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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九指老气横秋的拍腿道:“原来如此,这叫投其所好,何不早点说出来?”
亲切感来自石青璇的微妙连系。
寇仲道:“在刺杀赵德言之前,他绝不会揭破我们,因为我们还有利用价值。赵德言一命呜呼后,神仙也难猜测老石会怎样修理我们,唯一的方法是先干掉他,一了百了。”
李渊登上龙座后,韦公公站在龙座之旁,裴寂和他们分在两边坐下,以两人没有任何官职的身份地位,能与裴寂这种重臣平起平坐,确是事不寻常。
李渊又道:“你们就留在宫里,韦公公看看有甚么适合他们的职位,由现在开始,我们要尽力练习,为球赛作好准备。”
事已至此,只好随情况想办法应付,难道立即卷铺盖开溜吗?
徐子陵道:“看来正是如此,就要看她对你的爱有多深。”
来的是跋锋寒,掠到他旁蹲下,扯掉头罩,露出凝重神色,沉声道:“池生春刚进去,待他出来,我们下手把他干掉。”
徐子陵毅然道:“就这么办吧!”
寇仲讶道:“甚么事找得我们这么急?”
查杰忙道:“少帅也是这么指点小子。”
跋锋寒平静的道:“我们是别无选择。池生春宴后曾先到六福打个转,接着驱车往朱雀大街光福里去见一个叫尤白三的大商贾,你道这尤白三是何方神圣?竟是从平遥来的一个行脚商,曾见过真的司徒福荣一面。池生春这龟蛋准备明天早上偕他往见我们的福荣爷,这龟蛋想得真绝,如非见他不是回家去,我早下手取他一命,现在香贵大有可能是藏在合昌隆内。”
两人慌忙随程莫在入门处下跪迎接。
勒马收疆,马儿嘶叫。
徐子陵若有所思的随口应道:“身为骗子者对别人特别有戒心,并非因他真的生出疑心。”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你好像再不为见秀宁公主的事愁肠百结。”
石之轩目光缓缓扫过寇仲和侯希白,最后落在徐子陵身上,神态从容的哑然失笑道:“说出来你们或会不相信,我有个很坏的习惯,得不到的东西宁愿立予破坏而不会便宜别人。石某人现在对少帅是敌意全消,子陵更不用说。你们若肯与我合作,对你们有利无害。”
两人呆头鸟般站起来,一头雾水地享受李渊对他们过份的热情。
寇仲一颗心直沉下去,头痛的道:“舍此再有没有别的好法子?”
程莫尚未有机会着两人坐下,门卫唱喏道:“皇上驾到!”
寇伸大吃一惊,又大惑不解,愕然道:“原本的计划该不是这样的。”
寇仲喜道:“希望石之轩不会是唯一的例外。哈!与石之轩去干掉毕玄与赵德言,且要在深宫内进行,天下还有甚么比这更刺|激有趣的呢?”
归根究底,石之轩之所以陷进如此田地,皆因舍割不下对女儿石青璇的父女之情,并且对碧秀心仍是情深如海。正如他所说的,石青璇在他心中比统一魔道、争霸天下更重要,亦因而没法完成魔门对他的要求。
李渊随口问他们近况,两人把准备好的答话一一奉上,这位李阀之主、大唐皇帝转入正题道:“十天后突厥和高丽各有一个使节团来长安,此乃我大唐开国以来的盛事。其中高丽的使节团更明言希望能和朕在马球场上交换心得,令朕灵机一触,心想何不来一场三方一同举行的马球赛,现在得两位卿家回来,我们人强马壮,势将稳操胜券,哈!”
徐子陵叹道:“为大局着想,个人的牺牲算得甚么?谁够狠谁就能活下去,这句话到今天仍是我们的金科玉律。”
蹄声骤起,自后方传来,逐渐接近。
徐子陵苦笑道:“我一直为此担心。最大的问题是这并非我们一贯的行事作风,要打就干脆在战场上分出胜负。唉!怎办好呢?”
徐子陵没好气道:“我看还是一切顺乎自然较好。”
寇仲沉声道:“我有个很不祥的感觉,石之轩大有可能看穿我们非是到此行刺李世民那么简单,你怎么看?”
御骑长程莫早等得不耐烦,从乔公山处接收两人,领他们进入皇宫,边走边友善的道:“皇上对两位是另眼相看。听到两位回来,不知多么高兴,自突厥狼军在边疆蠢蠢欲动,少见皇上有这种心情呢。”
寇仲道:“那岂非要把整个情况向她和盘托出?”
寇仲和徐子陵离开石之轩的新巢穴,来到漕渠旁林区暗黑处说话,此时离天亮尚有两个时辰,风雪趋大,由飘雪转为一球球的雪花,天地迷茫。
雷九指老脸一红道:“我是担心你们,所以睡睡醒醒的。现在是刚起床,出来碰到这个糊涂小子,追求变成下棋。”
跋锋寒苦笑道:“另一方法是干掉惹祸上身的尤白三,不过这只会令仍然在生的池生春更生怀疑。”
查杰拿他没法,答道:“我们是和局收场。”
寇仲道:“我到西市的合昌隆碰运气,风雪这么大,我大有机会偷进去踩清楚情况。”
徐子陵道:“我在担心你,因为你大有可能今天会见到李秀宁。”
乔公山道:“你们走运哩!今天早朝时温大人向皇上报上你们重返长安的事,皇上龙颜大悦,还着大宫监韦公公立即召你们入宫,韦公公责令下来,你说我能不找得你们急吗?来吧!如皇上早朝后见不着你们,小弟会有灾难呢。”
查杰脸红红的道:“她问一句我答一句,顺道偷看她两眼,这样算否交谈?”
乔公山同手下喝道:“让两匹马出来。”
雷九指大讶道:“竟是下围棋,平手的围棋局天下罕有,应是大喜之兆。”
风雪在黎明前收止,尚未有合眼机会的徐子陵和寇仲离开司徒府,朝皇城方向漫步,沿途所见,均是同心协力忙于铲云的长安军民。
徐子陵愕然道:“你和她没说过话吗?”
寇伸大喜道:“记得记得!当然记得。雷大哥因怕长安有人熟悉平遥,故此在这方面对福荣爷下过一番苦工。何况福荣爷高高在上,爱答甚么由他决定。哈!事不宜迟,就让尤白三捱义气吃苦头代池生春挡此一劫。”
寇仲凝望着他,好半晌叹道:“可是你如何向石青璇交待?说到底他终是她的亲父。”
徐子陵道:“你为何不和我一道去?”
接着仰首长笑,其豪情壮气比之领兵出征,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子陵轻叹一口气,平静的道:“只要邪王在击杀赵德言前蛰伏不出,我们间将可免去所有的矛盾和冲突。”
徐子陵跨步入厅,笑道:“雷大哥不是说过很累吗?为何仍未上床休息?”
雷九指拍台叫道:“妙!妙绝!胜负未分,亏你这小子想得到,当然尚有下一盘棋要对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