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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地腰酸背痛的谢安苦笑着叹了口气。
望了眼张栋,又望了一眼帐内众将古怪的眼神,廖立无奈地叹了口气。
“末将遵命!”严开与林震一脸欢喜地接下命令。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在于谢安之前的那一句话。
“严开,具体如何分派?”梁丘舞问道。
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呆滞的表情,那【廖立】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严开这话说得没错,别看苏信、李景、齐郝等人如今地位颇高,那是他们跟对了主公,说实话还谈不上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充其量也就是在沙场上指挥一、两个军团兵阵的武将。
“这个……”饶是谢安,这回也说不出什么来。
“因此,末将以为,我等应当扩展这个优势,分兵,多线与长孙军交战,叫其首位难顾!”
见夫君谢安已认出自己,那【廖立】倒也不再隐瞒,右手在脸上一抹,摘下一张面具,露出她原本那艳丽而略带瑕疵的脸孔,冲着谢安微微一笑,笑容说不出的甜美。
“可恶!可恶!”
“严将军说的哪里话,【遇严不开】的威名,末将等可是耳闻已久!”说到为人圆滑,曾当过一回叛军的张栋毫不逊色。
“这个嘛……”谢安有些为难,说实话,金铃儿只是拿那柄开刃的匕首当做了逃跑的道具,并没有用以应敌,因此不算是违规,可问题是,望着梁丘舞气恼的表情,他实在不好开口。
谢安没好气地瞥了一眼严开。
在帐内的主位上,梁丘舞双手十指合扣,搁在桌上,平心静气、闭目养神。
总归是一同吃花酒的铁杆弟兄,谢安如何会亏待项青,转头对梁丘舞说道,“大帅,两军作战,情报最为重要,尤其是长孙军如今有好些位精于夜袭的能手,需防备其渡河袭击我军,不如给项三哥三千轻骑,叫他在新丰河沿岸巡逻,一来是监视对岸敌军动静,二来嘛,也可找寻机会,前往对岸腹地搜集情报,就算得不到太详细的情报,但大致也要清楚对方的驻军位置、以及兵力数量……”
反观帐内其余将领,一个个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而如今见梁丘舞在处于极度愤怒的边缘,却因为自己几句话而逐渐平静下来,谢安心中暗自庆幸梁丘公所言不虚,他谢安确实是能够约束梁丘舞这匹烈马的缰绳。
望着谢安信任的目光,梁丘舞心中喜悦,深深吸了口气,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那我呢?我呢?”见严开与林震分别捞到了那么好的差事,项青有些着急了,频频向谢安使着眼神。
这不,欧鹏、马聃望向张栋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不过在张栋看来,仿佛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
被摆了一道啊!
见谢安久久不说话,梁丘舞也意识到了什么,闷闷不乐地坐回位子上,忽然抬起右手,一砸面前的桌子,只听砰地一声,那张桌子顿时被她砸碎大半。
谢安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可不认为长孙湘雨那边会乖乖地按照他所指定的规则行事,谢安觉得吧,长孙湘雨那边恐怕早已经制定好未来数日内的战术,安排好所有的一切,就等着明日正午开始第一轮的交锋,而梁丘舞这边……
【……四月一日子时起,正式开始此番三军演武的演习,当日正午开始正式的交战……】
开玩笑吧?
沙漏中上层的细沙一点一点地流到了下层,代表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终于,最后一粒沙子流完,沙漏的上层彻底地空了,这表示着又是一个整时辰过去了。
帐内众将不悦地转头望去,毕竟,尽管是演习,但至少你也得懂得何为上下尊卑,何为军中礼仪啊,哪能随随便便就闯入商议军事的帅帐。
“可余并没有摘走你脖子上的牌子呀!”金铃儿一脸从容地说道,说着,她转头望向谢安,玩味说道,“夫君,这可谈不上是余破坏规矩吧?”
“是……末将遵命!”
“诸位,”环视了一眼帐内众将,梁丘舞沉声说道,“首先请严开与林震两位将军述说一下眼下的境况,有任何不足之处,众位畅所欲言!”说着,她目视了一眼严开。
在谢安暗自惊愕之余,帐内众将亦抖擞精神,只可惜枯坐了两个时辰,实在谈不上是士气高涨,尤其是卫云、马聃、廖立几人,一脸的困倦,没当场打哈欠那是给梁丘舞面子。
“将兵马平均分为三支么?”梁丘舞微微皱了皱眉,继而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既然如此,请林震、乐俊、卫云三位将军镇守龙泉山,严开、陈纲、欧鹏三位将军前往下游三河岔口,自主行事!”
什么叫独当一面的大将?
“不、不是说子时之前不得刺探双方的情报么?”马聃一脸古怪地说道。
偌大帅帐内鸦雀无声,唯独摆在帐内桌子上的一盏沙漏发出些许动静。
——大周景治元年三月三十日,亥时三刻,云景山梁丘军主营帅帐——
“呃?我……我……”望着帐内众将爱莫能助的眼神,廖立心中那叫一个冤,心说除了您【炎虎姬】外,帐内无论哪个人遇到金铃儿都好不了吧?
那就是能够独自领兵,与自家主帅联合作战的副帅类人物,那是能够在将令未曾及时传达的情况下,从自家主帅的布局情况看出其真正意图,继而与其联手夹击敌军的将领。
而就在那最后一粒沙子落下的时候,梁丘舞如有神助般,忽然睁开了眼睛,环视帐内众将,用沉稳的话语率先打破了帐内的寂静。
“竟然被那个女人打晕,导致我军丢了重要情报……廖立,你也留下守主营!”梁丘舞气呼呼地说道,很显然,她这算是迁怒了,毕竟她相当不爽金铃儿临走前向夫婿谢安所抛的那个媚眼,很明显这是完全不将她这位谢家长妇放在眼里。
可能是怕误伤到谢安,【廖立】并没有闪躲,右手一探便将那茶盏抓在手心,继而整个人跃后几步,站在帐布前,笑嘻嘻地望着主位之上的梁丘舞。
不是吧?
“可恶!”见谢安一脸苦笑,无言以对,梁丘舞哪里还会不明白,望向金铃儿的目光中充满了怒气,右手一拍桌案,怒声喝道,“将她拿下!”
而在那仅有的六位大将人物中,此番梁丘舞挑到了四位,从大局观来说,梁丘军要占据上风,毕竟长孙湘雨那边虽然有金铃儿、漠飞这等武力高的可怕的猛人,但说到底,他们只是刺客,哪里懂得如何领兵?
做人不能太正直啊,舞儿……
“安,你怎么看?”梁丘舞似乎有意要让谢安做最后的决定。
这不,向来按照规章制服办事的梁丘舞便与手底下的大将们在帅帐里硬生生呆坐了两个时辰,说辞就是,还未到演武的开始时间,因此不得讨论任何有关于战术的事。
“当然!——舞儿可是上将军呢!”
真是笨地可爱啊……
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面色,严开稍稍有些尴尬,咳咳一声,继续说道,“反观长孙军,除费国、唐皓二人据说是武力与统兵二者兼备的善战之将外,其余等人相对不足,不足以独当一面……”
只见此刻的廖立仅穿着一身单薄的内衣,面红耳赤地打量着帐内众人,一脸的焦急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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