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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对付石之轩其中一道最佳法门,如非徐子陵的长生真气也具有同样的奇异特性,恐怕至死仍不知石之轩真正虚实。
石之轩浑身一震,双目射出令人复杂难测的神色。
破风声往大门疾去。
石之轩在官场和黑道打滚多年,当然不会那么易被他骗倒。可是因他认定徐子陵是岳山,那徐子陵便可利用岳山的身份和特性,令石之轩难辨其真伪。
宝瓶印气的特色,是把一团高度集中的气劲,离体发放,有如把一个真气形成的球体往敌人隔空投去,避免直接交触的情况。昔日‘天君“席应,就因而吃了大亏,导致最后落败身亡。刻下则是应付石之轩的最佳方法。宝瓶印气等若先锋队伍,无论石之轩如何厉害,也要化解后才能直接攻击徐子陵。而宝瓶印气的高度集中和凝聚,纵使以石之轩之能亦一时难以转化为己用,再以之反击对方。
可是有宝瓶印气的前车之鉴,石之轩自不肯冒险以身试法,任他劈中,以他的不死印法,亦没有把握立即化解这种高度集中的真气。
而他们的潜入长安,同时引开李建成、李元吉两大派系的注意力,令扬文干便于行事。
石之轩成竹在胸地负手悠然步进仓内,不经任何接触,背后大门无风自动的掩上,把酒仓变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徐子陵的经脉挫上加挫,幸好取得喘一口气的宝贵空隙,脚尖点在瓦顶边缘的刹那,他的长生罡气运转十八周天,化去大半伤势,予他逃命的本钱。
心神有了破绽的石之轩仍如此厉害,没破绽的他更令人不敢想象。
像可达志近期不断挑战天策府的高手,亦可能是惑人耳目,转移注意。
练武者无不讲求真假虚实,但却从没有人能进一步探索“有无之道”。
徐子陵闷哼道:“废话!若不是安隆从旁助你夹击尤鸟倦,怎能一下子就把他收拾。”
徐子陵足尖点地,横过近四丈大雪纷飞的空间,来到两幢酒仓的正中处,背后风声响起。
两人推门而出,立即愕住。
李靖点头道:“我们必须立即救回雷先生,问题是我们只有一个机会,换了我是赵德言,最安全的方法莫过于把雷先生运离长安,那我们就无计可施。”
这念头刚起,石之轩的左脚无声无息的踢来。假若徐子陵不是生出这般灵异的感应,由于心神全被他诡异的身法和快速刚猛的肘撞牵制,说不定真会中招。
徐子陵心叫不妙,以前即使与祝玉研交手,也可以从对方劲气的聚散,先一步测出对方的虚虚实实,和最后要攻击的目标。
石之轩失笑道:“人说岳山狂妄自大,现在听你这么说,始知传言非虚。你自作聪明的避入仓内,怕的就是安隆从旁偷袭吧!你此举确是笑话。”
错非他把长生真气练至收发由心,兼且身具八字真言印法的佛门绝学,绝创不出这前无古人的功夫来。
李靖霍地起立,双目闪闪生光道:“我们就博这一铺。幸好早前和你们说话后,我一直严密地监视池生春和他手下的一举一动,只要人是落在他们手上,池生春又急不及待的要把雷先生送离长安,我有十足把握将人救回来。”
石之轩终于表示出钦佩他的豪气,不再贬低对手。
徐子陵眼前一花,石之轩在全无可能的情况下,改而往下急堕,在落地前转身双掌反击。
徐子陵正是要诱导他这么去猜想,更以此作借口逃命。岳山虽是性情刚烈,狂傲不屈的性格,可是在敌众我寡下,逃生保命乃人之常情。
石之轩和安隆齐往拦截,等到发觉截到的只是徐子陵掷出的外袍时,已迟了一步。
只是石之轩肘撞攻来的刚猛劲气,已使他气血翻腾,经脉受震,头晕身软。幸好他错有错着,因怕他的不死印法而把真气留守经脉内,否则如此硬拼,足可令他受伤吐血。
砰!拳劲不改的重撞在仓壁近顶处,徐子陵就借那反震之力,加速飞退,避过石之轩难挡的掌劲,疾如箭矢的往后面尤鸟倦坐尸的酒仓投去。
石之轩在摸不透他的虚实下,被他连攻十多招后,始找到一个机会,迫徐子陵硬对一掌。
话刚完,双掌齐推,发出截然不同的两股惊人气劲,攻向徐子陵。
就在两劲交击的刹那,诡异的事发生了。
尤令他不解的是徐子陵下踩奇步,乍看并没有什么意义,既非躲避,也没有惑敌的作用。
近二十年来,他尚是首次全力出手去杀一个人。
徐子陵的真气早臻收发由心的境界,从脚心涌泉穴提取真气,送往丹田,化成一阴一阳两股合二而一的螺旋气劲,再经后背督脉送往右掌,与石之轩霸道无比的真气作正面交锋。
石之轩脸露讶色,前推的双掌改为向中间合拢,发出一阵劲气爆破的异响,就那么把宝瓶印气化掉。徐子陵瞧得直冒寒气。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如此这般把宝瓶印气化掉。不进反退,往横移开。石之轩并没有乘势进攻,朝他瞧来,双目熠熠生辉,讶道:“这是什么功夫?”
石之轩的真气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排山倒海般狂涌过来,摆明是要不留手的硬撼,务求速战速决。
两人终于分开,互相隔远虎视。
石之轩仰天长笑道:“好!秀心又如何呢?”
以石之轩之能,亦不敢贸然进地道。
石之轩微一愕然,徐于陵变招改以掌沿削向他颈侧,招数怪异至极点。
徐子陵首次获得主动进击的千载良机,闪电移前,左掌似无意识地撮指为刀,戳向石之轩右肩旁空处。
石之轩微微一笑道:“岳山你是愈老愈糊涂,以为练成‘换日大法’就可天下无敌,竟敢到长安来和我作对。”
只从这方面看,石之轩已可稳操胜券。
对石之轩的不死印奇功,他已积累下丰富的应付经验,晓得如若硬把真气攻入对方经脉,部分会给化去,部分则被石之轩转为己用,使他得立于不败之地,所以掌劲蓄而不发,只用于防御性质。
“咿呀”一声,仓门张开,安隆闪身而入,狞笑道:“石老大,我回来哩,岳老哥你好?”
“轰”!
徐子陵根本不晓得真岳山听到这阴损的话会有什么反应,不过石之轩既说得出口,当然肯定岳山会因而情绪激动而露出破绽,予他可乘之机。
徐子陵左脚扫出,撞开石之轩本是必杀的一蹴。
狂猛无恃的劲力像一座大山般朝他压至。
换过另一张络腮胡子面具的寇仲沉声道:“趁敌人阵脚未稳,我们必须立即把雷九指救回来。否则若让敌人从他口中迫问出我们的事,对我们会更为不利。”
以往他要把真气输入别人的经脉去,始能查察对方气脉的情况。可是今趟只是真气的接触,石之轩体内气脉聚集和流动的情况,就像一张地图般展现在他的脑际内。
只从这类卑鄙心计,可推知石之轩的为人。徐子陵装作心神剧震,狂喝一声,一拳击出,实则暗运大金刚轮印,先守得己身稳若长安、洛阳那种坚城,拳出至一半时,转化作宝瓶印,气劲蓄而不发,在没有真正接触前,对方根本测不到他的虚实。
徐子陵却是有苦自己知。
石之轩双目杀机大盛,生出如墙如堵的庞大气势,遥遥锁定徐子陵,教他不能逃遁。
假设徐子陵能不让石之轩看通看透,而自己则反过来看穿对方虚实,虽仍未足够击败石之轩,但对保命逃生,将大有帮助。
寇仲道:“所以我们立即行动,赵德言那边全是突厥人,太过惹人注目。干这种事,必须是有势力的地头虫才可轻易办到。而赵德言绝不会让杨文干晓得此事。他唯一可倚赖,且顺理成章的就是找香玉山帮忙,而香玉山当然会着或者该唤作香生春的池生春负责,那运走雷九指一事就非无迹可寻。”
杨虚彦以焚经散对付张婕妤,既可为董淑妮除去争宠的劲敌,更可使李渊因爱妃的怪疾无心政务,予阴谋者有可乘之机。
惟是石之轩的攻击,每一点都是那么平均,令他根本不知对方要攻击的是什么地方。既不知其所攻,当然不知何所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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