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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名妓秀秀【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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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征心中暗奇,这乾罗语气虽冰冷,但其实却处处在维护自己,他当然不知道乾罗是因着浪翻云的关系,对他戚长征爱屋及乌。

庞斑俊伟得有如石雕的脸容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柔声道:“我已知你要问什么问题,所以你早问了,而我亦在心中答了。”

他的说话充满令人甘心顺服的魅力,怜秀秀立即为刚坐下的乾罗斟酒。

言静庵的脸容回复波平如镜,淡淡道:“庞斑你可否为静庵退隐江湖二十年,让饱受你荼毒的武林喘息上一会儿。”

“当!”

乾罗眼中掠过落漠的神色道:“那亦是我的不幸,天地阴阳相对,还有什么能比生和死、男和女更强大的力量?我多么羡慕庞兄能一尝情关的滋味。”心中闪起一幅幅为他心碎的女子图象。

刀光一闪。

马车停了下来。

筝音悠然而止,突又爆起几个清音,使人净心去虑。

在旁的秀秀叹了一口气道:“若这话出于别人之口,我一定大为反感,但干先生说出来却别具一股理所当然之势,令人难生恶感。秀秀想到尽管明知异日会被|干先生无情抛弃,我们这些女子都仍要禁不住奉上身心。”

乾罗摇头苦笑道:“都不外是粪土,我蠢了足足六十多年,庞兄切勿笑我。”

察知勤想不到庞斑一上来便以此发言,而且明白地表示看不起他的“心思”,却丝毫也不感屈辱或不高兴,嗫嚅道:“魔师明察秋毫,小花溪乃根据秀秀小姐意思而建。”

怜秀秀盈盈离开古筝,为房内这两位盖代高手,添入新酒。

庞斑步上三楼,两名小丫环待在门旁,一见他上来,垂下眼光,诚惶诚恐地把门拉开,让他直进无阻。

庞斑一呆道:“静庵你终于出招了,还是如此难抵挡的一招。”

沙千里的一个厢房固然愕然静下,其它所有客人也竖起耳朵,看看沙千里如何回答这么大口气的说话,一时都忘了自己的事儿。

庞斑定睛望着戚长征,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

庞斑长长一叹道:“干兄是否比我幸运,因为你还未见过言静庵!”

庞斑和乾罗大感兴趣,齐齐点头。

“叮!”

一把低沉却悦耳之极的女音,从三楼敞开的厢房传下来道:“贵客既至,为何不移驾上来,见见秀秀!”

简正明和沙千里两人落在脸无血色,持杆的手不住颤抖,已没有丝毫“悍将”味道的洪仁达身前,防止戚长征继续进击,这时夏侯良才飘落院中,道:“戚兄手中之刀,确是神乎其技,有没有兴趣和夏侯良玩上两招?”

乾罗仍望着院落中两人,先嘿然道:“若洪仁达能挡戚长征十刀,我愿跟他的老子姓,以后就叫洪罗。”接着才自然而然地向庞斑微笑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庞兄请直言!”

庞斑两目神光电射,和乾罗目光交锁,大笑道:“干兄你好!四十年前我便听到你的大名,今日终于见到,好!”

乾罗微笑道:“庞兄何时知道我已决定不归附你?”

怜秀秀美目凄迷,全情投入,天地像忽而净化起来,只剩下音乐的世界。

庞斑锐如鹰隼的双目电射在怜秀秀亭亭玉立的纤美娇躯上,讶然道:“色艺本来难以两全,想不到小姐既有卓绝天下的筝技,又兼具艳盖凡俗的天生丽质,庞斑幸何如之,得听仙乐,得睹芳颜。”

各人都有些神态木然。

怜秀秀离座而起,走到筝前坐下,望往窗外远处繁星点点的夜空,心中闪过一丝愁意,这时她已知自己毕生里,休想忘掉庞斑刚才显示出内心痛苦那一剎间的神色。

但现在乾罗却如大梦初醒般发觉庞斑竟也是个感情丰富的人,而且是那样地毫不掩饰。

乾罗道:“好!那告诉干某,你是否可胜过魔师庞斑?”

秀秀的声音传入耳内道:“酒冷了!”

怜秀秀望向这个客人,心中暗奇,哪有人一上来便表示自己不喜欢见对方,同时又隐隐感到乾罗对庞斑是出自真心的推崇。

怜秀秀再望向乾罗,这人乃一代黑道大豪,武林里有数的高手,想不到说话如此真诚,毫不掩饰,心中不由敬服。

怜秀秀想起庞斑为言静庵动情,对自己却无动于衷,心中掠过一阵凄伤,筝音忽转,宛如天悲地泣,缠绕纠结,一时间连天上的星星也似失去了颜色光亮。

乾罗望向怜秀秀,微微一笑,眼中射出感激期待的神色。

众人一齐发呆,三楼上一人比一人的口气大,究是何方神圣?

戚长征断然道:“戚长征技不如人,自然不能厚颜硬赖不走。”

两人如此为她着想,怜秀秀感激无限。

庞斑眼中爆出慑人的精芒,望进言静庵深如渊海的美眸里,温柔地道:“人生在世,无论有何经历,说到底都是一种‘心的感受’,悲欢哀乐,只是不同的感觉,要有颗不拘不束的心,谈何容易?”

气氛非常僵硬。

庞斑站了起来,大方让手道:“干兄请坐。”望向怜秀秀道:“秀秀小姐请为我斟满干兄的酒杯,俾庞某能先敬干兄一杯。”

乾罗向怜秀秀道:“假设生命是个游戏,那一定是一局棋,只不过规则换了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在这生命的棋局里,每个人都被配与某一身份,或攻或守,全受棋局控制,纵使亲手杀死自己的父母妻儿,也无能拒绝。”指着庞斑道:“他是庞斑,我是乾罗,你是怜秀秀,这就是命运。”

察知勤脸容不动,礼貌地和陈令方客套两句。若是范良极在此,必会大为焦急,因为陈令方此次回京做官,极可能会将宠妾朝霞带走。

美人恩重,两人举杯陪饮。

庞斑奇道:“那秀秀小姐为何直至此刻,仍恋青楼不去?”

戚长征是天生不畏死之士,但却绝非愚鲁硬撑之辈,至此心领神会,抱拳道:“多谢前辈点醒!”倒身飞退,消没高墙之后。

庞斑眼中浮起寂寞的神色,淡淡道:“绝戒死了,赤尊信死了,厉若海死了,明年月满拦江之时,我和浪翻云其中一个也要死了,干兄又要离我而去,值得交往的人,零落如此,上天对我庞某人何其不公?”

五名妓|女齐齐愕然,低头走了出去。她们刚走,小花溪的大老板察知勤昂然步入,抱拳道:“各位请卖小弟一个薄脸,秀秀小姐今晚确是无法分身。”

乾罗的声音再响起道:“戚小兄果是天生豪勇不畏死之士,可敢坦然回答干某一个问题。”

怜秀秀娇躯轻颤,修长优美的颈项像天鹅般垂下,轻轻道:“以两位先生超人的慧觉,难道不能破除心障,择善而从吗?”

庞斑将目光由院落中拼搏的两人身上收回来,望向乾罗道:“干兄可知道我今夜约你来此的原因?”

乾罗暴叫一声,有若平地起了一个焦雷,镇慑全场,喝道:“那你已败了,怎还厚颜留此?”

脸孔瘦长男子不悦之意更浓,一口气介绍道:“夏侯良兄乃陕北‘卧龙派’新一代出色高手,洪仁达兄‘双杆悍将’之名,载誉苏杭,都是慕怜秀秀之名,央小弟安排今夜一见怜秀秀,察兄你说这个脸我是否丢得起,而且今日之约,我沙千里乃是七日前便和贵楼订下了的。”

一位白衣丽人,俏立近窗的筝旁,躬身道:“怜秀秀恭迎庞先生法驾!”

言静庵在眼角逸出一滴热泪,凄然道:“庞斑你是否无情之人?是否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将这样一个问题塞回给我。”

乾罗击台喝道:“就是如此。命运若要操纵人,必是由‘人的心’开始,舍之再无他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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