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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护卫闻言面面相觑,哑口无言。毕竟廖立所言句句在理,总不能带着卫庄那三千兵一同返回大营吧?要知道三千兵力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天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还不如为其余三军断后,将那卫庄连带着其麾下三千兵截在此处,以免此人坏谢大人好事。
似乎是瞧出了这名护卫的心思,卫庄沉声说道,“之所以追赶不上,乃是因为这几支周兵实际上并非有心追赶,他们要留着力气返回其营对付枯羊,又岂舍得将宝贵的体力浪费在与我等的追逐上?”
【周军中有足以比拟齐植的猛将么?】
【最后一句才是实话吧?】
这意味面前这员周将若是在太平军中,足以担任六神将或五方天将。
卫庄心下又气又怒。
只见其中一名护卫抱拳回道,“回禀天将大人,差不多子时三刻了,距我等从周军东营撤出大概已有半个时辰!”
“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么?”卫庄顿马观瞧着后方,只见在后方大概一两里外,数以万计的周兵如波涛汹涌的潮水般涌来,但不知为何,前进的速度已不像最初那样凶猛而迅速。
远远注意到周军的动向,卫庄微微皱了皱,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因为分神而叫敌将有机会逃走的廖立破口大骂。
“追逐不上我军?”卫庄闻言冷笑一声,摇头说道,“谣传冀州兵能日行百里,士卒耐力极佳,岂有追逐不上我军之说?”
“怕倒不至于,只是……”那名为廉吾的千人将面色微微一红,在瞧了瞧左右后,策马上前几步,低声对卫庄说道,“末将不解,那枯羊屡屡对将军无礼,甚至有意要借周兵之手铲除将军,借刀杀人,既然如此,将军又何必亲身犯险,去救那枯羊?”
“……是!”
想到这里,廖立猛地勒住马缰,望着身后方追赶而来的卫庄军舔了舔嘴唇。
捏了捏马缰,卫庄心下暗自嘀咕道。
身旁千人将廉吾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压低声音提醒道,“天将大人,那可是整整两万周兵!”
廖立摸了摸|胸口,胸膛下,那是他急速跳动的心脏。
很不可思议地,在牛渚地界的外野,上演了一场颇为怪异的好戏。之前明明是四支周兵共计两万人追赶卫庄的三千太平军,而这会儿,双方的处境却整个掉转过来,由卫庄追赶那两万正准备返回其大营支援的周兵,让人不得不感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倒不是卫庄武艺逊色,要知道,哪怕是压制了枯羊的齐植,在武艺上亦比不过此人,但遗憾的是,廖立比起齐植强得可不止一星半点。
“何其愚蠢!”卫庄闻言轻哼一声,略有些不悦地说道,“因本将军知晓其秘密,是故枯羊要杀本将军……此事本将军又岂会不知,何需你来提醒?——但是你可别忘了,倘若枯羊兵败,对我等就有好处了?”
卫庄目瞪口呆地望着远处立马扛枪上下打量着他的廖立,反观后者,却是皱皱眉、一脸的意外表情,他的目光仿佛是在说,你小子武艺不行啊,哪来的胆气追赶?
“嗤——”
不过说到最最令枯羊感到愤懑懊恼的,恐怕还要数漠飞所率领的东岭众刺客。
要知道,廖立本就是除恶务尽的性子,从未在追歼战中半途撤兵,此番若不是谢安早前下了严令,随后又有张栋、唐皓二将几番派人来催促,以他廖立的性子,恐怕多半会追赶卫庄到天涯海角。
在卫庄看来,眼下这会儿,他那位名义上的上帅、牛渚太平军主帅枯羊,多半依然还率领着麾下两万两千余牛渚太平军攻打周军大营。在这个最为关键的时候,倘若他卫庄面前远处那几支数量明显超过两万人的周兵放弃追赶,就此撤军返回其营,可想而知枯羊会遭遇何等严峻的危险之境。
论武艺,如果费国乃冀州兵第一猛将,那么他廖立绝对是第二人,其余像马聃、欧鹏、唐皓等人,都必须得靠边站;而论指挥军队的才能,他廖立亦具备着为帅的资格,换而言之,他本有机会像费国、马聃二人一样单独领兵作战,成为一支偏师的主帅。但遗憾的是,廖立在领兵作战时时而会脑袋发热,愤懑情绪下极易受挑衅,又容易犯冲动、自暴自弃的毛病,简单地说,就是发挥不稳定。因此,在荆州战役时长孙湘雨与谢安这才放弃提升廖立为偏师主帅,否则,当时的周军想必能更加灵活。
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身后方那些周兵的动向,卫庄喃喃说道。
“驾!”
也难怪,毕竟卫庄属伍衡那一支的太平军,并未参与荆州战役,从未与冀州兵交锋过,甚至于,与当时谢安在湖口时所率领的大梁军也未曾正面交手,只不过被谢安趁机烧了两回营寨罢了,谈不上有什么实质上的损失。
因此,卫庄并不了解冀州军将领的武力,直到他与廖立交上手,他这才震惊地发现,这位周将的武艺,别说比起他所知的齐植高上一筹,甚至隐隐还要在他之上。
“可是……”一名护卫眼中露出几分疑惑。
左右护卫面面相觑,不解卫庄话中含义,而就在这时,卫庄麾下千人将廉吾策马匆匆而来,抱拳沉声说道,“天将大人,不出您所料,我军身后那几支周兵似乎有迹象要在此掉头回援其营了!”
闷声一声,比之方才狼狈许多的卫庄捂着手背拨马后退几步,神色不定地盯着廖立,心下暗暗震惊。
见此,廖立轻笑说道,“想来大人也不想看到我四人回援大营时,身后吊着那么一个尾巴吧?——看对面那厮的意思,可不准备就这么轻易放我等回援大营!”
“多少时辰了?”
“咦?”左右护卫闻言目瞪口呆,惊疑问道,“这些周军如何知晓枯羊会袭他们的大营?——按照计划,在这几支周军远离其营差不多五六里时,枯羊才会攻打周军的南营啊……”
“当真?”卫庄闻言皱了皱,撇下一干护卫,策马顿足向后观瞧。
“唔?”
【都说自谢安执掌帅印后,冀州兵猛将如云,不想竟是真的……面前这厮,比之叛徒齐植要强地多!】
“果然……”
但问题是,他虽想走,可廖立会放过他么?
【果然只是千人将,连这等显而易见的事都想不明白,比之枯羊、卫绉等人差得太多了……】
一声轻响,廖立手中的长枪枪刃划过卫庄手背,割伤皮肉之余,带起几丝血丝。
“糟糕了……”心下咯噔一下,卫庄皱眉说道。
“看来枯羊是遇到阻碍了……”拨了拨马缰,卫庄略有些惊讶地说道,“难以置信!——那谢安麾下仅七八千人马,而枯羊却有两万余兵力,兵力如此悬殊,枯羊竟然战谢安不下?!”
一声轻斥打断了廖立的思绪,他下意识转过头,却瞧见手下败将卫庄拨马逃走。
“蠢材!——周军主帅谢安乃枯羊的亲姐夫!纵然枯羊兵败、被周军擒获,他照样能够保全性命。甚至于,在他姐夫谢安的牵线搭桥下,即便在周国朝廷为官为将恐怕亦不成问题,日后照样风光。而我等呢?倘若枯羊兵败,面对冀州兵近三万劲旅,你我可有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