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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卑鄙的小子!”耿南哪里会还不明白,当即怒骂出声。
皇宫内第一高手,并非是他耿南,更非是他们北军的四大供奉,而是如今天子身边那位看似老迈而不起眼的老太监,内务府大总管,王英。
却见那少年甩了甩手中宝剑上的血迹,嘴角扬起几分计谋得逞的笑意,轻笑说道,“轻敌了哦,天枢!”
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些糟糕的事总算是过去了,新任的皇帝李寿看起来倒是一位能够善处的帝王,尽管此人以往在冀京的风评不佳,似乎是出身有些糟糕,不过耿南可不管那些,他只知道,如今坐在龙庭上的一国之君叫李寿,而支持此人坐上皇位的朝廷权臣叫谢安……
纵观整个冀京、甚至是整个大周,恐怕也只有寥寥一两人知道,当日耿南为了攀上高枝,找一个最佳的主公效忠,不惜杀人灭口从中书省那两个侍郎手中夺下的空白遗诏,最后之所以会交给五皇子李承,其实是前天子李暨授意的,目的就是为了测试一下皇五子李承的气度容量,也就是在那一回,耿南这才知晓,原来老皇帝身边那个王姓老太监,竟然是那一等一的高手。
说实话,对于老皇帝李暨的死,耿南非但没有丝毫的遗憾,反而感觉有些庆幸,因为那个男人太可怕了……
耿南如何想得到方才弱地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杀死的少年竟然有这等速度与臂力,心中一惊,手中的剑连忙下压抵挡,只听砰地一声,他整个人竟被对方打至凌空。
耿南浑身一震,心中顿时恍然,望向那名少年的眼中,已没有方才那样的客气。
看样子有必要要向谢大人与丞相大人报个信……
“少废话!”被耿南用剑逼退的少年眼神愈加凶狠,剑指耿南沉声说道,“将玉牌交出来,【天枢】!”
耿南脑海中顿时跃出那两名刺客的身份,抱拳说道,“原来是东岭众的两位大人,本官御前侍卫统领,耿南!”
耿南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随手一剑斩向那少年肩膀,因为要留着对方的命拷问一些情报,因此他并没有出手太重。
“卑鄙?”枯羊闻言笑了笑,淡淡说道,“这是计谋啊,六神将可不是某些头脑简单的家伙能够胜任的,只有智勇武兼备,才可以胜任这个位置!”说这话时,他脑中不禁浮现出一个肤色黝黑的同伴容貌。
“好了,我等继续吧……”抽出手中的宝剑甩了甩,耿南望向对过那名呈现一脸呆滞表情的少年,沉声说道,“你等此番前来一共有几人?在何处藏身?倘若老实交代,耿某还可饶你不死!”
“嗖嗖嗖!”几阵轻响,小道左侧的民居屋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名身穿黑衣的刺客,举止各异,一个双手环抱站立着,一个蹲在屋檐上,二人脸上所蒙黑布上方所露出的一对眼睛中,流露出几分冷淡。
难道是李贤?
相对于南镇抚司六扇门的金陵众,北镇抚司锦衣卫的东岭众职权距离皇宫这个权利中心更近,如何会不知耿南的身份,听闻此言,蹲在屋檐上的一名刺客指了指那少年,淡淡说道,“耿大人,他……要杀你?”
满身鲜血枯羊缓缓举起左手,只见在他左手中,握着一块金玉所制的玉牌,正面上书【天枢】两个大字,北面是一只吞吐着火焰的三爪金乌,那是南唐皇室的标志。
“是!不过……”见那两名刺客已有出手的意思,耿南连忙抬手说道,“不过还请两位莫要插手此事……这件事,耿某日后定会亲自向谢大人当面解释,还望两位行个方便!”
强忍着胸口处的痛楚,耿南落在小道上,勉强站稳身体,用难以置信地眼神望向那名少年。
“小瞧?”枯羊愣了愣,举起左手手指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天枢神将,大豪杰耿鬼……前辈的名气在下可是耳闻已久,要是没估错的话,【原六神将】中,前辈的实力可以排在第二位,绝不是在下可以对付的,不过眼下就不好说了……”说着,他瞥了一眼耿南胸口处那道鲜血淋漓的剑伤。
一勒马缰,耿南转入了一条小巷,这是他回自家府邸的捷径。
耿南疑惑地打量了一眼挡住自己去路的陌生男子,见此人年纪不过二十,诧异问道,“正是耿某,不知小兄弟有何见教?”
“是呢!”枯羊笑了笑,耸耸肩说道,“毕竟冀京城内可是有数百名武艺一流的刺客啊,被发现的话,可是会很麻烦的……”
不至于啊,如今天子李寿相当器重他,朝中那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臣谢安谢大人与他关系也不错,更何况这位大人眼下还不在冀京,正忙着带着其府上两位夫人在城外演习……
——大周景治元年四月二日,冀京——
说这话时,耿南心中有些惊愕,他实在想不通莫名其妙为何有人要杀他,难道是得罪了冀京什么大人物?
“枯羊……”耿南喃喃念叨一句,眼神凝重地打量着面前那个年纪尚未弱冠的男子,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原来如此……先前是故意示弱么?”
“嗖嗖……”
冀京大周李氏皇室宗家全是疯子!
耿南说的没错,似这等当街杀人的事,一旦被监控着京师的东岭众与金陵众二者察觉,等待面前那个少年的,便是数百名一流刺客无休止的追杀,除非这名少年识趣缴械投降,否则,他决然看不到次日的太阳。
【八贤王】李贤……
“枯羊!”
处于半昏迷的枯羊,潜意识中感觉那个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很好听,仿佛很久以前在哪里听到过,而且,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一种仿佛来自于血缘上的亲近……
一面用佩剑抵挡着对方的攻势,耿南一面在心中一一排除有意图要杀自己的势力,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你看,来了不是?】
只见那少年一抖手中利剑,沉声说道,“陈帅有命,你等三人背叛天军,罪不容赦!——命我等收缴你等手中【神将】玉牌!”
就在耿南喜滋滋地回想着此事时,忽然,小道的岔口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什么?
“少得意了,小子!”左手捂着胸前的伤口,耿南沉声说道,“就算一时被你卑鄙伎俩所伤,耿某一样可以杀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说着,他全身涌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别人不清楚,难道他耿南还会不清楚么?
“小子受死!”耿南大吼一声,眼下的他,已顾不上要生擒对方拷问情报了,他恨不得将眼前那个卑鄙的小子生吞活剥。
赌对了!
不知多少回,耿南暗自窃喜着,不得不说,当初他借出卖太平军的情报投靠天子李寿一党,对他而言那就是一场生与死的赌博,只要当时李寿露出半点杀意,他知道自己决不能活着离开皇宫。
不过转念一想,耿南倒也猜到了几分,很有可能,老皇帝是在以自己的性命在试探前太子李炜究竟能做到这等地步……
自投靠当朝天子李寿已有两个多月,耿南感觉自己终于像个大周朝廷的官员,而并非只是先前那样,说得好听是北军四大供奉,说得难听,就是在皇宫的看门狗。
这就是那个男人派来杀自己等人的所谓候补神将?
“你!”被对方说中心事,耿南心中愈加恼怒,望着枯羊眼中的得意之色,咬牙说道,“小子,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赢得过耿某,太小瞧耿某了!”
“锵!”一剑逼退了来人,耿南的面色沉了下来,望着那名男子沉声说道,“小兄弟,倘若是与耿某开玩笑,还请就此罢手,待引来了城内的朝廷密探,小兄弟可就走不了了!”因为不知对方究竟是何身份,耿南尽管心中不悦,却也没有要杀对方的意思,毕竟在他看来,若对方是冀京某个世家的族人,听说了他耿南的武艺前来挑战,然而他耿南却错手将对方杀死,那可就麻烦了,毕竟他耿南可不具备谢安那样的滔天权势。
“唔?”那两名刺客似乎愣了一下,继而从怀中摸出一块金色的牌子,上刻着【北镇抚司】四个字,借此表明他们的身份。
愚蠢!
“这血迹……东南方向!追!”
若非先前用计重伤了他,恐怕死的人就是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