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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侄……才刚刚成婚吧?”目视了一眼梁丘公,李暨摇头说道,“朕已害了伯轩一位虎子,不忍再害另一位,朕寻思着,叫勇儿出征北疆!”
没有归宿么?
“爷爷,爷爷!”在大周天子李暨一脸惊叹的注视下,梁丘皓喜不胜喜地跑到梁丘公身旁,一脸急切地问道,“您瞧见了么?那么大一根木桩,孙儿一拳就将它击飞了!”
望了望左右,店家小声说道,“此地有数拨地痞恶霸,其中一人叫做王集,这条路上许多地痞无赖都归此人管,您瞧见那不会说话的小子了么?他也是王集手下的一人,呆在这里,只是为了霸占地盘罢了……近几日,城内那几拨地痞恶霸斗地可厉害呢,夫人您是外乡人,还是尽量减少接触为好……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打人的时候狠着呢,我上次瞧见,那小子险些一拳就将对方给打死了……”
少年……不,是梁丘皓抬起头来,茫然地望了一眼刘倩,继续坐着。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摸刘倩的俏脸,而就在这时,刘倩身后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王集的手臂,任凭王集如何挣扎也难以摆脱。
弘武五年,长孙湘雨降生,秦可儿降生。
毕竟在梁丘公看来,梁丘皓十一、二岁便能超越他,而梁丘舞,要比她堂兄梁丘皓迟整整两年。
甚至于,换做之前,就连梁丘公自己也难以置信。
——大周弘武十四年,豫州汝南——
“可能是累了吧,皓儿,你先歇息一下……”说着,梁丘公不动声色地在孙儿颈后一捏,顿时,梁丘皓昏厥在他怀中。
弘武六年,梁丘舞降生,伊伊降生。南唐旧臣薛仁在江南太平举反旗,号称太平军,在金陵同为南唐就臣的公羊沛的帮助下,攻克金陵。大周天子李暨闻之大怒,携四镇兵马亲自平叛。
刘倩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站起身来,转头望去,却见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圈的地痞无赖。
“皓少爷!皓少爷!”
“哈哈哈……”李暨忍不住笑了起来,毕竟他也极其欢喜自己的长子李勇,连连点头附和着梁丘公的话,到最后甚至开起玩笑来。
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边的事,店家端着茶点走过来,瞥了一眼远处的少年,压低声音对刘倩说道,“我说这位夫人,您还是休要与那小子扯上关系为好……”
“你……你会说话?”王集目瞪口呆地望着梁丘皓。
“六年了么……”李暨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长长叹了口气。
“陈……蓦?”刘倩微微一愣,一脸错愕地笑了笑,颇为意外地望着梁丘皓,不,是望着陈蓦。
惊的是梁丘皓的天赋,远超历代先祖,在梁丘公看来,他这位孙儿只要照着这个速度成长下去,待他十一二岁时,恐怕就连梁丘公都战胜不了他。
伍卫闻言微微一愣,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对对,是卑职疏忽了……夫人!”
“唔!”刘倩点了点头。
“唔,草原北戎向来是我大周心头之患,那帮蛮夷近些年来越发不安分了……”说话时,李暨下意识捏紧了拳头,心中越发痛心东镇侯梁丘恭的故去,毕竟梁丘恭坐镇北疆时,草原上的部落皆北迁两百里地,丝毫不敢触动这位年轻的猛将。
至于担忧……
在距离演武场大概十余丈远的位置,大周皇帝李暨正与梁丘公并肩站着,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本来好不容易会出现梁丘皓与梁丘舞两支血脉的梁丘家,总归还是斗不过一脉单传的宿命。
弘武八年,大周太子李勇第三次出征北疆,凯旋返回冀京时亡故于途中,李暨痛心疾首,谥周怀王。
不得不说,梁丘皓那份坚韧的意志,实在是天下少有,就在神智混乱之际,他竟硬是凭借着自己的双手,将祖坟坚固的内壁打碎,从中挖出一条逃生的通道。
李暨闻言笑了笑,说道,“朕的儿子,虽说及不上伯轩两位虎子,但总归也是日后将背负我大周偌大天下的君王,岂能缺少磨练?——前些日子朕见到藩王那几个同宗兄弟,实在是……倘若朕的儿子也是那般酒囊饭袋,朕还不如一剑将其杀了,免得日后来祸害我大周!”
沉睡前明明还在梁丘家,沉睡后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棺材中,任凭他大声嘶喊也没人将他放出去,年仅七岁的梁丘皓慌了。
在太平军初次起义遭到沉重打击的若干年后,刘倩在太平军初代副帅伍卫的恳求下,执掌太平军大权。
或许就是因为梁丘皓的存在,以至于后来梁丘舞在十四岁时,也就是在她出征冀北前打败了梁丘公后,梁丘公意外地感觉自己的心很是平静。
“什么?我军南营被袭?——怎么可能?!”
“是不好意思吗?”刘倩见此丝毫不以为杵,蹲下身来,望着梁丘皓,忽而微微一笑,拿起盘中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咀嚼咽下后微笑着说道,“很好吃哦……你不相信么?”她拿起另一块糕点递给梁丘皓。
三日后,冀京盛传,梁丘家大少爷梁丘皓身染怪疾,不治身亡。
“这是……”李暨目瞪口呆地望着在演武场中欣喜雀跃的梁丘皓,望着他四周那几分淡淡的焰状气息,脸上隐隐露出几分骇色,惊声说道,“那不是你梁丘家的雾炎么?——伯轩,你连这个都教了?”
那名地痞有些心慌了,回头对王集说道,“老……老大,哑巴很厉害的……”
围观的百姓纷纷掩面而走,谁也不想惹上这么一个当地的恶霸。
想了想,李暨沉声说道,“蛮夷最是得寸进尺,朕寻思着,得有一人坐镇北疆,叫蛮夷再不敢残害我大周子民!”
“怎么?”
周围的家丁院奴齐声欢呼起来,然而看梁丘皓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很满意自己的拳头,扁着嘴赌气般瞅着那根死活没被打断的木桩。
深深望了眼刘倩,梁丘皓点了点头。
这小子……
然而梁丘皓却未搭理他,转头望着刘倩,说道,“你……走吧……”
“了不起……”
然而话未说完,梁丘公便被李暨抬手打断了。
在寂静无人的梁丘家祖坟,梁丘皓心慌地大喊着,甚至于到最后隐隐带上几分哭腔与梗咽。
这小子甚至比自己这一军副帅还要强啊!
梁丘公心中大急,他哪里会不知这是梁丘皓过早地觉醒了雾炎的后遗症,年仅六岁的他,根本无法承受雾炎带来的严重后遗症。
意外地瞧了一眼刘倩,王集笑嘻嘻说道,“哟,还有护卫,看来还是一位大家的夫人……弟兄们,拦住那几个家伙,今日哥哥我要……嘿嘿嘿!”
——一年后,东公府演武场——
——时间回溯到大周弘武四年,东公府——
在六年前,梁丘公的长子、东镇侯梁丘恭,在出兵平定有外戎作乱的北疆时,不幸故去了,对外说是英勇战死沙场,但是唯有知情的人才知晓,东镇侯梁丘恭是在奋力杀死了作乱的外戎首领后这才力竭而亡的,死在了梁丘家引以为傲的雾炎绝招的反噬中。
继梁丘皓初次自主觉醒家门绝招雾炎已过一年,应孙儿的恳求,梁丘公将雾炎教给了这位这位天赋过人的孙儿,准确地多,应该是将这方面的传授给了梁丘皓。
忽然,一名斥候急匆匆奔入林中,附耳对谢安说了几句,只听得谢安面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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