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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有益谎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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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点头道:“其实我早在心中有一个答案,只是想听屠兄亲口道来。屠兄是在为边荒集的大局着想,不想有任何外力分化我们和成功采取逐一击破的策略。”

屠奉三道:“这方面反不用担心,我才不信竺法庆对边荒集没有野心,他把奉善的尸体吊在东门示众,是江湖上投石问路的手法,以之测试我们的反应,看我们是变回一盘散沙,还是仍保持团结。”

燕飞精神一振,功聚双耳,定神细听。

屠奉三道:“我们迟些再研究竺法庆的动机和手段。眼前当务之急,是说服议会把竺法庆定为边荒集的公敌,我们便可以动用边荒集的人力和资源,投进与他的斗争里去。”

不论如何困难,他也要进荥阳见纪千千一面,不只是要慰相思之苦,更因天下间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疗治纪千千心力损耗过巨的后遗症。只要他凭不久前从安世清处学晓的丹法,即可以大幅增强纪千千在这方面的能力,让她可负上最神奇探子的任务,如此或可以击败以兵法论天下无敌的慕容垂,至不济亦可以令他们清楚掌握纪千千主婢的情况,针对之而定下营救的精确计划。

屠奉三向刘裕道:“请刘兄告诉两位大哥从奉善处听回来的消息。”

卓狂生道:“说不定真给我们误打误撞的猜对哩!”

刘裕颓然道:“所以我已从主动沦为被动,陷于捱打的局面,不但没法掌握弥勒教下一步的行动,反而可能败得一塌糊涂,全无反击之力。在如此劣势下,我如何可看出好的一面来呢?”

燕飞到城西去,正是要从荥、洛官道找寻入城的机会。

屠奉三现出冷酷的笑容,淡淡道:“馆主这番话甚合我的脾性。”

刘裕心中对卓狂生和慕容战的疑虑一扫而空,微笑道:“这不单不是谎言,且是事实,因为竺法庆神功大成,兼又晓得一时斗不过慕容垂,看准慕容垂暂时无暇理会他的弥勒教,故主动和慕容垂修好,有助慕容垂取回边荒集,然后两方瓜分边荒集的利益。”

刘裕叹道:“若容他到建康去,天才晓得会发生何等大祸,所以纵使清楚奉善是在利用我,我也不得不应允和他合作,因为只有他们方可以掌握竺法庆的行踪。”

荥阳北面的码头区位于黄河、沁水和洛水三河交界处,停泊着过百艘大小船只,大部分为商船和鱼舟,只得廖廖数艘小型战船。由此可见水上的实力仍是慕容垂最薄弱的一环,兼之黄河帮的战船几乎在边荒集之战中全军覆没,对慕容垂这方面的打击是沉重而深远的。

此时所有城门均已关闭,除非有军事上的需要,否则绝不会随便开放。

事实上燕飞早断了今晚入城的希望,不过横竖闲着无聊,所以利用夜色和风雪的掩护,好侦察清楚整个城池及附近的交通形势。

刘裕醒悟道:“谎话的来源就是奉善。”

屠奉三失笑道:“你的猜想很笼统,但也非常聪明,教我难以否认。我确是为大局着想,因为我看破竺法庆背后的意图,不是只想杀几个人了事,而是要蚕食我们整个边荒集。”

燕飞有点在黑夜得见光明的感觉,忙从树上跃下来,朝人马来处全速掠去。

他全速朝城西的方向掠去。

屠奉三道:“仍差一个谎话。”

接着喝出堂外道:“儿郎们取酒来,大家喝一杯结盟酒。”

竺法庆等若另一个孙恩,只有把边荒集再次团结起来,方有希望击败竺法庆。

刘裕道:“似乎我不用痛陈利害,也可以说动屠兄站在我们这一方,如此可省却我不少唇舌。”

刘裕一震道:“屠兄想得比我更透彻,司马道子一向对边荒集有野心,却是无从插手,如他可以借助弥勒教的力量,当然是另一回事。”

两人对视而笑,均感双方的关系又深进一层,颇有并肩作战的痛快|感觉。

慕容战艰涩的道:“这不像是谎话哩!”

屠奉三打手势截断他的话,淡淡道:“刘兄是否想问我,为何在对付竺法庆一事上如此积极,因为照道理竺法庆针对的该是刘兄,而非我屠奉三。”

卓狂生捧腹狂忍着笑道:“成哩!成哩!这谎言把明知是谎言的我们都骗倒,肯定可骗倒任何人。”

刘裕坦然道:“那么屠兄将明白我现在的感受,就是天下虽大,却似没有我容身之所。”

慕容战道:“其它人我不知他们有何想法,但我们这四方面的人马,肯定已团结在一起。

屠奉三含笑请他到内堂一角坐好,换上凝重的神色,道:“刘兄因何返回边荒集来呢?”

卓狂生双目神光闪射,淡淡道:“我们将会教他非常失望。”

慕容垂若收到他返回边荒集的假消息,会否减低防守的人力和警觉性呢?答案肯定是与他的愿望相违,因为慕容垂是不容有失的,否则如让任何一方的敌人混入荥阳进行破坏,例如烧掉两个粮仓,均会对慕容垂造成严重打击。值此可稳得北方天下的关键时刻,慕容垂必定分外小心谨慎。

卓狂生则兴趣盎然的道:“竟有这么好的谎话,快说来听听。我正怕边荒集走回以前各为私利的旧路。红子春、姬别和呼雷方三个家伙均对召开议会不以为然,认为是个人的私怨,幸好凭我三寸不烂之舌,方勉强同意召开议会。他娘的!全都是眼光浅窄之徒。”

屠奉三听得倒抽一口凉气道:“竺法庆一向稳称北方武林的汉族第一高手,与胡族第一人慕容垂互相辉映。如今若能在其邪功魔法更上一层楼,天下间还有人可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胜过他吗?”

蹄音离此足有七、八里的距离,随着风雪送入他比常人灵锐十倍的耳内去,出奇地马速缓慢,还似有金属摩擦拖地的奇异声音。

边荒集确是与众不同的地方,边荒之战更把集内诸雄的关系天翻地覆地改变过来,志同道合地坦诚相对,为边荒集筹谋定计,所以才有眼前人人尽力圆谎的举动。

屠奉三笑道:“除了弥勒教与慕容垂勾结的一段,其它确是从奉善处听来的,有真有假,始可令谎言变得更完美。”

屠奉三皱眉以带点不悦的口气道:“刘兄尚未答我刚才的问题。”

荥阳与洛阳的交通,水陆两路同样方便。由荥阳到洛阳,从洛水逆流只是一天半的水程。而两城间有官道连贯,快马一天可达。

屠奉三接下去道:“恕我错怪刘兄。刘兄今趟到边荒集来,正是要粉碎竺法庆南下的阴谋。哈!真好笑!现在连我也有点相信凭空想象出来的骗人谎话,或许真的切合现实的情况,因为太过合情合理哩!”

刘裕心中涌起古怪的感觉,遂把假中含真、真中带假的消息一并说出。

当他在荥、洛官道旁,一株大树树顶的横枝处遥望西门的情况,亦禁不住生出望洋兴叹的颓丧感觉。

屠奉三哑然笑道:“我会想起“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句话。坦白说,我情愿面对司马道子的逼害,也不愿面对弥勒教妖人妖妇的威胁。

屠奉三点头道:“谎话由刘兄负责,我却可保证不会被揭穿,因为来源已被毁灭,是死无对证。”

三人立即附和,轰然叫好。

慕容战摇头道:“怎会这么巧哩!不过我们定要强调老竺要与慕容垂瓜分边荒集这一点,否则谁有闲情理会他们到南方来胡作非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