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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想到了枯羊冒着危险将自己等人从大狱寺重牢内救了出来的恩义,魏虎眼中闪过一丝为难,皱了皱眉,放缓语气,低声问道,“枯羊,到底怎么回事?”说着,他伸手接过了枯羊递来的茶杯,变相地表明,他依然还信任着枯羊。
“你小子,别以为有个了不起的姐夫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魏虎故作恼怒地咬了咬牙,但是心中却着实松了口气,毕竟他也很在乎与枯羊的友情,不希望枯羊因为此事而离去。
“不,还是我自己来吧……”梁丘舞有些尴尬地摇摇头,在得知伊伊原本乃金陵大户人家公羊家的女儿后,她已做不到再像往常那样,让伊伊来服侍她,因为那样会让梁丘舞感觉她欠对方更多。
魏虎彻底不支声了,毕竟【炎虎姬】梁丘舞倒是还好说,因为这个女人是一名武将,虽然武力强悍,但是并不善于追踪,就拿那日来说,若不是在演习的战场上,周围都是官兵,他魏虎绝不可能连逃都逃不掉,但是【鬼姬】金铃儿则不同,这个女人是刺客,极其擅长追踪、暗杀,若是撞见了她,断然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
“呵呵,此事为夫也听说了,”点了点头,谢安转头望向梁丘舞,笑着说道,“尤其是两支东军对战的那一份战报,实在精彩!”
“你去哪了?”魏虎纳闷问道。
当然了,有时候谢安也会被天子李寿喊住到养心殿用早膳,偷偷喝点早酒什么的。
“唔……”枯羊点了点头。
唔,那是四人份的早饭,梁丘舞、伊伊、金铃儿,还有她们的夫婿谢安,毕竟上早朝的时辰在卯时,每每那个时候,谢安都没什么胃口,于是乎,逐渐就养成了先去上早朝,随后再回到府上与众女一同用饭的良好习惯。
“小舞?伊伊?夫君答应今日带我等几人到街道集市逛逛哦……”金铃儿不信邪似的再次重复了一遍。
【老娘没辙了,夫君你自己想办法吧!】
“事实就是如此嘛,小贼,你倒是说说,老娘自嫁给你之后,你可曾好好带老娘逛过冀京?——不管,今日或明日,说什么也要你带我等姐妹到集市店铺逛逛!”
“夫君,昨日妾身听说,城外的演武,严开将军击溃了我军在新丰河的营寨呢……”
“那倒不至于……”魏虎讪讪地笑了笑,毕竟在他看来,枯羊既然有那么一位姐夫,哪里还需要借着他们的人头在朝廷出人头地,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只要枯羊肯点头,他那位姐夫自然会替他安排好所有的一切。
想了想,卫绉低声说道,“这样,待离开冀京后……唔,等魏虎两腿的伤养好之后,咱几个私下比试一下,赢的人,就能担任【天玑】与【天权】这两位神将职位,输的人呢,就作为副手……哥几个有什么疑问么?”
仿佛是看穿了魏虎的心思,枯羊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反正我不可能同时兼任三个神将的位置,这两块玉牌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偷偷观瞧了一眼枯羊脸上的郁闷表情,魏虎很识趣地没有接话,岔开话题说道,“那两块玉牌……”
相比于卫绉若有所思的神色,魏虎显然是吓了一跳,指着那两块玉牌结结巴巴说道,“你……你……这……”说到这里,他原本轻松的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用狐疑的目光望着枯羊,沉声问道,“枯羊,这是怎么回事?”
唔,姑且是……
“笃笃笃!”因为这几日的经历叫枯羊着实有些心力憔悴,他也懒得来敲那所谓的暗号了。
“你枯羊大爷!”枯羊推门走了进去,没去理睬魏虎翻白眼的举动,诧异地望了眼除魏虎、卫绉外其余四名同伴拔刀的动作。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听闻此言,其余三名拔刀的同伴亦是连连点头,看他们心惊胆战的模样,看来着实是被枯羊吓得不轻。
在魏虎那近乎逼供的目光注视下,枯羊慢条斯理地在桌旁坐了下来,取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说道,“方才,我去见了一个人……”
反观梁丘舞,在微微一愣后亦是很有默契地移开了视线,脸上露出几分极其勉强的笑容,生硬地回覆着。
话音未落,除卫绉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其余四人那是惊地倒抽一口冷气,总归他们到冀京已经时日不短,哪里会不知刑部尚书谢安乃眼下冀京最具权势的朝中大臣。
至于长孙湘雨嘛,这个体质差到无法想象的娇气女人从来不会在巳时三刻之前起来,等她起床时,谢府上下几乎可以准备用午饭了,甚至于有时候长孙湘雨连午饭都赶不上。
“嘿!那么这个呢?——凭这个可以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么?”枯羊炫耀了一下手中的天枢神将玉牌,一如既往地打击地魏虎。
“这话怎么说得跟湘雨似的……”
“唔……真不错!——很适合你哦!”谢安毫不吝啬地称赞着伊伊,毕竟这两日伊伊情绪低落,只要有机会,谢安都会想尽办法,用各种方式来让伊伊摆脱前两日那件事的阴影。
除枯羊外,魏虎等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枯羊耸了耸肩。
“金姐姐可真是……”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谢安偷偷望了一眼梁丘舞与伊伊二女,很遗憾的,二女没有任何反应,这使得联手演出方才那一场戏的他与金铃儿二人感觉很是尴尬。
“吓死我了,我我还以为官兵追来了……”一名同伴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将刀刃收回刀鞘。
被夫君称赞,伊伊俏脸微红,眼中浮现出几分喜色,而这时,梁丘舞与金铃儿从内室走了出来。
“夫君……”轻轻唤了一声,伊伊将手中盛满米饭的碗递给了谢安,从她弱声弱气的举动不难看出,她依然因为前些日子那件事对夫君报以深深的歉意,尽管谢安并未真正怪她。
【多四处走走看看,看看大周朝廷是否是传闻中所说的那样不堪……】
“早……早,伊伊……”
“哦……”梁丘舞与伊伊应了一声,抬起头来时不慎撞到对方视线,又慌忙低下头去。
见此,枯羊心中稍稍有些安慰,在微微叹了口气后,语气复杂地说道,“刑部尚书谢安,是我姐夫……”
回过头来再说谢安府上,枯羊虽然离开了冀京,可梁丘舞与伊伊之间的关系,却未能恢复以往的亲昵。
怀着揣着代表着【天枢】、【天玑】、【天权】三位神将地位的玉牌,枯羊默默地行走在人山人海的朝阳街上,心中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想到这里,枯羊暗自嗟叹,嗟叹自家姐姐确实是找到了一个好归宿,也用不着他来牵肠挂肚了。
当然了,枯羊会感觉别扭,那是他不知晓他们太平军第三代主帅陈蓦与他姐夫谢安的关系,可以说,教授他武艺的陈蓦,因为谢安的关系,也可以算是他的亲戚。
金铃儿会意,故作漫不经心地对伊伊说道,“伊伊,前些日子你赠给余的胭脂是在城内买的么?余很喜欢那个颜色呢……”
“你……打算怎么办?”舔了舔嘴唇,魏虎试探着问道。
枯羊点了点头,遂将他与他姐姐伊伊的事简单解释一遍,这才解了众人困惑。
至于那两位神将的最后归属,伤好之后的魏虎终究是击败同伴,取代了【原天权神将】季竑,毕竟他的武艺本来就与枯羊不分伯仲,只是有时候做事冲动罢了;而卫绉,亦凭着自己的武艺取代了【原天玑神将】费国,毕竟长孙湘雨看人的本事可不俗。这是后话,这里暂时不做具体表述。
“竟然有这种巧事……”在听闻枯羊的解释后,魏虎这才了解其中缘由,好奇问道,“这么说,那一日助你从大狱寺重牢将我等救出来的那位姐姐,便是你公羊家的女儿?”
至于付账的银两嘛,临走前他姐夫谢安明借暗赠地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虽然数额小地叫人难以想象是出自谢安那位朝中权贵的手笔,不过在枯羊看来,他反而因此对他那位姐夫产生了好感,毕竟对方此举并非是为了收买他,而是真心实意地为他离开冀京后的盘缠考虑。
金铃儿总归是比其余三女年长几岁,被夫君说破心事亦不在意,用带着几分媚态的口吻娇声说道,“是又怎样?余自嫁给你之后,每日就呆在府上,闷死了!”
“……”抬手捏了捏鼻梁,谢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从梁丘舞手中拿过碗,从伊伊手中拿过饭勺,说道,“行了,为夫来!”说着,他替梁丘舞盛了一碗饭,继而对有些不知所措地二女说道,“还站着做什么?坐呀!”
枯羊虽然有心想在冀京逗留几日,想再见姐姐几面,但是最终他作罢了,毕竟他的出现,让姐姐伊伊与其姐妹梁丘舞之间的感情产生了险些无法挽回的裂痕,再者,他确实也想到各地游历一番,看看事实是否正如他姐夫所言。
屋内出现了短暂的寂静,饶是性格大大咧咧的魏虎,这会儿也不知该说什么,倒不是怀疑枯羊这位相处已久的同伴,问题在于他的某位亲戚身份太过于特殊,特殊到他们这帮反贼有点难以接受。
压低脑袋,枯羊低声说道,“你就没想过【金陵众】指的究竟是哪里的刺客么?”
“喂喂喂,金姐姐这些日子跟着湘雨,别的没学到,她的刁蛮金姐姐倒是学到七成……为夫这几日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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