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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是王集……”
而喜的是,梁丘皓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实力,日后势必能继承梁丘家家业,成为大周首屈一指的猛将。
只见在一根木桩前,年仅六岁的梁丘皓沉心静气,摆出了出拳的架势,而在演武场的周围,一干梁丘家的家丁院奴正屏着呼吸观瞧着。
弘武十二年,刘晴降生。
“走吧……”
“陛下莫要在意,此乃我梁丘一门的宿命……”梁丘公低声劝解着,因为梁丘家与皇室李家的关系极好,大周天子李暨几乎是看着梁丘公膝下两个儿子慢慢长大成人的,称之为叔侄关系也毫不为过。
刘倩恐怕也料想不到,仅仅凭借一碟点心与几句暖人心扉的话,使得她招揽到了一位日后天下无双的绝世猛将。
“不饿么?”见梁丘皓丝毫没有动点心的意思,刘倩好奇问道。
“皓儿?”梁丘公面色一紧,一手扶住孙儿,沉声问道,“你怎么了?”
惊恐之下,梁丘皓死命踹着装着他的棺材,可问题是,他几乎已有月余粒米未尽、杯水未饮,哪里还有什么力气?
试想,他梁丘公可是大周第一猛将,可即便如此,竟打不过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童,这话若是传出去,恐怕会叫整个天下都为之震惊。
“陛下保重龙体……说起来,臣听说最近北疆那边局势不怎么安稳呢!”有意无意地,梁丘公岔开了话题。
“不知为何,远远瞧着你的眼神,妾身觉得你与我真的很像……”抬手抚摸着梁丘皓蓬乱的头发,刘倩苦笑着叹道,“仿佛,同样是对日后的事感到迷茫,无所适从……”
“陛下言重了,太子殿下文武兼备,兼仁义谦厚,将来必定是有道明君!”
在狭小而黑暗的环境下被关了几日后,梁丘皓的神智渐渐变得有些不正常,他本能地施展出雾炎,将异常坚固的铁木所制的棺材打碎。
“好!”
望了一眼刘倩,梁丘皓摇了摇头,他的本意是想说,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但是刘倩却会错了意,误以为他是哑巴,眼中闪过一丝内疚。
“呼……”望着已经逝去的妻堂兄梁丘皓,谢安长长吐了口气,待他回过神来,他竟是在林中枯坐了一宿。
毕竟他在梁丘家,那本是众人呵护善待的对象,何曾经历过这种事?
……
刘倩微微一笑,继而,她转头望了一眼四周,叹息说道,“李暨虽是暴君,可治理国家确实有方,自进城而来,甚少看到乞讨之人……倘若他能善待江南百姓……”
“是吗?”刘倩微微一笑,瞥了一眼杨峪,见他一脸不情愿,遂站起身来,亲自端着那碟点心来到了那名少年跟前,弯腰摆在他面前。
“天妒英才啊……”李暨长长叹了口气,一想到东镇侯梁丘恭的死,他便感到无尽的惋惜与痛心,毕竟梁丘恭殒命时才年仅二十来岁,正是前程似锦的风光年华,几战打地外戎抱头鼠窜,已隐隐具备要超越其父梁丘公的武力与才能,但是,似这等天下无双的猛将,竟然在得胜返回后庆功宴中死于骤然而来的心悸之疾,甚至来不及请当地良医便当场气绝,这实在是叫李暨难以接受。
“哟,好一位标致的美人!”
倘若没有梁丘皓,梁丘公势必会对孙女的惊人天赋感到无比震惊,但是在见识过了梁丘皓的天赋后,梁丘公反而变得习以为常了,甚至于,隐隐感到有几分失望与遗憾。
就在梁丘公返回冀京的途中,梁丘皓也从沉睡中苏醒了。
恐怕就只有与梁丘皓怀有相同心情的刘倩,才听得懂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梁丘公眼中闪过几分哀伤,他知道李暨指的是什么,无非是在惋惜,东镇侯梁丘恭的过世。
摇了摇头,梁丘皓断断续续说道,“我……没有……想去的地方……”
“你……不许……碰……她!”梁丘皓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你想做什么?”刘倩下意识退了一步。
这件事不但梁丘公感到欣慰,就连李暨也是万分欣喜,毕竟东公府虎将一门愈加强势,就意味着他李暨皇族一氏更加稳如泰山。
“咦?”误以为梁丘皓是哑巴的刘倩面色一愣,正要说话,忽听得身背后传来一声调笑。
“你……哑巴,你做什么?”见自己的小弟竟公然反抗自己,王集面色涨红。
梁丘皓丝毫不为所动。
“……”梁丘皓冷漠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犹豫一下,接过刘倩手中的糕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沉……默……寡……言?”
这恐怕是梁丘公最为担心的一件事了,毕竟俗话说得好,天妒英才,越是光芒万丈的天之骄子,寿命越发地短促,犹如昙花一现。
“爷爷?”
“陛下打算削藩?”梁丘公可不是他日后孙女梁丘舞那种不知政治的纯粹武将,闻弦而知其雅意,面色凝重地说道,“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似乎是注意到了刘倩的注视,那名少年抬起头来,那茫然而无生气的眼眸,让刘倩倍感惊讶。
“不,臣还不曾教授……”与李暨的表情大致无异,梁丘公的眼中亦闪过阵阵震惊。
但是,在祖坟内的遭遇不可否认给年幼的他带来了沉重的心理负担,使得梁丘皓日后再不敢接近狭隘而黑暗的场所,一旦踏足,他就难免会想起这段堪称极其痛苦的往事,凶性大发。
难以置信!
“是……是,老爷!”
见李暨眼中闪过阵阵哀伤,梁丘公感到阵阵心暖,但作为臣子的他,不得不提醒天子忘却他长子的故去,尽管作为父亲的梁丘公亦是万般痛心。
儿子死了,孙子也死了……
然而,当他好不容易从棺材中爬出来时,所望见的,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王集……”
“抱歉……”歉意地望了一眼梁丘皓,刘倩微笑说道,“从你的眼神,妾身不觉得你是个助纣为虐的人,为何要自甘堕落,跟地痞无赖混迹呢?——妾身不便在此久留,马上就要离开汝南,你想跟妾身一道走么?虽然妾身不敢向你保证日后会如何……怎样,沉默寡言的小哥?”
仅仅三天,梁丘皓便能做到熟练地维持雾炎,这份天赋,就算是梁丘公亦是满心惊骇。
梁丘皓心中闪过一丝异色。
心灰意冷的梁丘公,带着过逝的孙儿梁丘皓的遗骸,将他葬入了河内的祖坟。却不曾想到,梁丘皓当时其实还并未彻底死去,他只是因为身体稚嫩无法承受雾炎带来的严重后遗症,导致身体自我保护,呈现假死的状态,即所谓的龟息状态。
“唔?”刘倩愣了愣,顺着杨峪所指的方向望去,意外地发现,在街道对过,有一位看似十五六岁少年,正坐在墙根处,不知在做什么。
望着满地哀嚎不已的地痞们,本想赶来替刘倩解围的伍卫面色微变,一脸震惊地望着年仅十五六岁的梁丘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