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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斑道:“好!但静庵则须助我闯过情关,至于如何帮忙,请给我三年时间,一想好,我便会遣人送信告知。”
庞斑摇头苦笑。
另一个声音传上来道:“本人‘双杆悍将’洪仁达,这里除了沙兄之外,还有陈令方兄、夏侯良兄和简正明兄,朋友若不回答,我们便会当是不屑作答了。”语气里已含有浓重的挑衅味儿。
四周一片寂静,仍似没有人能从怜秀秀的筝音中回复过来。
已力尽筋疲的洪仁达双腿一软,坐倒地上。高踞三楼的竟是称雄天下的魔师和黑榜高手乾罗,真是说出来也没有人信,就像个活生生的噩梦。
怜秀秀低头不语,仔细玩味庞斑的话。
戚长征一呆道:“当然是有败无胜。”
庞斑开颜大笑道:“痛快痛快,干兄直截了当,秀秀小姐不如你就问一次,而庞某答一次,以作主菜前的小点,招待干兄。”
最主要是庞斑冷酷的脸容,使人一见便感到他是铁石心肠、冷酷无情的人。
庞斑环目四顾,赞叹道:“如此温柔之乡,小中见大,大中见小,芥子纳须弥,当非出自察兄的心手,未知是何人构思设计?”
靠在窗旁看热闹的人,都乖乖回到座位里,大气也不敢喷出一口,怕惹起上面两人的不悦。
换了平时,尽管以察知勤的身份地位,也会感到惧意,因为这沙千里乃西宁派四大高手之一,而西宁派乃当今武林里最受朝廷恩宠的派系,近日就是为了应付沙千里对怜秀秀的野心,使他伤足脑筋,他的眼光来到简正明身上,道:“这位是……”
当一颗流星在天空画过一道弯弯的光弧时,庞斑忽道:“这一招庞某挡不了,所以输的该是我才对!静庵你说出要求吧!假若你要我陪你一生一世,我便陪你一生一世。”
眼前一花,一个雄伟如山、衣服华丽的男子,已卓立车旁。
乾罗刚要说话,忽地心中一动,凭窗望往下面的庭院。几乎不分先后地,庞斑的目光也投往院内。
如雷掌声立时响遍小花溪。
那是二十三年前一个秋日的黄昏。
言静庵回复了平静,淡淡道:“愿赌服输,自然是无论你提出任何要求,我也答应!”
简正明等哪还敢逞强,抱拳施礼后,悄悄离去。
乾罗一愕道:“果然不愧青楼第一奇女子,小弟未听筝便先倾倒了。”
庞斑道:“干兄!让庞斑再敬你一杯。”
岂知风华绝代的言静庵有点俏皮地道:“你看不到我留着的一头长发吗?宗教规矩均是死的,怎适合我们这些试图坚强活着的人!”
庞斑仰天长叹道:“静庵我实是迫不得已,十天前第一眼看见你时,便知情关难过,但若要渡此一关,进军天人之界,还得借助你之力。”
戚长征大喝道:“何人出此狂言?”
他们的退走就像瘟疫般传播着,不一会所有客人均匆匆离去,小花溪仍是灯火通明,但只剩下察知勤等和一众姑娘。
陈令方道:“如此说来,秀秀小姐并非忽患急恙,以致不能前来一见,未知察兄将三搂封闭,是招呼何方神圣?”
※※※
怜秀秀娇躯轻颤,垂下了头,以衣袖轻拭眼角,再盈盈仰起美丽的俏脸,明眸闪出动人心魄的感激之色,轻轻道:“能得庞先生厚爱,秀秀费在练筝的心力,已一点没有白费,秀秀可否撇过那问题不问,立即将曲奉上?”
戚长征一怔后,再仰起头来道:“庞斑你可以杀死我,但却不能像狗般将我赶走!”
简正明微微一笑道:“本人西宁‘游子伞’简正明,请察兄赏个薄脸,一偿本人心愿。”
庞斑深情地凝视着虚旷的夜空,向背后安坐椅上的乾罗道:“要对付干兄的不是庞斑,而是敝徒夜羽。干兄请吧!恕庞某不送了,除非是你迫我,否则庞某绝不主动出手,就算这是对命运的一个小挑战。”
庞斑道:“干兄切勿轻敌大意,夜羽手中掌握的实力,连我也感到不易应付。”
夏侯良微愠道:“若察兄连此事也吝于相告,我夏侯良便会见怪察兄不够朋友了。”
筝音悠然而止。
但庞斑的魅力却带点邪恶的味道。
乾罗抗议道:“庞兄和秀秀小姐心有灵犀一点通,小弟可没有这种本领,我不但想知道那问题,更想知道答案。”
“小花溪”并非此地最大的妓院,一个街口外的“尽欢楼”便比它大上少许,但“小花溪”却拥有这附近七省色艺称冠、卖艺不卖身的青楼才女怜秀秀。
点点星辰,在逐渐漆黑的广阔夜空姗姗而至。
众人不由自主被筝音吸引了过去。
两人伙立不语,但肩膊的接触,却使他们以更紧密的形式交流着。
一名中年大汉排众而出,走前拉开车门,然后退后三步,恭身呼道:“察知勤谨代表小花溪全体和怜秀秀恭迎魔师大驾。”
庞斑从回忆的渊海冒上水面,骤然醒觉。
大笑而去。
庞斑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容道:“六十年前庞某弃戟不用,功力突飞猛进,心灵修养突破了先师魔宗蒙赤行‘止于至极’的境界,进军无上魔道,正欲抢入天人之域,那时便以为自己已看破成败生死,岂知当我见到言静庵时,才知道自己有一关还未得破。”眼光移向乾罗道:“那就是情关!”
对坐的乾罗拿起酒杯,道:“二十五年前,小弟曾独赴魔师宫,至山脚下苦思三日三夜后,想起一旦败北,所有名利权位美女均烟消散,便废然而返,自此后武技再没有寸进。这一杯便为终可见到庞兄而干。”一饮而尽。
一把低沉但悦耳的雄壮声音,由三楼传下来道:“下面孩儿们莫要吵闹争斗,都给我滚。”
言静庵微微一笑道:“只要你能忠心追随着天地的节奏,你便成为了天地的一部分,也变成了天地的妙手,否则只是天地的叛徒,背叛了这世上最美妙的东西。”
怜秀秀娇羞一笑,道:“刚才干先生说有两个人,最想见但也是最不想见,一位是庞先生,只不知另一位是谁?”
“叮叮咚咚!”开始几下筝音有如万马奔驰,千军厮杀,战意腾腾,但接着筝音转柔,便若毕生离家的战士,心疲力累地想起万里之外家中的娇妻爱儿,和温软香洁的床铺。
四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拿起酒杯来。
怜秀秀真不知要将注意力摆在窗外还是窗内,那厢是刀来杆往,这厢原本说得好好地,忽然辞锋交击,丝毫不让,凶险处尤胜外面那一对。
在慈航静斋的正门外,言静庵纤弱秀长的娇躯,包裹在雪白的丝服里,迎风立于崖边,秀发轻拂,自由写意。
察知勤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
他甚至有些儿喜欢这可怕的大敌。
“咚叮叮咚咚……”
几乎所有人都挤到对正院落那边的窗旁,观看这不速之客的突然光临。
洪仁达左手杆脱手掉地,刚挡了第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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