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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决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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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我么?漠都尉?”来人低声轻笑道。

但在此之前却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暗助太平军的广陵刺客……

对于这桩事,枯羊无言以对,毕竟他在江南所路过的城镇、村落,实在挑不出有什么所谓的大周苛政暴政,可以说,江南百姓一边乐悠悠地过着安居乐业的日子,一边嘴上咒骂着大周,套用姐夫谢安的话说,当真是吃饱了撑着。

而就在这时,漠飞忽然停下了手中动作,因为,他发现来人手中反手亦握着一柄利刃,剑刃尖端紧紧贴着他的前胸。

不过就算这样,亦洋洋洒洒地写了三大通篇,只看得枯羊满头冷汗。直到最后一页那暖暖的家人般的问候,这才让枯羊如释重负地长吐一口气。

绝对不可能!因为梁丘皓的名字便是威慑,他一人成军的名号可不是白起的。哪怕是如今在广陵城外逞勇,以一敌二屡屡挫败太平军中军天将赵涉与右军天将杜芳的冀州军主帅费国,此人最初亦畏惧于梁丘皓的勇武而不敢背叛。

不得不说,当夜的战斗景象简直堪称是激烈而惨烈,多达六七百名的双方刺客从南城打斗到北城,从东城厮杀到西城,论战斗激烈程度,毫不逊色万人的军队厮杀。

他的脑海中不禁幻想着亲姐伊伊坐在府上书房内的书桌后,咬着笔头苦思冥想,不时皱眉皱鼻的模样。

“唰唰唰——”

刺客战!

想到这里,枯羊忽然压低声音问道,“有办法联络到城外的周军么?”

而正因为这样,周军眼下正在忙碌于督造各种大型工程器械,比如说冲车、井阑等等。

而这,恰恰就给了太平军死灰复燃的机会。不过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江南百姓都支持太平军,也有一小部分百姓有感于八贤王李贤屡次下江南寻访各地灾情、困难的恩情,坚定地站在大周朝这边,不过终归只是少数,大部分人依旧还是很盲目地痛恨着大周。

望着开篇洋洋洒洒一大篇文字,饶是枯羊眼下其实心情不佳,亦忍俊不禁,摇头笑出声来。

如果说梁丘皓是人人敬重的英雄,尽管下场悲情些却依然受到不少人的敬重、追捧以及效忠,那么伍衡纯粹就是一介心狠手辣的枭雄罢了,凡是重利益,而不讲情面。

江南人痛恨北方人,姊姊即便在冀京亦有所了解,只不过,他们凭什么来痛恨朝廷?朝廷近三十年陆陆续续给予江南的税收减免,即便是居住在冀京这天子脚下的百姓,亦是颇为眼红的……

在占据了绝对地利优势的情况下,漠飞独自一人应战二十来名广陵刺客丝毫不怵,反观那些广陵刺客,却因为害怕被那些坚韧如铁丝的细线割伤,惶惶而不敢擅自移动,结果却被漠飞逐一杀尽。

枯羊知道,他的亲姐伊伊可以说是典型的小家碧玉类女人,读的书不多,认的字也不多,更何况是作这样的文,不难猜测,这封信究竟花费了伊伊多少时间。

“……”望着信中所书,枯羊默然不语,脸上原先的笑容也逐渐收了起来。

比如说对于将领的暗杀。

匕首、吹箭、手弩、毒药,无所不用其极,这等刺客间的厮杀,绝非是寻常士卒能够插手干涉其中的。

人不可以被回忆左右,更不能被仇恨蒙蔽双眼,你姐夫当初叫你南下寻访江南各地,了解在大周治下的百姓可算得安居乐业,时到今日,你心中想必大致也有了头绪。

平心而论,伊伊在信中所些的这些事,其实枯羊早前也曾想过,只不过他不愿提及罢了,毕竟他对太平军也不乏有深厚的感情,但是不可否认,当他看到亲姐在信中的字字句句时,那些曾经报以的担忧,不禁又开始在他脑海中盘旋,压抑地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尽管漠飞从始至终不曾说话,那他冷漠的眼眸中所表露的神色,却瞒不过旁人。

而继梁丘皓之后成为太平军第四代总帅的伍衡,其威慑力就远远不如梁丘皓这位前任。

冷哼一声,漠飞神乎其神地飞越檐壁,悄然来到那人身后,手中的匕首反向探向来人的脖子,只待他稍稍一拉扯,那人显然便要毙命当场。

“小舅爷?”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你姐夫所说的,姊姊虽未彻底理解其中深意,但大意姊姊还是知道的。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大周与南唐间的杀伐,难以避免,我公羊家虽遭灭门惨祸,然终归不过当时乱世中一小户罢了。

期间,其实不乏有一队队的太平军士卒接到命令帮助己方的广陵刺客,然后结果却是,就算是太平军主力军的士卒,在这等刺客间的厮杀中亦起不到丝毫帮助。一队士卒整整二十人,转眼工夫便被一队刺客杀死,手法利索甚至刺客们连身影都不曾暴露。

从旁王建与徐常忍不住问道。其实他们多少也能猜得出来,他们只不是想从枯羊的口中验证某些事罢了。

毫不客气地说,就算江南选择了太平军,大周依旧是大周,而江南则不再是眼下的江南,毕竟太平军太缺乏善于治国的有才之士了,单凭一些只能在战场上耀武扬威的将领,如何保证江南在太平军治下依然还是能像在大周治下一样繁荣?

如果说年前的太平军或许还能勉强做到这一点,那么眼下的太平军,在这方面的底力显然是不足的,毕竟太平军失去了刘晴这么一位足以媲美长孙湘雨与李贤的聪慧女人。而相比较刘晴,伍衡虽然心狠手辣、颇有权谋,但充其量也不过只是一方霸主罢了,因为他懂的东西并不够多。

“那一位?”枯羊愣了愣,旋即恍然大悟说道,“漠飞!——东岭众的杀人鬼!”

要知道太平军内部大多都是像魏虎、徐乐这种不懂治国的莽夫,若是叫他们担任一方民治长官,可想而知整个江南将会变得何等的混乱。

朝廷得势,则江南致乱,然祸不及北方;而太平贼得势,则江南更乱,祸及全国。

在周军与太平军的战事在这广陵打响前,双方的刺客们相比会率先展开一番血拼。这就像周将费国与马聃热衷于在广陵城外野与太平军争夺制霸权一样,只要哪一方的刺客胜出,那么就意味着,哪一方便能在战事打响之前便占据上风,而对方则将会遭到来自阴影面的袭击。

尽管他用的是叹息的口吻,但是眼眸间那浓浓的温馨,却是瞒不过王建与徐常二人的。

“……”枯羊闻言皱了皱眉。

若是伍衡贪心不足,继续聚兵攻略大周,则天下动荡,民不聊生;若甘心守成,叫大周势力退至兖、豫、徐、扬,毫不客气地说,大周损失的仅仅只是钱粮、国土以及百姓,朝廷的运作依旧完善,而太平军呢,他们将如何在治理攻占的土地?如何发展当地的经济?难道就靠那些未读过多少书、只知道打仗的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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