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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正缓缓扩展,浓烟却迅速蔓延,开始波及沙石滩。
柔声道:“诗诗挂念高公子,对吗?”
战场上的慕容垂太可怕了。
朔千黛精神大振,拔出佩刀,欣然道:“我要斩索哩!预备!”
两人欢笑声中,小风帆回复稳定,有惊无险的离岛而去。
她渴望的是荒人不受约束的生活,渴望的是自由自在地享受生命,爱自己想爱的人,其它一切都不重要。可是慕容垂却剥夺了她最向往的自由,更令脆弱的小诗受尽精神的折磨,只此一项,慕容垂已是罪无可耍慕容垂向她展示战场上的威风,却令她更痛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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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千千苦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看上他的。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像高公子那种不爱守规矩的人吗?”
卢循一呆道:“天师如何回复呢?”
海风阵阵吹来,敌船来势极速,只余两里许便进入海湾。
卢循微笑道:“有事弟子服其劳,这是天经地义的。照我看,天师是借刘裕来考验我。不是我自夸,任刘裕如何精进,今回他是死定了。”
刘裕轻松的道:“谁说我要回盐城去呢?”
徐道覆道:“师兄有把握杀死刘裕吗?”
说罢捧着火油弹,往沙石滩方向窜高跃低的潜去。
话犹未已,来船灯火亮起,一盏接一盏的风灯先后燃着,立即大放光明。在灯火照耀下,离他们不到半里的大船指挥台和甲板上站满了人,粗略计算也超过百人。
刘裕道:“真的很难向你解释,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像任何人般爱惜自己的小命。”
而眼前的现实却是冷酷无情的,慕容垂仍掌握一切,包括她主婢的命运。她明白,自己和小诗之所以陷于情绪的低谷,全因为认识到慕容垂令人生惧的战争手段。她们现在最渴望是能结合拓跋圭和荒人的力量,把她们从慕容垂的魔掌解救出来,回复她们的自由。
纪千千晓得,她目睹慕容垂大破慕容永之战,因而心中生出恐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下,睡也不得安宁,心中涌起怜惜之意,柔声道:“你梦到了什么呢?”
徐道覆冷哼道:“若是他们,我有十足把握应付,何用来烦大师兄?今次我是为刘裕的事来的。”
朔千黛叹道:“这场火恐怕三天三夜也烧不完,到烧光了岛上的树木,我们只好投海。”
刘裕颓然道:“我不可以攻击此船。”
刘裕笑道:“没有退路,我怎敢放火烧岛?随我来吧!”
刘裕看着战船经过下方的海面,道:“留下来也没有意思。”
卢循道:“道覆送出了飞鸽传书吗?”
朔千黛道:“好吧!算你全猜对了,离开这里后,你返回盐城去,不是亦难避刺杀吗?”
两人在一角坐下。
小诗仍是一脸惶恐神色,双眼茫然的左顾右盼,不相信只是作梦。
小风帆船首先往下沉,旋又浮起,急流涌至,小风帆像玩具般打转。刘裕一竿点出,正中左后方一块冒出海面少许的礁石,小风帆应竿冲离岛岸,往海湾的出口驶去。
刘裕叹道:“如果我投出这个火油弹,我会变成叛国的乱臣贼子,从此南方再没有我容身之地。唉!司马道子这招真是又毒又绝。”
刘裕忽然冷静下来,竟现出笑容,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没有应变之计,怎算大将之材?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千万别走开,我转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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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道覆无奈的道:“天师说他正潜修无上功法,如能成功,其黄天大法将抵天人合一的至境,由于正值紧张关头,故不宜远行,着我来和师兄商量。”
她先是秀眉蹙聚,然后不服气的娇嗔道:“你这人真不懂温柔,敌船仍在十多里外,仍够时间亲个嘴嘛!真是大煞风景。啊!”
朔千黛瞪着投石机,道:“你一个人怎能把投石机搬到这里来?”
刘裕若无其事的道:“建康。”
纪千千把她搂入怀里,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她。事实上,她这几天心情也很差,修习燕飞传的筑基功法,竟没法集中精神。原因很简单,因对慕容垂的恐惧不住加深。
小诗摇头凄然道:“我不知道。”
“噢!你干什么?”尚差寸许,朔千黛才完成献上香吻的行动,却被对方一手轻捏着下巴,难作这寸进。
卢循进入内厅,徐道覆一脸凝重之色的在等待他。
刘裕道:“如此一言为定。敌人似乎是到盐城去。我们也该动身了,否则,浓烟吹到这边来时,我们会被呛死的。”
徐道覆叹道:“我在昨天傍晚己传书翁州,向天师上禀此事,到刚才接得天师的回书。”
刘裕苦笑道:“道理在我一方时,仍轮不到我说话,何况确是我干的。告诉我,如果他们登岸后,大声说“圣旨到”,我该怎么办呢?”
刘裕胸有成竹的道:“若来的是与我有关系的人,自会打灯号先一步知会我,你看这艘船,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像是我的朋友吗?”
朔千黛好奇的追在他身后,随他离开沙石滩,穿林过野,涉溪登山来到海湾东南端的丘锋处。从这里可俯瞰整个海湾。
两人跳上单桅的小风帆,刘裕从船上拿起一枝长达两丈的撑竿,道:“放心吧!这片海面的礁石水流,我己摸得一清二楚,保证不会像你般翻船。”
当孤岛中部多处地方冒起火焰,浓烟扩散时,刘裕回到正焦急等待他的朔千黛身旁。
朔千黛失声道:“建康?”
朔千黛不解道:“我真不明白你,避得过今夜避不过明天,如果朝廷一意置你于死地,你终难逃毒手,倒不如随我回大草原算了。”
朔千黛再瞪他一眼,循他目光往月夜下波高浪急的水面瞧去,见到一艘三桅大帆,正迎风破浪的迅速接近。
卢循失声道:“什么?”
朔千黛紧张的道:“你可以推个干干净净嘛!”
刘裕沉声道:“这是挂上皇旗的正规建康水师战舰。”
小诗喘着气道:“我梦到高公子领着一队荒人兄弟来救我们,却惨中皇上的埋伏,我想去警告高公子,却叫不出声来,然后……”说到这里己泪流满脸,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