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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雪中送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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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一掌拍在台上,引起酒铺内其它客人的侧目,不过,见到两人的体型气魄,谁敢斗胆找麻烦。

刘裕忧心忡忡的叹了一口气。

孔靖点头道:“我明白!燕兄和刘大人都是真正的好汉子,否则,竺法庆就不会授首于燕兄手上,要杀竺法庆,凭的再不单是武功,还须有视死如归的勇气和超绝的智慧。燕兄完成了玄帅的遗愿,已得到整个北府兵的衷心感激。我孔靖似是外人,其实,我至少算是半个北府兵,所以,你们说我可置身于此事外吗?”

那人闻言遽震道:“真的是你?”

刘裕凑近点低声向孔靖道:“切勿惊惶!司马曜死了!”

刘裕道:“孔靖很够朋友,且是有远见的人,晓得任由刘牢之如此胡搞下去,不是办法。”

孔靖叹道:“现在我们首要之务是光复边荒集,其它事只好摆到一旁,亦不到我们理会。”

刘裕苦恼的道:“真的是节外生枝,不过,如孙恩只是孤身一人,我们可以群起攻之,总好过你独力承受。”

孔靖目不转睛地打量燕飞,待刘裕回到原位,俯前压低声音道:“这几天我一直派人留意刘大人,所以,刘大人甫入城我便知道。唉!江帮主曾派人来联络我,我这方面没有问题,但参军大人却持保留的态度,令我非常为难。”

燕飞哑然笑道:“这就成了,没有孔老大的帮忙,我将无力反攻边荒集,你也永远回不了北府兵去,所以,这是我或你的唯一选择,就是千方百计也要说服孔老大,虽然,我不知道如何可令他站到我们的一方来。”

刘裕在约定的酒铺一角,找到正自斟自饮的燕飞。他失去了说话的心情,一言不发的连灌两杯闷酒。

刘裕皱眉苦思片刻,颓然道:“你与孙恩的决战似是无法避免,我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助你一臂之力。”

燕飞忽然朝门口瞧去,刘裕随他望去,一人正匆匆而入,似是找人的模样,见到两人,露出喜色,朝他们举步走来,伙计忙赶来招呼。

燕飞道:“这方面还是你在行,我倒没想得这么多,幸好消息传至桓玄处,再由他转告聂天还,由郝长亨落实执行,至少需七、八天的时间,我们只好与时间来个竞赛,看看边荒集是否真的是气数未荆”刘裕苦笑道:“另一个头痛的问题,是刘牢之明言,我不可以找孔老大帮忙。以我们现时在手上的粮食,最多可让我们支持上三个月,弓矢则一场大战未完已用罄,如此,对我们反攻边荒集的大计,会有很大的影响,逼得我们躁动求胜,而对方则是以静制动,以逸代劳。”

刘裕瞥燕飞一眼,把见刘牢之的经过道出来,最后道:“他奶奶的!他分明是针对我。”

刘裕尴尬的道:“我对你怎会没有信心呢?只不过……唉!坦白说,孙恩实在太厉害了,任遥死时的情景我仍历历在目。如他再在武功上有所突破,天才晓得他会否变成异物。像现在般,他能在千里外令你生出感应,已是骇人听闻之极的事。”

燕飞道:“做生意讲的是眼光,他是看你是可造之材。当然!安公和玄帅对他有很大的影响力。”

燕飞道:“军令状裹有写明不准找孔老大吗?”

燕飞心忖,这叫一说曹操,曹操便到,省去不少工夫,忙抱拳为礼,又亲自为他斟酒。

燕飞倒抽一口凉气道:“不致于这么严重吧?刘牢之怎都该维护忠于他的兄弟。”

燕飞道:“这是没有原则的人常遇上的情况,哪方能予他最大的利益,便指向那一方。不论对司马道子又或桓玄,他都有深切的顾忌。正如你提出的,最明智是保持中立,上上之计,是把边荒集控制在手上,而刘牢之这蠢人,却因害怕助长你的声威,致坐失良机。”

燕飞不得不同意,道:“你这番话很有见地,此正是孔靖最大的恐惧,所以,他把全盘生意押在你的身上,而非刘牢之。”

刘裕道:“何谦有何反应?”

孔靖道:“正是何谦知会我此事,何大将军昨晚率手下离城,不知去向。”

刘裕听得一头雾水,道:“我不明白,怎会忽然扯上孙恩?他派人向你下了战书吗?”

刘裕发起呆来,好半晌后才道:“究竟竺法庆比之前和你交手的孙恩,双方高下如何呢?”

孔靖大吃一惊,失声道:“什么?”

刘裕摇头道:“照我看未必如此,他怕恒玄应更甚于司马道子。这一着虽然是对付我,但问题却出在你的身上。”

燕飞愕然道:“这与我有关?确令我难以理解。”

燕飞苦笑道:“看你的样子,便知道没有好结果。”

燕飞和刘裕坐小风帆离开广陵,负责驾舟的三人,是孔靖的心腹手下,好让两人能争取休息的机会。

刘裕讶道:“孔老大的耳目真灵通,竟晓得建康军已从边荒集退走,而两湖帮则乘虚而入。”

刘裕苦笑道:“北府兵落在这蠢人手上,后果实不堪设想。现在,何谦已与他公然决裂,往后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我真的怕我们北府兵有很多人会被他害死。”

燕飞当然明白他的心情,如自己被孙恩杀死,不但荒人要完蛋,他刘裕亦将陷于山穷水尽的绝对劣境,纪千千主婢也将永为慕容垂的俘虏。

刘裕第一个弹起来,招呼那人入座,待那人坐好后,俯身凑到他耳旁道:“他是燕飞!”

燕飞道:“这事是我在广陵城内之时发生,感应虽是一闪即逝,我却感到是千真万确的。孙恩比以前更强大了,又更难以捉摸,我真正的感受是没法子具体描述出来给你听的。”

刘裕沉吟片晌,沉声道:“明晚我们抵达豫州,立即入王府救出淡真,如因此能瓦解王恭和桓玄的联盟,刘牢之肯定会按兵观变,如此,可暂缓南方一触即发的紧张形势,孙恩亦没有可乘之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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