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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生出失败的感觉,纵然他不愿意承认,亦知明年今夜将是自己的忌辰。
刘裕这招占上主动的便宜,逼对方应招,虽被震得血气翻腾,却知此是生死一线的时刻,就借对方反震的力道,移到陈公公左前侧,不单避过陈公公反拂过来的一袖,还一刀朝陈公公右肩横扫过去,心中生出在沙场干军万马中冲杀突围的惨烈感,更是没有留手与敌偕亡的凌厉招数。
陈公公实胜他不止一筹。
刘裕离后方林区己不到六丈,先运转真气,纤缓体内伤势,心忖如果可以重施故技,肯定可以脱身躲往疏林里,至于在受创后能否逃过这老太监的追杀,此为次要的事,暂时不在考虑之列。只恨这老太监其奸似鬼,如用上拉扯的劲道,他便是作茧自缚。
刘裕听得精神大振,虽然挡得非常辛苦,且差点受伤吐血,不过却知自己能挡他全力一击,已使对方暗吃一惊,故不敢乘势追击,以免自己拚命反扑。故在言语上削弱他的斗志,希望能令自己生出逃走之意,不再力图死拚。
可是这回对上陈公公,刘裕却清楚感到陈公公的精神修养是无隙可觑,就像自亘古以来存在的高峭山岳,任由狂风吹打,也难以动摇其分毫。
“砰”!
刘裕暗叹一口气,勉力振起斗志。
“当”!
一人排众而出,神色不动,背挂长剑,微笑道:“本人只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不足挂齿!敢问公公与这位兄台有何恩怨要在这里作生死决战?”
“蓬”!
如果不是有陈公公在这里,肯定干归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立即全力出手,务求把他杀死。可是陈公公却令干归生出顾忌,故先要摸清底子,方决定策略。
刘裕哈哈笑道:“谁才是蠢人呢?”
换了是燕飞亲临,要击败这个老太监仍是绝不容易。
厚背刀离鞘而出。
这种以硬碰硬的方式,对居于上风的陈公公并不划算,究竟是什么原因令对方舍上策而用下计呢?果然陈公公尖啸一声,双手张开,全身宽袍“霍霍”拂动,两手收入阔大的袖内,配合他颀长的体型,便像个十字形的怪物,脚不触地似的往他直移过来,速度惊人至极点。
忽然间,他明白到今晚是生是死,全看他如何利用三方间尔虞我诈的形势。
接着不容干归答话,径向陈公公道:“我们的一场就此作罢,公公如要选择离开,我看干兄只会额手称庆,而不会妄图阻止。”
陈公仍是神气十足,卓立三丈之外。
刘裕淡淡道:“干兄不知公公是何人,乃情有可原,因为公公乃琅琊王密藏起来的镇府高手,趁此良机,干兄可和公公亲近亲近。”
以陈公公之能,仍不能对他此刀视若无睹,右手先缩入袖里,挥袖抽击刀锋,另一手化掌为爪,伸张不定,令人没法把握其意图。
陈公公双目紫芒趋盛,显示他正不住提众功力。
干归亦神情一动,想要说话。
刀锋拳劲交击,发出低沉闷雷般的劲气撞击声。
现时他最可以凭恃的,就是在两个纵跃之外的后方林木,只要逃入林木区,他的猿跃术便可尽展所长,如蛟龙入海。问题在这三、四丈的距离,是寸步惟艰。
左手爪化为手刀,狠劈在刘裕刀锋上。
刘裕心中响起警号,明白如果苦战无功,这种失败的感觉会成为致命的因素。
而刘裕则借势弹开,在空中连续两个翻腾,落往三丈开外,离最近的一棵大树己不到四丈。
旋势骤止,厚背刀遥指对手。
陈公公冷笑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让我先将你阉割,然后废去你的武功,再弄瞎你的双眼,看你还嘴硬。”
这时他的右手经不住行气运功后己回复常态。于此要命时刻,忽然一个意念涌往心头——“九星连珠”刀招的微妙处在于借对方的力道改变位置,那同一样的方法是否可以用于“天地一刀”之上呢?想到这里,陈公公己不到丈半外,两手开始合拢,劲气加强。
陈公公发出尖厉的笑声,忽然整个人离地上升数寸,一拳隔空击至。
陈公公恨得牙也痒起来,不顾一切的跃起,朝半空的刘裕追去。
今次无可逃避地陷入与陈公公的决战,刘裕有更深刻的体会。
陈公公笑道:“这才像个人物啊!”
为何自己竟会生出这种感觉?是否自己的气机感应更为精进,还是因为对方是养精蓄锐,再不会像上回般对自己掉以轻心。不过无论如何,在气势对峙上,他刘裕己屈居下风,故而生出无法击倒对方的颓丧感觉。
更清楚自己的气机感应实大有进步,对方虽看穿自己,他刘裕亦可先一步从气势变化掌握对手的意图,在察敌先机方面是扯平了。不过优势仍是偏向陈公公的一方,因为他的招数全在陈公公的掌握中,而他却摸不清对方缩在袖内两手的招数,只觉感到必然非常难捱。
刘裕低哼一声,往后挫退三步。
陈公公这招追击早在他预料中,所以在空中打跟斗时厚背刀己蓄势待发,这招反击可说由第一个空中翻腾己经开始,故此劲道十足,不单足以保命,还力能退敌。
刘裕“哗”的一声吐出一蓬鲜血,却是全身一松,知道脱离了陈公公的气感交缠,所以些许牺牲是完全值得的。
两手从袖内探出,化作万千掌影,迎往凌空而未的刘裕。
刘裕整只持刀的手臂酸麻起来,自知己是强弩之未。当然只要尚有一口气在,必不肯甘心受死,改以双手握刀,高举过头从容道:“等你真杀了我再得意也不迟。”
气劲爆响。
“波”的一声,刀气猛撞陈公公的真气,刘裕如被长风刮起的落叶,往后飘飞,倏忽间把两人的距离从丈半拉至近四丈。
刘裕亦在注视这批人数达五十之众的不速之客。这些人持着各式兵器,神态冷静从容,一看便知是身经百战之辈,随便站一个出来,己可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现在数十人聚在一起做同一件事,背后的指使者当然更不是等闲之辈,而是像孙恩、玄或聂天还等一方之霸。想到这里,立即心中有数。
由于刘裕猜到来的最有可能是桓玄一方的人,见到此人,登时想起屠奉三曾特别提起的一个人来,回刀鞘内,哈哈笑道:“如果巴蜀第一高手干归也算江湖上的无名小卒,真正的无名小卒又算什么一回事呢?”
接着往刘裕瞧来,笑着打招呼道:“刘兄你好!”
不过他己感到有一线的生机,忙提起全副精神斗志,足往后一撑,点在后方一块石上,改后退变为前扑,往陈公公投去。
刀锋刀气疾吐,硬撞往对方压体而来如墙如堵的惊人真气。
就在此时,只见陈公公后方石滩小风帆停泊处,一艘双桅大帆出现在漆黑的海面上,离岸己不到十丈。
两人回复对峙之局。
刘裕给他第一袖抽得真气涣散,再无以为继,哪还敢挡他第二袖,什么乘胜追击更是提也不用提,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借劲旋开,向相反方向退左。
陈公公朝干归瞧去。
接着偷偷往后方最接近的树瞥了一眼,由他的位置到那棵树,拦着七、八名敌人,刘裕仍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自若神态。
在场诸人里,只有曾领教过刘裕逃生本领的陈公公明白是什么一回事,登时脸色微变。只是他纵然清楚刘裕的意图,却苦于无法立即出乎,怕招来误会,引起四周敌人的包围攻击。
“蓬”!
对比之下,焦烈武和陈公公的身手高下立判。与焦烈武之战,虽然胜得辛苦,可是打开始他便感到对方有隙可寻,能凭优越的战术,利用焦烈武心灵的破绽,把他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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