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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了口气,谢安一脸疲倦地说道,“不了,不会再去调戏别人了……”
“嗯,我很小心的……”
“……”王馨闻言一惊,待瞅了瞅床榻上闭目养神的谢安后,微微一咬牙,缓缓脱下了身上的衣衫,爬上了床榻,钻入被窝中,小脸蛋通红。
“我听人说,明明有妻室,还在外面调戏女子的,就是纨绔子弟……”
可如今,自打从谢安口中得知他与她爹爹的交情后,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更别说谢安还用那样温柔的目光看着她,只叫她心中砰砰直跳。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听旁身旁传来一句话。
“回来了?”早已听到脚步声的谢安在王馨撩帘子走进来的那一刻打着招呼说道。
而与此同时,在距离王馨那些日子仅仅只有十几步远的茶摊,苟贡与徐杰二人一面沉着脸吃茶,一面四下张望着。
“被京城一个很大很大的官陷害?——具体怎么回事?”谢安闻言一愣,他可不认为冀京的大人物会闲着没事来陷害广陵城内一个县尉。
“哥,你是人家说的纨绔子弟,对不对?”
“这样,你到街口去,就是你平日里卖水果的那条小巷,在路边画几个标记……”说着,谢安拿着那块木炭在墙上写了一个【谢】字,继而又在这个字外围画了一个圆圈,将字团团围住。
苟贡摇了摇头,堪称俊朗的面容上布满了阴鸷之色,死死捏着杯子,仿佛要将杯子捏碎。
王馨摇了摇头,说道,“那时天色尚早,街道还未有多少人呢……”
“哦,”王馨小声应了一声,就当谢安以为这个小丫头终于消停了的时候,却听她又怯生生地说道,“哥,我做了你小妾后,你不要打我好么?——听街坊的老人说,小妾挨打,连官府都不理会的,也没人管……”
“休管闲事!”苟贡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说道,“此茶摊公子与我等几番来过,只要公子未遇害,定会来此与我等汇合,注意四周!”
在他看来,王馨口中那位所谓的【京城大官】,极有可能便是吕公,即南国公吕崧,毕竟当年他谢安带着苏家大小姐苏婉抵达大周国都冀京时,曾阴差阳错结识了南公府世子吕帆,后者对苏婉一见倾心,将他们两人带到了南公府,而后,在得知苏婉所讲述的冤屈后,吕公勃然大怒,次日便到刑部本署,叫其派人到广陵彻查此事,还苏家一个公道,也正是因为这样,苏婉才会感觉亏欠吕家,不好拒绝吕帆的示爱。
“嘻嘻……”王馨得意地笑了笑,继而撅着嘴说道,“谁叫哥那个时候调戏人家来着?——人家当时气地都想咬你呢……”
王馨闻言猛然俏脸一红,目不转睛地盯着谢安半响,右手不自觉地紧紧缩在胸口,语气颤抖着说道,“哥你已经有许许多多妻室了,还要我给你做小妾么?”
只能说,王馨总归是谢安的恩人王邬之女,本着爱屋及乌的心思,眼下谢安怎么看她怎么顺眼。
“哥不是纨绔子弟么?”
可能是想到了什么,王馨有些害怕地用右手拽紧了衣襟,不动声色地缓缓朝着谢安的反方向挪动着。
“懂了……”王馨点了点头,继而望向谢安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不比哥在冀京三妻四妾,家中只有两张床榻,一张床榻娘亲躺着……”说着,王馨抬头看了一眼谢安,话中含义不言而喻。
见谢安用哄孩子般的语气敷衍着自己,王馨小嘴一撅,显然不是那么满意,不过她心口却是砰砰直跳,想来,除了她爹爹以外,还从未有人这般哄过她吧。
可能是初回听到这般暖人心的话吧,王馨小脸顿时布满了笑容,带着几分生硬,亲昵地朝着谢安靠了靠,这让谢安感觉有点不对劲。
“哦……”可能是被谢安的表情吓到了,王馨怯生生地扯了扯被子。
说实话,他可没想着收这个小丫头当什么小妾,无非是看在其父王邬曾经对他有恩的份上,打算好好照顾她们母女二人罢了,可王馨这个不晓世故的小丫头似乎对某些事是一知半解的样子,要不然也不会说出方才那番话来。
冷不防听到这句话,谢安老脸有点挂不住了,没好气说道,“想什么呢?蠢丫头!你就给我睡地上吧,明日着凉发烧,可别指望我来照顾你!”说着,他闭上眼睛,自顾自休息去了。
“嗯!”徐杰点点头,当即离桌朝着北城门而去,只留下苟贡一人继续坐在茶桌旁苦等。
他们自是想不到,谢安在那些广陵刺客手中安然逃脱,却因为书生墨言一直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的原因,失足摔下了山崖,如今行动不便,哪里还能到茶摊与苟贡二人汇合。
真可怜……
“没人瞧见吧?”
长孙湘雨,那可是连梁丘舞、金铃儿都不敢过分招惹的女人,要是被她盯上,王馨这个小丫头下半辈子就算是完了。
比起前两日,这二人此刻狼狈许多,徐杰全身挂彩,苟贡虽然看上去并未受伤,但是衣服上到处都是不知为何物刮破的口子,而且污垢不堪。
谢安闻言笑了笑,刚想夸两句,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依然还是那句蠢丫头的称呼,不过从如今的谢安嘴里说出来,却反而显地更为亲近,就好似兄长教训妹妹般,不过即便如此,王馨亦无法接受谢安所说的这句话,张牙舞爪地说道,“谁说我要胸没……”说到这里,她面色一红,结结巴巴说不下去了,但既然是赌气地瞪着谢安。
扯着被子,面色通红的王馨小声说道,“我若是病了,就没办法照顾娘亲……”说着,她瞅了瞅身旁的谢安,小声补充道,“还有哥了……”
“冀京?京城吗?”王馨吃惊地捂着小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是去大周最繁华的王都,忽然,她歪了歪脑袋,好奇问道,“哥方才说妻室?哥当真已成婚?——那位姓长孙的姐姐便是哥的妻室吗?”
家中有几床被子跟我有几位夫人真的有关系么?
“谁说我……算了,我腻了,玩腻了,懂了么?”
倘若是在前一刻,谢安多半会对她冷嘲热讽一般,但是在得知眼前这位女子便是当年他的恩人王叔之女后,他的态度着实改善了许多,闻言笑着说道,“好好好,算哥哥说错了,并非是小丫头,行了么,丫头?”
更要命的是,由于身旁这个小丫头不时亲昵的触碰,谢安发现自己竟然渐渐有了感觉……
“不比哥在冀京三妻四妾,家中只有两床被子,一床被子娘亲盖着……”王馨还是那套词,还是那副表情。
本来,谢安只要叫王馨在路口画一个东岭众或者金陵众的标记,倘若苟贡三人侥幸逃生的话,他们必然会沿着这个标记找到谢安,但问题是,清楚这两个标记究竟指代着什么的广陵刺客,也极有可能因为这个标记而找到他,因此,谢安便稍作改动,叫王馨到路口写个谢字,然后再外面画个圆,其寓意是指代他谢安手底下的刺客,虽然萧离是个莽夫,但苟贡与徐杰却是聪明人,只要他们看到这个标记,定能想到是谢安在召唤他们。
随着天色的逐渐昏暗,转眼到了黄昏傍晚时分,谢安在王馨的帮助下吃了一碗米粥后,便瞧着这个丫头不知从何处抱来一捆凉席,铺在地上。
萧离……
“唔!”苟贡强压着心中怒气,缓缓点了点头。
“嗯,我记住了!”点了点头,王馨拿着木炭匆匆奔出屋处。
谢安一脸疲倦地抬起左手揉了揉脑门,在望了一眼眼眶湿润的王馨后,安慰说道,“丫头,你放心,待哥哥伤好之后,哥哥带你到广陵府伸冤,定要叫那些陷害王叔的混账东西一个个跪在你跟前磕头道歉!”
见此,谢安满意地哼了哼,他原以为王馨虽说没念过书,但是人倒不笨,不过就如今看来,这丫头何止是少根筋,根本就是长年挨打被人给打傻了。
谢安如何会猜不到王馨心中所想,抬起左手朝着王馨的脑门轻轻敲了一下,没好气说道,“蠢丫头想什么呢?——就你这要胸没胸、要身板没身板的没长毛小丫头,我还至于看得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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