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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海盐太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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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勃勃匈奴铁弗部的先锋部队,五个时辰前出现在黄河北岸,探子忙飞报拓跋珪,盛乐立即进入全面戒备的状态,但一切都在暗中进行,表面上一切如常,不会引起敌人的警觉。

刘裕正要拉起她一双柔荑,好好抚慰,江文清两手缩后,轻柔的道:“很多人偷偷看着我们哩!刘帅现在身份不同,人人以你马首是瞻,不宜让他们看到刘帅儿女情长之态。好好保重!”

刘毅道:“徐道覆的弱点在哪里呢?”

刘裕向屠奉三感激的道:“奉三也要小心点。我多么希能与奉三并肩作战,可是却不得不留在海盐。”

叔孙普洛暗吃一惊,道:“慕容垂老谋深算,从来只有他把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像今次他煽动赫连勃勃来犯我们,便是高明的一着,幸好给族主看破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慕容垂实非慕容宝可比,族主请三思。”

申永道:“是沪渎垒。”

燕飞今早抵达平城,弄清楚情况后,决定事不宜迟,立即上路。事情确已到了不可拖延的阶段,秘人把平城和雁门的交通完全截断,天气对他们似乎完全不构成影响,神出鬼没,来去如风,且不时偷入城内进行扰乱破坏,弄得两城人心惶惶,战士们则杯弓蛇影,疲于奔命。如果任由情况如此发展下去,不待慕容垂来攻,两城早巳不战而溃。

他们的誓言又引起墙上墙下众兵更激烈的反应,人人高举兵器,发喊欢叫。

正如崔宏刚才的分析,主动权操控在秘人手上,哪轮得到他们作主张?

接着一震道:“来了!”

崔宏明白过来,点头道:“的确是绝计。哈!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我偏想不到?”

长孙嵩和叔孙普洛听得你眼望我眼,不明白拓跋珪想些什么。不过他们亦不以为异,因为早习惯了拓跋珪这个作风,没有人知道他脑海在转着什么念头。

刘裕反平静下来,心中充满感触。

燕飞、崔宏、长孙道生三人围桌而坐,商量明天运黄金到边荒的路线。

刘裕晓得自己强大的信念,感染了众人,稳定了他们的情绪。而他铿锵有力的声线语调,更大幅增加了他们的信心。这部是他从谢玄身上学来的。道:“今次徐道覆之所以能在一天之内攻陷两城,皆因准备充足,又出奇不意,故能取得如此辉煌战果。”

城内所有重建工程均因下大雪而停止,眼前所见黑灯瞎火,黑沉沉一片,只有位于城东、城西外的营地亮起灯火,有种凄凉清冷的萧条感觉。

屠奉三显然心情很好,笑道:“小心点是必须的。我反不担心刘毅,因为他除了是小人外,还是贪生怕死的人,对他来说没有其它东西比他的生命更重要。只要刘帅好好利用他这个弱点,便不用担心他。”

刘裕续道:“可以想象攻打吴郡和嘉兴两城时,天师军必从沪渎垒倾巢而出,携走大部份攻城器械,留下的便用作攻打我们海盐之用。如果我们没及早发现沪渎垒的存在,囤积在垒内的粮资兵矢,将会被送往吴郡和嘉兴两城,以支持天师军方兴未艾的军事行动。”

崔宏沉吟道:“假如秘人看穿这是个陷阱,按兵不动又如何呢?我真的想不到秘人非动手不可的理由。”

此时南门聚集了大批北府兵,墙头上的守军、把门的兵卫,以及在附近工作的工事兵,虽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但见刘裕威风凛凛,胸有成竹的与众将说话,都安定下来,注视他们。

玄帅呵玄帅!如你在天有灵,请保佑我刘裕,不会丢失你的威名。

崔宏也道:“我可以从敝堡调一艘船来,但至少要十多天的时间,际此与光阴竞赛的当儿,我们实负担不起时间上的损失。”

另一将领刘藩道:“小刘爷有甚办法令徐道覆无法集中力量攻打我们呢?”

拓跋珪立在城头暗黑处,陪伴在他两旁是大将长孙嵩和叔孙普洛,他们正耐心等候敌人的来临。

接着扼要的说明向雨田是何方神圣,以及荒人代他燕飞许下由向雨田决定决斗的时间和地点的承诺。当然隐瞒了他和向雨田真正的关系。

在现时人心惶惶之际,只有事实方可以安稳他们的心。

接着双目精芒遽盛,高喊道:“你们叮以把我刚才述说的情况传播开去,让人人晓得胜利非是掌握在徐道覆手下,而是在我刘裕之手。沪渎垒将会变成我们在这场战争中,起着关键作用的水师基地,凭我们性能优越的双头战舰,凭苦能打败南方任何船队的水师,把沪渎垒和海盐连成一气,互相支持,我们是不会失败的,就像当年玄帅带领我们以弱制强,以寡敌众,我们北府兵是不会输的。”

崔宏大感兴趣的道:“燕兄快说出来!”

江文清俏睑微红,嗔道:“屠当家!”

刘毅道:“小刘爷!我们应否立即行动呢?”

长孙嵩肃容道:“慕容垂擅用奇兵,故战无不胜,慕容永兄弟就是这样栽在他手上。以慕容垂一贯的作风,恐怕他兵抵平城,我们方晓得是怎么一回事。”

这还是刘毅首次称他为小刘爷,可见他至少在唤这个称谓时是心悦诚服的。而直至此刻,刘裕仍没有告诉刘毅战船队的所在,皆因此事绝不可泄漏出去,谁敢担保北府兵内没有天师军的奸细。

刘裕好整以暇的道:“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徐道覆会把精锐之师从吴郡和嘉兴开出,兵分两路,一路沿运河南下,攻打会稽和上虞,另一路则会兵压我们海盐城。南下的天师军不用我们去理会,亦不到我们去管。我们目前的首要之务,是守稳海盐。哈哈!我真想看看徐道覆惊闻沪渎垒失陷时的表情,看他还凭什么攻打我们。”

长孙道生皱眉道:“走水路当然最理想,在宽阔的大河上,秘人根本无所施其技,何况船上有燕大哥和崔兄坐镇,而秘人只有坐船明攻一法。但问题在我们没有性能优越的战船,只能强征普通河船应急,而走水路会经燕人的势力范围,以普通的河船闯关,和送死没有任何分别。”

长孙道生也点头道:“秘人虽曾截击运金车队于盛乐来平城的路途上,但大有可能仍不知道车内运载的是黄金,也因而不清楚今次把金子运往边荒对我们的重要性。”

众人无不众精会神地听着,他们都是作战经验丰富的将领,开始看到由刘裕描绘出来的美丽图画。

一切均在算计中,由此可知早前能否说服刘毅,实为关键所在。一旦解决这个问题,刘裕已踏足胜利之路,虽然未来仍须面对艰困的战斗。

长孙道生明白过来,如秘人有过千之众,只要战略高明,集中力量对运金队进行突击,确有以寡胜众的能力。

屠奉三大笑登船去了。

刘裕首次发觉自己正处身谢玄的位置上,但与淝水之战则完全是两回事,由上至下从没有人怀疑谢玄会带领他们去打一场败仗。现在只要他说错几句话,眼前正等待他指示的将领会立即离弃他。

燕飞心情沉重的道:“这是题外话,且是三日难荆现在我们必须营造出一种特殊的形势,使秘人感到对我们无计可施,那我们便可把主动权争回手上来。”

崔宏苦思片刻,叹道:“我颇有计穷力竭的感觉,燕兄有办法吗?”

一天内,远征军连续失去两座城池,它们不但是军事重镇,且在战略上有关键性的作用,北接建康,南连会稽,现在远征军与北面的联系已被切断,顿令海盐、会稽和上虞三城被孤立起来,粮草物资更是无以为继。

燕飞起立道:“我知道她会来找我的,一定会。”

刘毅道:“嘉兴也失陷了。”

盛乐。大雪。

一名年轻将领道:“徐道覆攻陷吴郡和嘉兴后,下一个将轮到海盐,我们只有三干人,如何抵挡得住数以十万计的乱兵?”

宋悲风向刘裕道:“小心点!刘毅是反复难靠的小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防他一手。”

崔宏点头道:“所以我们才要在路线上下工夫,用上惑敌、误敌之计,故布疑阵,令秘人无法集中全力对付我们。”

刘裕认得这是刘毅倚重的副将申永,是刘毅手下诸将中最有权力的将领。微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徐道覆难道能与当年的苻坚相比吗?天师军号称三十万大军,实质上称得上是精锐的不过五万人,其它只是各地豪强、帮会和乱民仓卒集合而成,怎及我北府兵训练精良?更重要的是我会教徐道覆无法全力攻打海盐。而只要我们守得住海盐,我们便可以为被害的北府兵兄弟讨还血债,取得最后的胜利。”

长孙道生可没有崔宏的本事,不用燕飞说出是哪个弱点,便清楚明白,忍不住问道:“我们有什么弱点呢?”

燕飞欣然道:“我之所以比你们两人有办法,不是因为我比你们聪明,而是因我和秘人有微妙的关系。”

屠奉三拍拍他肩头道:“大家兄弟,客气话不用说了。今仗成败的关键,系于刘帅能否控制海盐,令海盐成为远征车唯一的生机,然后我们才能大展拳脚,逐步进行我们的反击大计。我屠奉三敢立下军令状,必取沪渎垒,把天师军的大批藏粮和物资据为已有,彼消此长下,何愁大事不成?我和宋大哥无上船去,刘帅和大小姐多说两句心腹话儿吧!”

燕飞心中涌起对娘亲的悔疚。当年他少不更事,整天往外闯,害得娘亲为他担心垂泪,他却依然故我。那次连续十多天没有返回营地,令娘亲伤心欲绝,他还要隐瞒曾到过哪里去,皆因他和拓跋珪曾向秘族之主立下誓言,不把秘族的事泄漏出去。唉!假如可以回到过去,他定会尽心事娘,不会令她不快乐。只恨过去了的再无法挽回。

刘裕欣然道:“你想问我凭甚取沪渎垒吗?为何我视沪渎垒如囊中之物?让我告诉你吧!因为沪渎垒的兵力布置,全被我摸通摸透,现在留在沪渎垒的天师军不到四千人,且只有五百人是可战之兵,其它全是工匠。而我的亲兵足有二千人,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勇十,更是曾参与两次反攻逞荒集的战士,由屠奉三和江文清率领,你们说沪渎垒是否手到擒来?明天你们将会听到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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