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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知他性格,事实上拓跋珪早狠下决心,谁都不能改变他。提出来只表示尊重他燕飞,并不是要和他商量。尽最后的努力道:“假若降者肯效忠于你又如何?”
屠奉三道:“正如我说的,只要你成了南方之主,孙小姐的事便可以迎刃而解。现在对孙小姐最大的威胁来自司马元显,只要我们有方法令司马元显不对谢家施压力,便可以拖延此事。”
敌人早已乱成一团,各自为战,可是拓跋珪和燕飞率领的部队,在敌群里左冲右逐,始终队形完整,比对起敌人乱如散沙,更显出强弱悬殊之势。
一阵难堪的沉默后,屠奉三歉然道:“是我不对,刘爷眷念旧情,我该支持才对。”
两人耐心的等待,不到半个时辰,参合湖北岸的平野众集了超过五万燕军,漫山遍野尽是疲兵,且陆续有来。在寒风的煎熬下,敌人体能不住转差,而非逐渐恢复过来。近湖一带竖立了数百个营帐,供燕兵到营里休息。
屠奉二道:“不会有结果的,这种事只能赌运气。对方是向江上某一艘船通信,或许是要另一方派艇来接载,可是登艇地点一早已约好,绝不会在发信号处的附近。且发信息者现已躲在暗处,如果我们贸然去看,会被对方先一步察觉。”
拓跋珪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准备不留俘虏,不会接受降兵。”
宋悲风精神一振道:“我们过去看看。”
一艘小艇从两船间驶出来,往此女立处移动。
拓跋珪道:“战场上是没有仁慈可言的恐怖场地。于春秋战国之时,最厉害莫过于赵兵,屡破秦师。可是长平之役,秦将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兵,从此赵国国力大衰,再无力抗秦。如非白起有此一着,鹿死谁手,尚未可料。我不得不尽杀敌人,是因我再没有更好的办法。”
策马驰出密林,朝敌阵飞奔而去,燕飞紧随他旁,后方的骑士冲林而出,像咆哮的怒涛般朝只隔了千多步的敌人卷去。蹄声粉碎了参合湖的和平,敌人骇然惊醒,但已来不及结阵应变。
刘裕道:“男的是干归,女的是任妖女,真不明白他们怎会搞在一起?”
燕飞跟着站起,早有人把两匹骏马牵到身旁,让他们踏鉴上马。
宋悲风默默听着,没有插话。
除了丘上的火把外,敌阵内不见半点火光,在如此风势下,敌人连生火取暖也办不到。
在如此寒风呼啸的暗夜里,要侦查四周的情况,须待天明后进行,不过那时已迟了,再没有机会。
今次的黎明突袭是经过精心策划,甫发动便把敌人逼进死地,不容有敌人漏网。由拓跋珪指挥的部队最接近敌人,先以雷霆万钧、以快打慢的马队战术,把敌人冲散,然后其它三支部队蜂拥而至,把忙于逃命的敌人无情截杀,不容有漏网之鱼。
寒风肆虐大地,低垂的天幕,压着一重又一重厚厚的黑云,天地像被暗黑吞噬,即使以燕飞和拓跋珪的体质,被风吹了整夜后,亦感到那彻骨的风寒之苦。
拓跋珪一震道:“有道理!”
燕飞皱眉道:“什么事?”
拓跋珪不满道:“你竟不陪我去攻打平城和雁门吗?”
宋悲风向屠奉三问道:“刚才你为何叫糟糕?”
刘裕苦笑道:“求你们再不要提真命天子这四个字,大家都清楚是用来唬人的。”
燕飞功聚双目,只见一批一批的敌方骑兵,越过丘顶走下长坡,聚集在参合湖北岸的平野上,人马都困乏不堪,下马后的兵士散乱的躺在草地上,马儿则到湖边喝水。不知情者骤然瞧去,会以为是大没有纪律的马贼,和大燕国的精兵产生不了任何的联想。
那人一开腔,屠奉三立即认出是干归,登时精神大振。
一队巡军走过后,宋悲风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三人定神一看,立在岸边的人身形苗条动人,分明是个女子。从他们的角度瞧去,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燕飞生出不忍的感觉,这根本不算一场战争,而是彻头彻尾一场残忍的大屠杀,敌人在恢复斗志和体力前,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而这种形势正是己方蓄意一手营造出来的。
破风声起,一道人影像轻烟般从靠岸的房舍闪出来,倏忽间已抵岸边。
刘裕探手搭上他的肩头,颓然道:“我也很矛盾,明知去管这样的事,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是又知道若袖手旁观,心中会永远有一根利刺。”
屠奉三淡淡道:“老哥你有点前言不对后语,我还以为你已确认自己是真命天子呢?”
燕飞沉默片刻,忽然道:“此战事了后,我要立即赶回边荒集去。”
屠奉三领先来到一座货栅,栅内堆满未及送入城内的木材,不知是为哪位权贵大兴土木之用。道:“这里差不多哩!守候不到兔子只好怪我们今晚运气不济。”
拓跋珪凑到他耳旁道:“慕容宝和他的将领该留在丘顶的位置,以俯瞰全局。”
第一线曙光,在苦待竞夜后出现在东面天地交接处。敌方战士仍不断来到参合湖北岸。黑暗稀薄起来了。
三人沿岸小心翼翼的前进,愈接近大码头区,遇到巡兵的次数更趋频密,显示司马道子对接近皇城的河段特别有戒心。河上不时有水师船穿梭往来,任何违反戒严令在晚上航行的船只,均会被依令严办。所以只要有船艇在河区移动,肯定瞒不过他们三个有心人。
燕飞心忖我的心情当然很好,但在这一刻却不想告诉拓跋珪与纪千千刚作心灵对话的事。微笑道:“你的心情难道很差吗?”
戒严令实施后的一个时辰过去了,刘裕等仍是一无所获。
两人愕然瞧着他。
燕飞讶道:“你不想手刃他吗?”
拓跋珪狂喝道:“拓跋珪和燕飞来了。”他的声音随风送入敌阵,同时拔出背上威震北塞长四尺二寸的短戟,把迎上来拼命的敌人连人带兵器挑上半空,拉开了战争的序幕。
胜利已来到掌心内。
艇子迅速掉头,没入舟船密集处,失去影踪。
屠奉三道:“我的心有点乱,回归善寺再说罢。”
两人均感刘裕的话有道理,皱眉无语。
宋悲风倒抽一口凉气道:“何方妖道如此厉害?若我不是见过孙恩,肯定会以为是他。”
拓跋珪道:“这七万多人是燕国的精锐,若在此全军覆没,将会改变我们和燕国兵力的对比,何况接着我还要乘势重夺平城、雁门两大重镇,作我逐鹿中原的踏脚据点,若有大批俘虏须处理,我的军队将失去来去如风的机动性。为了恢复代国,我没有别的选择。”
女子柔声道:“幸不辱命。”
燕飞暗叹一口气,从马背上弹跳起,凌空投往慕容宝所在的方向。
刘裕正要附和,屠奉三道:“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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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珪道:“我想你为我杀慕容宝。”
刘裕道:“若我是司马元显,肯定会在谢琰出征前提亲逼婚,更不愁谢琰敢拒绝,否则谢琰出征了,谁可以为孙小姐作主?如谢琰在战场上有什么闪失,还不知要拖到何时?”
刘裕知他是借机表示对自己节外生枝的去管谢钟秀的事表示不满,沉默下去。宋悲风显然察觉到是什么一回事,叹了一口气,也欲语乏言。
一时间杀声震耳,蹄声漫天彻地。
燕飞错愕道:“什么事这般严重,要乘我心情好的时候才说?”
燕飞苦笑道:“我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