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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龙鹰嘴皮子这般硬,已不敢托大,在拳头击实对方前,暗施奇招,连续三次吐出拳劲,直撞龙鹰空门大露的胸膛,岂知拳劲如泥牛入海,一去无踪,连摇晃对方也办不到。
复真道:“这代表翠翠的心是向着我的。”
龙鹰大奇道:“这里的青楼,不是有钱便可以一亲香泽吗?”
今天面对的,是怎么样的人生呢?正因有种种不同的可能性,也代表着不同的人生。最恶劣的一种,就是被识破是龙鹰,那今晚不单没法到风月楼去,还要杀出重围。
溜?还是不溜?
龙鹰讶道:“你不怕夫罗什被我公然羞辱后,回去向小可汗哭诉,会为你带来后果吗?”
“噗通!”
羌赤解释道:“这里的青楼分两种,一种是卖艺不卖身,一种是肯付钱便可要姑娘陪夜。在南城,属前一种的只有三间,风月楼是其中之一。”
龙鹰问道:“那小子是多少坛?”
倏地一股阴寒之气,以夫罗什的拳头为中心扩散,龙鹰全身猎猎飘扬,被他的拳劲锁紧锁死。
复真兴奋的道:“宽公早说过范爷实力强横,但做梦也未想过厉害至此,不要说三招,竟一招都挡不住。”
复真两眼红起来,颓然道:“她对我有很大的期望,怎知我这么不争气!”
夫罗什失声道:“你叫谁闭嘴?”
夫罗什道:“过分又如何?我和你虽统属不同,但你想代复真出头,可在月会上越坛来挑战我,否则给本座闭嘴。哼!连宽公见到我都客客气气的,何时轮到你来教训我?这是以下犯上。”
龙鹰竖起拇指,赞道:“好汉子!”
龙鹰一觉醒来,天已大白。
如此结果,包括晓得他是范轻舟的羌赤和复真在内,是所有人事前没想到的。
现在龙鹰藉着衣衫拂动,以卸诀化去袭体的拳劲。
复真咋舌道:“如此练功的方式,听都未听过!”
夫罗什骇然发觉所余无几的拳劲不但没命中敌人,还往外卸泄,且给对方的怪异力道,带得欲往前仆去,吓得连忙抽拳后撤,本应主动去做的事变成不得不这般做,高下自有天渊之别。他亦算了得,另一手勉力运劲,下封龙鹰撑来的一脚。
龙鹰道:“那岂非是翠翠同意你为她赎身吗?”
羌赤代答道:“翠翠是风月楼著名的美女,性格温婉,能歌善舞,确令人喜爱,拜倒于她裙下者大不乏人。复真这小子一年前到风月楼去,一见她立即着迷,弄得神魂颠倒,每个月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尽往风月楼掷,弄得自己一贫如洗,差点连兵器都拿去进贡给押店的朝奉。今次我们招呼范爷,开支可向宽公报销,所以这小子今晚才力主到风月楼去。”
复真低声下气道:“过了今夜,我……”
龙鹰一眼看破对方是一等一的高手,坛数该比两人高,且靠山很硬,令羌赤不得不抬出宽玉来压他。照道理,宽玉已是第二把交椅的人物,除非夫罗什有小可汗在背后撑他的腰,否则此时好该收手。
“砰”的一声,夫罗什撮指成刀,勉强及时切中龙鹰的飞脚,一股后劲连绵,仿如大江之水的雄沛劲气滔滔而来,夫罗什应脚往后抛飞,宛如全无自主权的布偶般,直掉往主河去。
羌赤道:“据说这是湘夫人想出来的主意,最妙的是不卖身却可让你为她赎身,只要姑娘她肯点头。不过说也奇怪,这小子告诉我时我也不相信,直到给这小子硬扯到风月楼去,看到他和翠翠相处的情景,也感到翠翠对他是另眼相看。”
龙鹰打出阻止羌赤说话的手势,道:“尽管动手,不用理会我是什么人,本以为你尚可勉强挡我十招八式,可是见你这么容易动气,才知根本未入流。老子该可在三招之内,轰你下河。”
两人连忙谦让不敢当“大哥”之称,龙鹰也糊涂起来,自己到这里来,是要覆灭大江联,竟会变成训练敌人。
复真道:“风月楼的老板花俏娘本来是湘夫人的婢子,被湘夫人一手提拔,且是六镇之一容破的秘密情妇,后台硬得不能再硬,怎会放他在眼内?哼!一切依规矩办事。”
羌赤哂道:“好汉子是范爷才对。不过夫罗什确是欺人太甚,他虽在坛数上高过我们,可是帮规早有明令,入城玩乐人人平等,只要付得起钱,便可到风月楼去享受,哪轮得到他干涉。”
夫罗什终于失去自制力,冷喝一声,沉腰坐马,再没有丝毫浮躁之气,一拳往龙鹰轰来。
龙鹰好整以暇的道:“当然是叫你闭嘴,难道叫自家的兄弟或自己闭嘴吗?你奶奶的熊,出来行走江湖,首先要摸清楚对方的底细,看自己有没有惹得起对方的资格。现在你不理面对的是何方神圣,乱搅一通,已犯了江湖大忌。”
龙鹰道:“明晚我们到风月楼去,再好好商量大计。”
夫罗什显然对宽玉尚余少许顾忌,脸色阴晴不定,心内犹豫难决。
复真道:“花俏娘已正式给我开价,是二十两黄金。唉!我不吃不用两年,方有可能储这么多钱。” 龙鹰道:“我给你可以吗?”
岂知夫罗什冷哼一声,先不屑的瞪龙鹰一眼,道:“这是我和复真两人间的事,与宽公又或什么贵宾没有丝毫关系,何况我说完即走,不爱听的到一旁去。”
龙鹰两肩外探,反手向后,做出阻止两人插手的姿态,登时惹得姑娘们齐声骇叫,她们都清楚夫罗什是什么人,见龙鹰不谋应付之法,反去做些无谓的动作,当然令人为他担心。
康康幽幽道:“范爷这么快便对我们两姐妹的身体失去兴趣吗?昨夜亦没有和我们睡。”
围观的年轻男女,齐声叫好,喧哗代替了情歌,回荡四桥。
羌赤道:“我不知他可否算是小可汗的徒弟,只知他是小可汗一手训练出来的几个人之一,而这批人中,以他最不懂收敛,横行霸道,刚才的情况,范爷亲眼见到哩!”
难怪他如此骄傲自负。
羌赤道:“恰好相反,这小子见到翠翠,立即变得目不斜视,规行矩步,连她的手都不敢碰。反是翠翠不时主动亲近他,对他非常依恋。”
就在拳头抵达前的刹那,龙鹰动了,动作快至大部分人看不清楚。他纯凭腰力往侧扭转,肩胛迅疾无伦地猛撞对方拳头,用的是吸卸的魔功,下侧右脚横撑,关节像装上了弹簧般,超越了人体旳灵活度,快如电闪,动作轻松潇洒,爽脆好看,似表演多于动粗。
龙鹰截断他道:“闭嘴!”
龙鹰嚷道:“真的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