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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弟继兄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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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流再凑近少许,声音压至谢安仅可耳闻,道:“玄帅出师告捷,大破梁成军,又把苻坚先锋大军力压于淝水之西,胜利可期。不过安公有否想过此战若以我方大捷为结束,以后形势的发展,对玄帅和安公你会否非常不利?”

现在司马曜同意与否,全看他谢安一句话。司马王室当然不愿让桓玄集莉州军政财大权于一身,还希望借此机会削减桓氏的权力,不过必须得有北府兵在手的谢安点头同意才成。

司马曜两次派人催他人宫见驾,都给他拒绝拖延,不过这并不是办法,因为事情已到拖无可拖的地步。

徐道覆道:“师兄教训得好,我去啦!”

两股不满江左政权的势力结合,加上道教的异端,便成为同样备受压迫的三吴士庶信仰的天师道。

桓玄不论武功兵法,均不在乃兄之下,南方只有另一“玄”谢玄可以相媲美,本是继承兄位的最佳人眩可是桓玄赋性骄横,素具野心,由他登上大司马之位,绝非大晋之福,只会成为心腹大患。

卢循叹道:“可能性太多哩!现在边荒高手云集,连任遥也来了,我们行事必须小心。”

卢循笑道:“人说美人计无往而不利,我说道覆你的美男计才是永不会失手。

此时说话的一方才是真正的卢循,而燕飞亦从他对先前一人的称呼,知道先前那人是谁。

江海流暗叹一口气,前俯少许,压低声音道:“海流手上同时得到一份由荆州武将大族们联署的奏章,恳请皇上钦准南郡公继承大司马的重任,以安定荆州军民之心,令他们团结一致,以应付苻坚。唉!海流已在奏章内加上签押认同,准备报上安公你后,立即奏上皇上。”

谢安心中暗叹,江海流与桓玄一向关系密切,尤过于与桓冲的关系。他谢安还是于黄昏时才知悉此事,可是江海流却早几个时辰已得桓玄报讯,因为桓玄要利用江海流在建康朝野的影响力,助他顺利继承桓冲的权位。

谢安点头道:“海流立即把奏章送入皇宫,请皇上过目,我随后便来。”

但若现在于桓玄没有大错误的时刻对付他,何能教桓玄势力所在的荆州军民心服。

当然明白安公不用南郡公对你老人家感恩图报,那就当是为玄帅和我大晋的臣民着想,只要南郡公一天控制荆州,司马氏将不得不重用玄帅,以收制衡之效。而我江海流亦以性命担保,绝不偏向任何一方,以此报答先司马对海流的恩情。这确是海流的肺腑之言。”

至于卢循和徐道覆,其家族奉为北方望族,却因过江稍晚,没能在江左政权分上一杯羹,沦为寒门,不论其往者是否望族,一律被视为荒伧寒士。

卢循冷哼道:“不要说啦!天地佩得而复失,给妖女青媞和两个小子搞碴了,我现在正找那两个小子算账。”

他又回到刚才的位置,功聚双耳,留心细听,同时运聚功力,以免错过任何突施偷袭的机会。

谢安笑意扩展,一瞬不瞬的盯着江海流。

现在桓冲在荆州的军政大权,已落入其弟桓玄手上,只差司马王室的正式承认。

谢安平静的道:“海流是何时晓得此事?”

谢安皱眉道::逗番话是否南郡公教你向我说的?”

谢安说“是”或“否”只是一句话,但任何一方面的后果均是影响重大。让桓玄登上大司马之位,短时期内当然大家相安无事,不同意的话荆扬立告决裂,内战随时爆发。际此与苻坚决战在即之时,犹如火上添油,绝非南朝臣民之福。谢安心中的矛盾,可以想见。

燕飞心叫糟糕,难怪自己总觉内伤未愈,原来任遥的真气如此可怕。

徐道覆狠狠道:“大师兄要赶快点,否则如让苻坚攻陷建康,树倒猢繇散,要找人将会多费一番工夫。”

种种疑问,涌上心头。

徐道覆道:“适才我探他脉搏,察觉他体内另有小注有别于任遥的外气,转瞬消逝,所以大有可能有人比我们先行一步,曾于荣智濒死边缘时为他续命。”

自桓冲因旧患复发,忽然猝逝的噩耗传到建康,他一直坐在那裹,且拒绝进晚饍。

一直以来,桓冲与他是南朝两大支柱,有桓冲坐镇荆州,荆襄便稳如泰山,使扬州没有西面之忧。

在权衡利害下,谢安终作出艰难的决定,决意向桓玄放个顺水人情,让他坐上大司马的位置。

刚藏好身体,足尖点在船头甲板的声音传来。燕飞心忖又会来得那么快的,连忙滑进船底去。

想不到天师道两大高手尽集于此,由此可推知江湖大变即临。

宋悲风领命去了,临行前欲言又止。谢安当然晓得他想催自己入宫见司马曜,b:为司马道子,王坦之等早奉命入宫商议,只欠他谢安一人。

事实上,只要一天有谢玄在,桓玄也将被压制至动弹不得,在这样的情势下,司马皇朝将不得不倚仗谢玄,他谢家便稳如泰山。

此正是燕飞的高明处。若是卢循去而复返,一心搜索荣智,肯定不会放过河里的情况,在夕照的余晖下,兼之水浅,他绝避不过像卢循这类级数高手的耳目。

天师道最著名的人物,当然首推“天师”孙恩,接着便轮到得他真传的两名弟子——“妖帅”卢循和“妖侯”徐道覆,而后者更是江东出名的美男子,不知多少美女落于他手上,被骗身和骗心。

天师道的出现,并非偶然,而是孕生于江东本地世族和南来荒伧的不满情绪。

谢安不置可否,道:“去吧!”

燕飞听得瞠目结舌,丹劫指的岂非他怀内小铜壶的东西吗?看卢循对此物的重视,此物肯定非寻常之物,因何会落在荣智手上?照道理荣智好该把此物献上给江凌虚,更不应在死前托自己交付给另一个人。

江海流很想不直接回答此一开门见山的无忌直问,可惜别无选择,颓然点头道:“正是如此!”谢安微笑道:“海流弄清楚情况了吗?”

谢安心中翻起滔天巨浪,现在桓玄能否弟继兄业,全系于自己的意向。江海流虽是替桓玄作说客,可是他的说词却非胡言,其弦外之音,更暗示要削桓玄之权,并不急在一时。

燕飞无声无息的贴着渔舟滑进水里,并没有潜游离开,反以双手运功吸着船身,只余头脸留在水面上。

谢安从容道::冱正是我想听的。”

淡淡道:“消息是否来自桓玄?”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是进退两难。

江海流略一犹豫,终于坦白答道:“诲流在今早便收到捎息,不过在未弄清楚荆州的情况前,不敢来见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