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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棋逢敌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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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戴上头罩,拍拍他眉头,迳自去了。

寇仲沉吟道:“尤白三只见过真福荣爷一面,而我们的假福荣爷则是依欧良材提供的画像假扮而成,真福荣爷一向不爱多言,而假福荣爷的声音语调全由欧良材亲自调|教,说不定仍可蒙混过去。唉!不过你说得对,其他申文江管家等一看便破绽百出,还是干掉池生春干脆俐落。他娘的!怎会忽然变成这样于。还有是若那不识相的尤白三说起旧事,我们的福荣爷却一概忘掉,肯定当场出丑。”

即使石之轩能成功刺杀赵德言,魔门的重心将会转移往杨虚彦身上。杨虚彦一旦融合不死印法和《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武功,石之轩以一人之力,纵使有通天彻地之能,要收拾杨虚彦仍不容易。

雷九指显在细问查杰与美人相会经过,只听他失声道:“甚么?你和她竟下起棋来?”

破题儿第一趟的,他对这可怕的敌人生出怜意和亲切感觉。

雷九指道:“迟些再告诉我她问甚么你答甚么?先告诉我你们是否后会有期?”

这番话像晴天霹雳,震得两人耳鼓发呜,若给关在宫里,与坐牢有何分别?如非带着面具,李渊等必发觉他们的脸色难看至极点。

徐子陵回到司徒府,离天亮尚有一个时辰,所有人均回房安寝休息,只余雷九指与刚回来带着一脸迷惘回来的查杰在说话。

寇仲苦笑道:“我们计划很简单,是要把香贵和香玉山引出来,时机来临时杀之无赦,而钓饵是司徒福荣的钱庄生意,否则若泄漏风声,让香贵父子溜之夭夭,以他们的财力和伎俩,天下如此之大,何处可寻得他们?若让他们逃往塞外,更便我们有鞭长莫及之叹。我已作坦诚披露,不知刺杀赵德言的大计,是否仍依我们早前之议行事。”

见徐子陵默然不语,又道:“池生春这小混蛋是不能低估的,只看他请来尤白三这一手,非常不简单。”

跋锋寒微笑道:“少帅真善忘,还记得在龙泉我对管平的独门迫供手法吗?事后他不但忘掉一切,还头重脚轻,小脑袋难以正常运作。”

两人心中叫苦,若旁观者中来个杨虚彦,他们大有可能原形毕露,更不用说毕玄、赵德言和可达志等会大驾光临。

乔公山先缓骑而行,笑向并骑的两人道:“小弟往找你们扑个空,幸好在这里追上了你们。”

说罢催马疾行,两人不知吉凶,只好硬着头皮迫在他马后,在长林军簇拥下,转入光明大道,往皇城驰去。

寇仲呆立片刻,把杂念排出脑海外,离开渠岸,翻过西市的围墙,几个起落,来到合昌隆对街的铺子屋顶上,准备先观察形势,岂知尚未蹲稳,后方风声微响,寇仲心叫不炒,往后瞧去,这才松一口气。

侯希白感到自己成为石之轩在茫茫人海中唯一亲人,点头道:“徒儿遵命!”

查杰颓然道:“可是我仍不敢和她说话,不敢望她。”

两人被领到后宫贡品堂东的亲政殿,上趟球赛后李渊就是在这里接见他们。

两人别头回望,乔公山正和十多名长林军风驰电掣的追来。

寇仲颓然道:“这叫苦中作乐,人总要设法使自己保持好的心情,咦!”

寇仲有感而发道:“军民一心,这样的城池最难攻陷,幸好我再不用为此忧心。”

寇仲脸容转白,道:“我难道告诉她要干掉她两位兄长吗?如不坦白说出,日后她会怪我欺骗她,恨我一生一世,唉!”

石之轩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道:“这个当然,除此之外,我还要把李家势力全部摧毁,看看天下会乱成怎个样子!你们可以暂时离开,但希白须留下来,我有话和希白说,还会用几天时间指点他几手武功。”

跋锋寒精神一振,道:“这个反没有问题,问题在我们的福荣爷对平遥的人事是否有既全面又深入的认识,不怕被人问及。”

寇仲道:“你似乎有点心事?”

寇仲和徐子陵恍然大悟,更是心叫不炒,他们千方百计,务要避开毕玄、傅采林或熟悉他们的可达志,现在给李渊来个这么跨国马球赛,那和被验明正身,押上刑场有何分别?

寇仲试探道:“所有场地均积雪结冰,恐怕不宜作赛吧?”

徐子陵沉声道:“让她晓得这是此存彼亡的问题,其中利害轻重,则由你随机应变,再出她选择究竟要让李世民活下去做个好皇帝,还是由建成、元古继续祸国殃民。”

寇仲道:“那就暂定如此去处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长安已变成残酷的战场,我们必须掌握任何可采悉的情报,陵少你往见对德彝,请他设法弄清楚李渊从何而知老石的藏身处,那我们可晓得是谁出卖老石。”

口上只有谢主隆恩,心中想的岂敢有一字吐实。

徐子陵扯他继续行程,把情况解释一遍,苦笑道:“我认为沉落雁说得对,要说服秀宁公主,必须你老哥出马。”

程莫道:“那要看皇上的意旨,皇上只要说句话,包保广场不剩半点冰雪。”

寇仲和徐子陵再次感到仍被石之轩牵着鼻子走的无奈感觉,同往侯希白瞧去。

寇仲不解道:“为何反没有问题?”

寇仲止步街头,失声道:“甚么?”

徐子陵瞧着石之轩,有点像在看着另一个人的感觉。眼前的石之轩仍是叱咤江湖,天下没有人能奈他何的邪王。没有人敢怀疑这魔门的第一高手,仍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权威,可是他却清楚掌握到石之轩众叛亲离、孤立无援的荒寒处境。安隆的背叛,今夜被那不知名者的出卖,使他陷进孤军作战的绝对劣势,而杨虚彦在彼消我长下,逐渐冒起,取石之轩而代之。

杏杰道:“她着我明天未时到风雅阁下棋。”

其中两人跃下马来,侍候寇徐上马,然后与伙伴共乘一骑。

程莫对他们当然亦是另眼相看,压低声音扮老朋友道:“好好听韦公公的指示,公公是皇上宠信的人,有他照拂你们,保证你们官场得意,前途无限,以后大家就是好兄弟。”

切入安化大街,转北而行,就那么策马从顺义门入皇城,穿过林立的各个官署,横过横贯广场,抵承天门始下马。

查杰道:“不瞒徐爷,我的棋艺还未入流,幸好喜儿是与我半斤八两,虽让她行先手,我因怕出丑所以全心全意应付,每一着都时特别谨慎,勉强得平手之局,不致被她看小。”

查杰尴尬道:“是青青夫人教我的,她说喜儿姑娘最爱好棋艺。”

雷九指岂肯罢休,追问道:“那你赢还是输哩?”

寇仲忽然心中一动,楼上他眉头道:“我终于明白石之轩因何生出怀疑,问题出在我身上,因为我太轻松啦!不瞒你说,自决定改捧李世民为帝后,我不知多么写意快乐,如释重负。”

查杰一面“那有机会让我说”的冤屈表情,求助的目光投往坐在圆桌另一边的徐子陵。

李渊神采飞扬的在韦公公、裴寂陪伴下跨槛入殿,见到两人,竟趋前扶起,大喜道:“两位卿家平身。”

跋锋寒此时穿窗而入,直趋桌前,道:“快唤醒宋二哥和小俊,事情有变。寇仲往架陈甫来,但不要担心,今趟肯定可过关。”

徐子陵道:“喜儿的棋技如何?”

徐子陵道:“石之轩只会误以为你已臻达天刀宋缺的忘刀境界,而不会怀疑你是因不用想做皇帝而浑然忘忧。寇仲把有九成机会到手的皇座让出来给另外一个人去坐?这事说出去,包保没人相信。”

雷九指大笑道:“成功哩!这叫下回自有分解。不是我说你,小杰你该以小俊为学习榜样,那小子见到胡小仙,立如脱胎换骨的变成情场绝顶高手,明赞暗捧逢迎吹拍无所不能。女儿家是要哄的嘛,不信可问你的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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