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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年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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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话!”长孙靖重哼一声,看似是针对谢安,可实际上呢,他那不悦的双目正直直地盯着自己早已出嫁的女儿。

见祖父出言询问,长孙晟恭恭敬敬地说道,“回禀祖父,孙儿定当竭尽所能,绝不丢我长孙家的脸面……”

“娶一位似你姐姐这般有权有势的才女,让她替你考……”说完,谢安朝着长孙湘雨眨了眨眼,笑嘻嘻说道,“对吧,湘雨?”

谢安闻言笑了笑,说道,“老太公说的哪里话,其实这些日子刑部闲得很,晚辈在府衙内每日也就看看书,吃吃茶罢了……”

自金铃儿替谢安生了一个女儿后,其余三女对自家夫婿可是怨言颇多,觉得夫君厚此薄彼,对此谢安倍感冤枉。

在其身后半个身位,跟着一位女子,着一身白衣,搭上雪羽肩,乳白搀杂浅青色缎裙,上锈水纹花色,脖上松松围着一条雪狸绒罩衬,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齿唇含笑,一头乌黑秀发轻挽紫玉簪,着实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尤其是她微微眯着双目的仪态,更添魅力。

在一旁,胤公笑眯眯地望着谢安与长孙湘雨,心中着实有些感慨,换做三五年之前,他实在无法想象,眼前这位才智超众、城府极深的孙女,有朝一日竟会如此亲睐某个男人,还摆出这等低姿态。

不过话说回来,谢安也有些纳闷,毕竟他没可专门照顾金铃儿,只能说金铃儿好生养。

自嘲一笑,胤公暗自想道,若是谢安这小子能够早出现几年,或许他就不必要受那么多罪。

话音刚落,就见长孙晟眼睛一亮,欢喜地说道,“姐夫跟姐姐要来?”

长孙湘雨闻言秀目微睁,正要说话,旁边常氏连忙走了过来,拉过长孙湘雨的手,笑着说道,“来了就好,快快,先坐下,菜早已预备好了……”说着,她吩咐下人热了热菜。

总归是相处了三年,有些事胤公、长孙靖、以及常氏又岂会不知?瞧瞧谢安身后长孙湘雨那尚且带有几分困意的双目,他们便明白了谢安来迟的原因。

记得当时认李寿的儿子、也就是如今五岁大的东宫太子李昱当干儿子时,谢安还不觉得怎样,而当金铃儿替他诞下一位千金时,他这才真正体会到当初李寿所说的那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感动,而这种感动对于谢安而言尤其深刻,毕竟这个小家伙的身体内流淌着他的血,相同的血,这让自小是孤儿的谢安无比的感动。

客气地招呼谢安坐下,胤公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小安,说起来,今日叫你与湘雨来府上赴家宴,不至于给你添麻烦吧?”

“不许逗她!——上次被你弄哭了,老娘费多大劲才哄她不哭?”见夫君用他一贯的动作逗着自己的女儿,金铃儿没好气地抱过女儿换了一个方向,望向女儿的眼眸中那是浓浓的柔情。

这时,正与长孙湘雨拉家常的常氏闻声转过头来,轻笑着说道,“公公如何还称呼【小安】?应该唤作【文逸】才对!——亏得这表字还是公公替他取的……”

“你啊……”胤公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继而望着谢安由衷点了点头,说了两句后生可畏。

“有客人要来吗?”长孙晟好奇地询问着母亲。

望着儿媳妇常氏那略微有些惊讶的表情,胤公微微叹了口气,多机敏的孩子,一点就透,可惜性格实在是太懦弱了。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左右,前厅门外缓缓走来一男一女,男子浓眉大眼、面似冠玉,身着刑部尚书一品仙鹤补服,脚踩官靴,头配玉冠,腰缠纹蟒玉带,仪表堂堂、甚是威风。

酒过三巡,宴席间的话题逐渐转到了长孙晟要去太常寺参加会试的这件事上,这让谢安不由回想起了自己曾经参加会试时的情景。

谢安亦玩笑着接茬说道,“可不是么,最近晚辈脾气好了许多,李贤那小子再过分,晚辈也不至于再跟他瞪眼……”

“晟儿,此番会试心中可有底啊?”胤公笑眯眯地询问着自己的嫡孙,自三年前从丞相的位置上退下来后,这位老人与梁丘公、吕公、孔老爷子等人每日下下棋、吃吃茶,偶尔一同结伴出城钓鱼,这日子过地滋润地很,也正因为如此,这位老人的气色比之他在任丞相时不知要好上多少。

只能说,出乎意料。

胤公闻言心中大悦,带着几分玩笑口吻揶揄道,“当了三年一品官,小安比之以往圆滑许多啊……”

将长孙晟送至距离太常寺不远的一条小巷,鼓励了几句,远远看着这小子走入府衙内,谢安这才叫马夫改道回谢府,毕竟他还要将长孙湘雨送回府上。

紧走慢走来到府上前厅,谢安一眼就瞧见金铃儿正坐在堂中,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柔声柔气地哄着。

这一日,长孙家的嫡少爷长孙晟早早地便起来整顿装束,毕竟今日对他来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因为他要到太常寺贡院参加举国性质的会试。

一物降一物么?

长孙晟好奇地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谢安,摇了摇头。

至于生女儿的可能性,长孙湘雨刻意地回避了。

很难想象,这位曾今金陵黑道上的大姐,手染无数鲜血的女人也会有为人母的一日。

“来晚了,来晚了……府上有些事耽搁了,晚辈在这里先向老太公以及岳父、岳母大人请罪!”走入厅内,谢安第一时间拱了拱手,针对他二人来迟向胤公以及长孙靖夫妇二人道歉。

用过午饭稍过一会,谢安与长孙湘雨便起身告辞,一来是长孙晟该是时候到太常寺报道了,二来嘛,他们可以顺路送送他,毕竟依着长孙靖的脾气,那是绝对不可能送儿子到太常寺应考的。

常氏可是清楚的,别看长孙靖实际上非常希望自己的女儿多回娘家看看,但每次谢安带着长孙湘雨来长孙家时,他都忍不住要与女儿争吵一番,十次有九次是不欢而散,于是,她亲热地过来拉着长孙湘雨就坐,不给她父女二人争吵的机会。

常氏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待会你不是就要到太常寺参加会试么?是故,有两位客人要来咱府上替你打气……”

听着孙儿这中规中矩的回答,胤公咂了咂嘴,心下微微叹了口气。

“喂喂,这是什么口气啊?”谢安不满地望着长孙湘雨。

当即,就见长孙湘雨忽然换了一个表情,满脸笑容,腻声说道,“夫君说的都是对的……”

长孙晟点了点头,不过在他表情,显然其父的话也没起到什么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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