个叫做张齐的家伙,其出剑速度,竟比身为【六神将】的他还要快上一筹。

“当真是不可一世啊,竟敢连当今陛下都谅在一边……”见李茂坐下后只顾着瞪着谢安方向闷声饮酒,将本来打算敬酒的大周天子李寿晾在一旁,苏信暗自嘀咕了一句。

不难猜测,尽管文钦并未真正归心,投向李寿,但是先前李茂在城外时的那一番作态,显然已激怒了这位【冀京四镇】之一。

恭候在大殿一侧的乐师闻言连忙拍了拍双手,顿时,早已在殿内两旁等候多时的宫廷舞姬盈盈出场,列于大殿中央,载歌载舞,叫这了无生趣的接风宴席顿生几分乐致。

是试探李寿的器量?还是试探朝廷的容忍底线?

“费国,那儿……有你认识的人么?”

右首次席,所坐着的乃竞争丞相之位失败的、谢安的老师,礼部尚书阮少舟,谢安的岳丈、兵部尚书长孙靖则作为陪臣坐在右侧,在他二人身后的从席,刑部侍郎、卫尉寺卿荀正,吏部侍郎王旦等谢安、长孙一系的朝臣坐在席中,毋庸置疑,这些位都是谢安与李寿的最坚实后盾。

不过话说回来,李茂眼中那久久挥之不去的怒意,依然叫李贤有些在意。

而大殿右首一侧,首席便是丞相李贤,同席的陪臣乃朝中吏部尚书季竑,在其身后的从席,则坐着几个谢安倍感面生的家伙,据漠飞小声透露,似乎是卫地刺客行馆的人。

看得出来,对于李贤这位曾经争夺皇帝位置的强有力对手,李茂多少还是给他一些面子,不至于向对待李寿般视若无睹。

趁着李茂的视线被众多舞姬阻挡的机会,李贤不住地朝着谢安使着眼色。

再者,谢安左手旁半个身位的位置,他的另一位娇妻金铃儿充当着倒酒的角色,再加上谢安身后从席中,狄布、费国、漠飞、苟贡、苏信、李景,等等等等。

眼下与李茂撕破脸皮,逼反了北疆,对于冀京、对于眼下的大周而言没有多少好处。

不管怎么样,有梁丘舞坐镇,外加金铃儿、以及谢安其余一些武艺不凡的家将、家臣在场,李贤倒是心安了许多,毕竟再不济,纵然李茂一时怒气蒙蔽了神智,当场发难,冀京朝廷一方也不至于没有应对的力量。

为了在声势上不弱于燕王李茂,谢安叫来了手底下的家臣、家将,甚至于,就连东军四将此番也充当了默默替谢安摇旗助威的角色,坐在谢安与梁丘舞那一主席后的从席内,使得整个殿内的席位摆设显得非常古怪。

想来这是梁丘舞在暗示李茂这位曾经冀北战场时的同伴什么,比如说,不许对我夫君发难?

“这是为何?”李寿疑惑问道。

满朝文武面色微变,下意识地望向李茂,却见他仿佛什么都没听到般,自顾自地饮酒,对于部下公然挑衅一事视若无睹。

很显然,费国这是在隐晦地向谢安表示,他并不清楚燕王李茂身后那五人中,是否诸如【六神将】这等太平军的高级细作。

“哼!”瞥了一眼谢安的方向,李茂将手中新换的青铜酒盏重重落在案几上。

“哼!”轻哼一声,李茂也未起身,仅举了举手中的酒盏,权当受了李贤这杯敬酒。

毕竟在他看来,谢安从某种意义上说,性格与李茂有几分相似,都是属于一旦拿定主意、就算在南墙撞地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的倔强人物,倘若他二人当真对峙上了,以李贤如今在冀京的影响力来说,他还真有些担心控制不住局面。

“……”当李贤转头望向李茂时,李茂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与李贤视线相接,那一瞬间,李贤从李茂眼神中好似看出了几分异样的神色,仿佛李茂是察觉到了李贤之所以叫来舞姬献舞的目的。

而谢安似乎倒显得颇为惬意,毕竟他右侧坐着爱妻梁丘舞,自打走入大殿起,梁丘舞便径直来到了夫婿谢安的席位,坐在其右侧陪臣的位置,这何尝不是一种表态?

笑话!

原因就在于,梁丘舞此刻就跪坐在谢安的右手侧,与作为夫婿的他同席。

非但如此,就算是傻子也能感受到,燕王李茂与刑部尚书谢安二人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架势。

平心而论,谢安其实是个挺实在的人,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因此表面上也不会装地跟个无欲无求的圣人似的,刻意去向世人标榜不爱财、不爱色,不在乎名利地位这些美德。

注意到这一点的李贤心中懊恼,暗自撇了撇嘴,忽然笑着说道,“单单饮酒岂不枯燥?乐师何在?”

而叫李贤暗自松了口气的是,谢安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示意,哂笑一声,朝着他举了举杯。

但是对于李贤而言最根本的目的,恐怕无非就是用来阻挡李茂与谢安二人间那剑拔弩张的眼神碰撞。

只见那张齐舔了舔嘴唇,一字一顿说道,“只因为我北疆的剑术,那可是杀人的剑法啊……”说到这里,他环首望了一眼殿内文武百官,笑嘻嘻说道,“冀京乃我大周国都,想必不乏精于剑术之人,不知有哪位肯赏脸?”

李茂一双虎目死死盯着那个夺走了他心慕女人的该死家伙,神色越来越冷。

“真有胆啊……”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张齐舔了舔嘴唇,缓缓扬起了手中的利剑,撇撇嘴,笑嘻嘻说道,“诸位大人们可看好咯,这便是我北疆的剑……术!”

不得不说,那一夜,谢安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嚣张,什么叫做狂妄。

要知道,虽说谢安并没有故意挑衅的意思,可李茂却不这么认为,尤其是当梁丘舞正一言不发、如同乖巧的小媳妇般坐在谢安右侧时,说句毫不夸张的话,无论谢安做什么,李茂都会认为这是对他的挑衅。

不得不说,幸亏李茂只是在心中想想,要是他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那么,他要戒备的,就不单单只是梁丘舞了,还有一位被称为【鬼姬】的顶尖女刺客。

谢安这边倒是好办,可李茂那边……

从走入大殿,坐到夫婿身旁开始,梁丘舞的右手,便始终搭在斜靠在案几旁的八尺【狼斩】宝刀刀鞘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可她身上那股丝毫不逊色李茂的强大气势,却始终未见有丝毫衰减。

“好快……”

端着酒盏,谢安望向李茂的眼神中,隐约已浮现出几分不悦。

论气势比得过舞儿?论狠辣比得过湘雨?

微微一愣,李贤脸上的几分惊讶渐渐退去,想来他也不认为这种小动作能瞒得过李茂这位四皇兄,毕竟后者可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只不过有些时候太过于自负、性格过于冲动易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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