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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说,李贤此番信中的大意,便是叫谢安将屯扎扬州的八万大梁军队进驻江南,尽可能地控制住江南各个重要城县,逼太平军不得不当即起兵反叛。
“这个……”苟贡闻言皱了皱眉,沉思着摇了摇头,犹豫说道,“公子,卑职遇到过许许多多的女子,但是至今如今,也只有其中两位令卑职看不透,其中一人便是二夫人,另外一人嘛……”
“你看你看,苟大哥都这么说!”见苟贡出言相帮,小丫头跺脚说道,对苟贡印象大大改善。
为何时间急迫?那谢安此番暗访江南,不就是为了监视太平军,在太平军反叛之时统帅江南各郡县予以抗击么?按理来说,李贤没有理由这么着急地替谢安准备足够的粮草,除非……
“不对,不对,”苟贡摇摇头,皱眉说道,“卑职以为,那女人前后神色不一,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卑职觉得,此女似乎是清楚公子的真正身份!”
秀目一瞥,秦可儿左手又拿起一张纸,美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喃喃自语道,“因徐州粮仓存粮储备不足,急从青海调粮……怎么可能,徐州可是产粮之地,怎么可能粮草贮备不足?——等等,我记得青海……”
【蜃姬】秦可儿,还真是位可人儿!
“苟贡,你这可是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啊!”谢安笑呵呵地说道。
那种如云如雾,仿佛置身于环境的奇妙感觉……
不会是谢安,种种迹象表明,不会是他,要不然,此人断然不会有心情跟自己吃茶,还说什么数日后带齐赎金后再叫自己跟他走……
“那邓元本公子又不放在眼里……”
“你的意思是……”
就在谢安犹豫之际,忽然,丁邱领着几个百姓打扮的男子从院门口走了进来,瞧见谢安,抱拳说道,“公子,贤王殿下有密使至!”
谢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不慎失足摔落山崖所致,含糊解释了一下,故作咳嗽问道,“先不说这个,关头领此番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谢安正要说话,旁边苟贡亦低声说道,“公子,虽说大小姐说辞有些不雅,不过依卑职看来,那个女人似乎隐瞒着什么,卑职觉得,那个女人与广陵刺客的关系,绝非她所说的那么简单!”
“难道就不能是她看中了本公子么?”谢安带着几分哂笑说道。
毫无置疑这是朝廷替那谢安手底下八万大梁军所准备的粮草,只是,为何朝廷不下令直接叫河东运粮是扬州呢?这样不是更方便么?为何要这样一程一程的,岂不麻烦?
从李贤在信中的那笔力遒劲的字不难看出,当时李贤在书写这封信时那是何等的愤怒,他无法想象身为大周皇族的李慎,竟然会勾结大周李氏的仇敌太平军。
“明明就是!”小丫头鼓着双颊气呼呼地看着谢安,哼声说道,“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见此,苟贡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那秦可儿数年前便扬名于广陵,可至今尚且还是处|子之身,这就值得推敲了,据她所说,那全赖她替广陵刺客筹集经费,可公子别忘了,这广陵虽说是广陵刺客的地盘,但终归乃大周地域,广陵府府衙,岂不是要比广陵刺客更具影响力?——那邓元乃广陵府知府的小舅子,看似极其倾慕那秦可儿,但是这数年前却未用强将她强行掳走,卑职怀疑,那秦可儿在广陵府官员间亦有不少人脉……换句话说,公子为她赎身,她原本可以借助广陵府内的人脉,叫公子退却,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做,公子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么?”
“卑职遵命!”苟贡闻言抱了抱拳,正要转身离去,忽而转头询问道,“公子,此番我等得罪了那邓元,想必此人不会善罢甘休,很有可能会借助广陵府的势力对付我等,与其如此,倒不如先发制人,去那广陵府走一遭……公子不是说要替大小姐的父亲,王邬王大人报仇么?”
有时候,看似就在眼前,却感觉此女远在天涯;有时候,看似遥远而不可及,待回过神来,此女却就在身旁……
美目一瞥桌上,从那无数纸张中又拿起一张来,顿时,秦可儿的双目微微一眯,只见那纸张上写着一行字,【因青海存粮不足,急往河东调粮】。
原本,李贤与谢安的计划,是先由李贤安抚、震慑住三王,而谢安这边则监视着太平军的一举一动,可如今得知秦王李慎暗中勾结太平军,李贤分明是坐不住了,因为他猜测到,太平军久久没有动静,很有可能是在等着三王,因此,李贤改变了计划,写信派人送至谢安处,改谢安监视太平军的原计划为逼迫,叫谢安先行逼反太平军,尽可能给予太平军沉重打击,倘若三王胆敢有任何轻举妄动,他屯扎在南阳附近的十万冀州兵,直接兵发南阳,先解决三王内实力最弱的韩王李孝,继而兵分两路,一路将秦王堵在汉中,一路则挥军南下,攻打楚王李彦,以及主要力量都在荆州附近的太平军。
“不错!”听苟贡提到此事,谢安的面色当即沉了下来,要知道从王馨口中听说广陵府私下包庇当年陷害苏家的一干官员时,谢安便已打定主意要让当年那些人血债血偿,那不单是为了苏家,更是为了他曾经的恩人王邬,但问题是,倘若他在这个时候暴露身份,若是被太平军得知,岂不是坏了李贤的大计?
可能是因为当初被金铃儿轻易行刺得手所致,李贤生怕自己日后重蹈覆辙,亦将他曾经下江南时所招揽的卫地荆侠刺客带在身旁,因此,谢安曾经到贤王府赴宴时,也没少见过关仲这位卫地荆侠刺客行馆的头领。
事后秦可儿告诉谢安,那一曲名为《青楼悲秋》,十余年前出自某位名妓之首,内中道尽了红尘女子的心酸苦楚,是江南许多青楼女子耳闻能详的曲目,只是不轻易在外人面前弹唱。
原来,李贤在信中写到,他已按照他与谢安早前约定的计划,先行将三王的生母送至南阳的李孝处,继而以此为借口,往汉中走了一遭。
不知为何,一想到那位蜃姬秦可儿,谢安便不由想到一个词,咫尺天涯……
眼瞅着尚未痊愈的双腿,谢安实在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样,如何指挥兵马?
想到这里,谢安便将心中的顾虑告诉了苟贡,想听听他对此的看法。
毕竟李贤曾嘱咐过他,太平军还未有所行动之时,谢安不得暴露自己身份,免得叫太平军察觉不对,当即起兵。
“谢大人别来无恙……”在谢安惊讶的目视下,关仲走过来抱了抱拳,忽然注意到谢安的伤势,愕然说道,“大……谢大人这是怎么了?何以伤重如斯?”
而与此同时,在迎春楼二楼雅间内,秦可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桌案上铺满的纸张。
曾经有人说,从一个人所写的字便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这一点,谢安早前在长孙湘雨那里便有所察觉,虽说长孙湘雨善于临摹各种笔迹,但无论是何种笔迹,均遮掩不了她锋芒毕露的磅礴大气,然而在秦可儿的雅间内所看到的字帖,笔力、气势却是各不相同,若不是秦可儿亲口承认,谢安真有些怀疑那些字帖是否全然出自她的手笔。
忽然,秦可儿轻咦一声,右手拿起一张纸,红唇喃喃念道,“咦?河内往南阳调粮……南阳乃韩王李孝的封地,朝廷没有理由无故给李孝送粮呀……哦,对了,南阳附近还有李贤的十万冀州兵!——等等,这个数量……李贤要对韩王用兵了么?”
见此,苟贡压低声音说道,“公子可别忘了,前些日子广陵刺客纠集百余人前往暗杀公子,而公子与广陵刺客无冤无仇,何以那帮混账东西会盯上公子?”
见谢安说破此事,苟贡说话也不再遮遮掩掩,点头说道,“此女着实令人捉摸不透,初见时得知公子已为其赎身,此女一副惊慌之色,可后来竟能与公子谈笑风生,公子不觉得奇怪么?”
望着小丫头离去的背影,谢安转头望向苟贡,疑惑问道,“苟贡,有何凭据么?”
说话时,谢安暗称侥幸,幸亏这半块虎符他是随身携带,要不然,万一也像苟贡等人那几块腰牌一样落入广陵刺客手中,那他的处境就变得极其尴尬了,除非他亲自前往扬州,否则真无法调动那支兵马,甚至于,一旦这半块虎符落于太平军手中,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看了一眼书信上的蜡封,见没有差错,谢安撕开封皮,从内中抽出李贤的来信,仅仅看了数眼,他的眉头便深深皱了起来。
骤然间,琴声戛然而止,秦可儿抬起头来,美眸中闪过一丝惊色。
苟贡闻言思忖了半响,沉声说道,“公子,卑职以为,太平军恐怕是已经得知公子暗访江南的事……”
途中李贤发现,三王正在暗中集结兵马,当时韩王李孝的说辞时他们兄弟三人为了迎接生母而摆出的阵仗,可据李贤所见却并非如此,而更叫李贤愤怒的是,秦王李慎竟然有私下勾结太平军的迹象,据李贤所查证的消息,秦王李慎暗中与太平军勾结,将长江以南,荆州至江东大片的国土许给了太平军,支持其在此复辟南唐,而同时,太平军亦要支持他兵发冀京,成为大周天子。
在回住所的期间,谢安不自觉地回想着方才所见到的那位美人,以及她那一支悲苍的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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