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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听到这番话的枯羊忽然感觉心口砰砰狂跳不已,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卫庄闻言脸上浮现出几分怪异神色,冷笑说道,“求援?你以为若是魏虎与枯羊死了,我向伍衡求援,他还会派军前来相助?眼下他与周国李氏皇族子弟、八贤王李贤打得正欢,虽不至于自身难保,但亦无力发援兵前来金陵。再说了,他巴不得我死在周兵手中,倘若事后谢安当真猛攻金陵,伍衡那厮在得知后不在我背后捅刀子就算不错了!——过河拆桥、借刀杀人,陈蓦与刘晴便是我等前车之鉴!”
“魏虎这也是防着他麾下的将领为了能收编牛渚军而加害枯羊的性命啊……”卫庄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感动于魏虎对枯羊的情谊,但这并不表示他会就此罢手,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若能以此重掌兵权,摆脱伍衡的控制自立门户,卫庄丝毫不介意拿魏虎、枯羊二人祭旗。
“呵!哄骗哄骗那三个家伙罢了……”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的卫庄微微摇了摇头,轻笑说道,“平白无故我去向周军投诚做什么?寄人篱下不说,一旦当真投降于周军,就好比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虽说当日看齐植似乎在周军混的不错的样子,但终归还是有些风险。再者,正所谓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大丈夫生于此世间,理当称霸一方、青史留名,且休管那究竟是善名还是恶名……”
赵诚愣住了,又是纳闷又是迟疑地说道,“不是么?——可大人方才在牛渚军帅帐……”
“够兄弟你便不会将我骗入内卧,以威胁将我软禁在此!”丝毫不理睬魏虎的刻意讨好,枯羊冷冷说道。
“不过将军,倘若此番之事不顺利那又该如何事好?”赵诚有些担心地问道,毕竟卫庄的右臂被冀州军大将廖立所伤,而且是伤得颇为严重,以至于赵诚对于卫庄是否能够杀死魏虎感到几分担忧。要知道魏虎可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人物。
“大帅!”得见魏虎,守在大屋门外两侧的十余名亲兵不约而同地叩地称呼。
仿佛是看穿了魏虎心底对自己的愧疚,枯羊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道,“我好好呆在这里总行了吧?还是说,这样你也怕我会逃?——这钉入墙中的铁栏杆足足又拇指粗细,我逃得出去么?”说着,他顿了顿,诚恳地说道,“我会在此等你,只要……”
枯羊疑惑地忘了一眼魏虎,静下心来倾听,他这才隐约听到,不知何处隐约传来一些厮杀声。
“对对对!”魏虎憨憨笑了笑,连连点头,旋即又说道,“我想啊,你呢,就暂时在我这边,你我兄弟齐心合力,还怕金陵有失?待整编了军队后,我为主帅,你为副帅……当然了,我也知道你本事比我大得多,是故,以后有什么事都听你的,不过……”说到这里,魏虎搓了搓手,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深深吸了口气,平静着略显有些别扭的心情,魏虎大步走上前去,用如平日里般爽朗的口吻笑著说道,“很诧异吧?——起初我瞧着也颇为诧异,上任金陵城守嗜酒如命,竟在自己卧居下挖了酒窖用来藏酒,还弄得跟监牢似的,生怕别人来盗他酒吃……”
“只要你有本事回来!”举着酒盏遥敬魏虎一杯,枯羊轻笑着揶揄道,“我姐夫麾下冀州军的武力,你也见识过了,倘若当真是我姐夫攻城,我就怕你出去后轻易被人给杀了,留我活活饿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酒窖内!”
魏虎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皱皱眉,低声说道,“是!是我此番不仗义,你说我背信弃义也好,无情无义也罢,我绝不还嘴!但是……你以为我想将你关在这里么?将情同手足的生死弟兄?!”
只见一脸正色的魏虎侧耳倾听了半响,缓缓说道,“细听!”
在漆黑而又潮湿的酒窖内,未曾结拜却胜似手足兄弟的魏虎与枯羊二人,终于化解了之前的种种不愉快,隔着铁牢对坐畅饮,喝得不亦乐乎。
而就在这其乐融融之际,正一脸讨好笑容与枯羊说着话的魏虎突然面色一变,放下酒盏做了一个噤声地手势。
“等等!”枯羊在后面喊道。
显然是听出了魏虎话外深意,枯羊沉默了,而魏虎眼中亦泛起几分愧疚。
“唔!”点了点头,魏虎沉声问道,“可有人靠近这里?”
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事到如今,太平军内部只要是有点头脑的,心中都很清楚当时是伍衡在背后捅刀子,以至于太平军三代总帅梁丘皓战死,刘晴被迫投降于周兵。
魏虎闻言诧异地望着枯羊。
且不说卫庄回到驻地与部将商议如何坐收渔利,也不说王建、张奉、徐常等人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反戈叛乱,且说魏虎这里。
“阿羊,你有听到什么声音么?”
此时卫庄不知正在盘算些什么,闻言漫不经心地问道,“哦?为何这么说?”
沿着漆黑而潮湿的酒窖通道一直走向深处,不多远,前面便传来了些许微光。
“好生在此守着,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这里!”
“只要什么?”魏虎疑惑问道。
那是油灯的光亮,枯羊就被关押在光亮可见范围内。
“好咧好咧!”魏虎嬉皮笑脸地给枯羊满上一杯。
“将军思虑周详,末将佩服!”赵诚抱拳由衷恭维道,毕竟卫庄的思绪的确是有条不紊,计算到了每件事的利与害。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满上!”瞥了一眼魏虎随行带来的酒杯,枯羊冷哼着说道。别看他语气依旧不善,但是心中却已不再记恨魏虎,毕竟魏虎如此低声下气地恳求他原谅,他枯羊若是再不知好歹,反而显得是他失了兄弟道义,尽管魏虎不会在意他的刻薄无礼。
“这倒也是!”赵诚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若是怎么也找不着那个软禁着枯羊的地窖,那就趁乱时放一把火将整座城守府通通给烧了!——我就不信这样拿枯羊还能不死!”
【阿虎……】
他忍不住要去找枯羊,因为在这种节骨眼以这种心情喝闷酒,实在有些糟蹋佳酿。
卫庄听罢默然不语,别说赵诚有些心动,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咂了咂嘴,他若有所思地说道,“确实呐!跟着枯羊改混周军,这条路子倒也不错……看情况吧,倘若此番能顺利杀了魏虎以及枯羊,我等便自立门户。既然许伍衡自封我太平军总帅,那就许我卫庄亦自封总帅!”
“怎么了?”枯羊诧异问道。
思前想后犹豫了半响,魏虎突然站了起来,手托那坛美酒朝着屋外走去。
“将军打算自立门户,末将必定誓死追随!只不过……如今周兵即将攻至金陵,末将以为单凭城内兵力,并无十全把握能将周军击退,不若将军再隐忍一会,先向广陵的伍衡求援?”
“……”枯羊又好气又好笑地瞧着魏虎。
魏虎闻言虎目中闪过几分犹豫,咬咬牙低声说道,“金陵……有城墙为助,不至于会轻易被周兵攻克……”
但是眼下,明明是饮着与平日里一模一样的美酒,但是魏虎却不由地感觉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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