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韩柏却是有苦自己知,刀棍相交时,蓝玉潮水般的真劲,重重涌至,一波比一波狂猛,若非运起挨打神功,勉强将对方侵入的真气化去,只是这一棍便可教他当场出丑,登时英雄气短,生出逃走之念。
她一点不让地和韩柏对视着,眸子内藏着令人难明的情绪,但亦多了几分落寞和无奈。
韩柏和范良极溜到街上时,虚夜月、庄青霜和碧天雁刚由横街转了出来,韩柏两人反应何等敏捷,立时闪入一条小巷去。
韩柏定了定神。
盈散花秀目寒光一闪道:“怎样给他骗了?”
韩柏感觉到盈散花对自己的态度生出剧烈的变化,不知是因为下了某个决定,还是因为已献身给了燕王,对他再没有了以往那种着紧和情意,甚且对任何事物都不再关心的样子。
蓝玉更是心中骇然,当铁棍扫上韩柏的厚背刀时,就像击在汪洋大海里,击中处虽只一点,但对方的潜力却像是无穷无尽,使他感到难以在功力上压倒对方。
韩柏忽然剧震道:“天啊!是否燕王已夺去了你处子之躯?”
韩柏大感不妥,难道自己猜错了,定神看着她。
韩柏愕然道:“你究竟听到我的话没有?蓝玉只是在利用你,势将过桥抽板,你还不明白吗?”
韩柏收摄心神,元灵倏地提升到万念俱寂的道境,战神图录一幅一幅涌上心头,手中鹰刀又变成了有生命的灵物,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尤胜昨夜。
“布衣侯”战甲功力最高,手中长剑贯足全身功力,若雷霆电闪般一剑向韩柏劈去,其它两名高手一斧一矛亦由两侧往韩柏硬攻过来,只要能挡他剎那的光阴,所有人围拢过来,任他有通天本领,亦难活命。
蓝玉哪知他这般窝囊,仰天长笑道:“好!自蒙人退出中原后,你还是第一个能硬挡我一击的人,便让本帅看看你还有什么本领。”倏地冲前,挥棍当头砸下。
际此生死关头,他魔道交融的元神精莹通透,不含丝毫杂质,眼耳鼻舌身意的感觉比平时敏锐了无数倍,就若昨夜与秦梦瑶同登极峰时所攀上的至境,浑身精气澎湃暴涨,但要泄体而出时,他把真气全导引至手持的鹰刀之上,一声长啸,劈出了魔功浑成后精采绝伦的一刀。
“当”的一声激响。
韩柏则像断线风筝般往后抛飞,同时刀随人走,化作一团寒芒,护着全身要害,便往守在后方包括“布衣侯”战甲在内的三名高手撞去。
蓝玉此时已紧蹑而至,只要这四人能挡他片刻,他便可立下杀手,置韩柏于死地。其它人亦围追而来,不再给韩柏任何机会。
偷袭者正是“金猴”常野望,这时他返到“妖媚女”兰翠贞和“布衣侯”战甲的中间,运气调息,勉强压下翻腾不休的内息。
盈散花如遭雷击,退后了两步,靠在墙上,娇体乏力,心内一片空白,泪珠却不受控制地滑下脸颊。
盈散花往后退开,既矛盾又痛苦,尤其想起两人曾度过的欢乐时光,更是黯然神伤!虽说为的是自己王族的血仇,使她不顾一切与蓝玉合作去害韩柏,但当韩柏陷身如此绝境死地时,一直压下对韩柏的深爱,再不受控制地狂涌心头,热泪由眼角泻下。
蓝玉点头道:“好!你要逞英雄,我便让你得偿所愿吧!棍来!”
范良极一拍他肩头道:“让我来应付月儿她们,你立即去找盈散花,我拖她们一阵子才来与你会合。”匆匆告诉了他盈散花落脚之处。
朱元璋两眼闪过森寒的杀机,冷哼道:“只要是人为的事,便有破绽,以庞斑通天彻地之能,不是仍有言静庵这丝破绽吗?天命教虽然隐秘厉害,还是逃不过韩柏胜人一筹的‘福命’,可见我大明气势如日中天,非是人力所能破坏,无惧不须将此事摆在心上,朕自有主意。”
韩柏亦知此乃生死关头。
蓝玉空着的手打了个讯号,其它人齐往后退,腾出更大的空地让两人决一死战。
※※※
此时的韩柏却浑然不知蓝玉铁棍外的任何事。
拦截的三人中,自以战甲的剑最具威胁性,有足够阻截他的力量,岂敢以身试险,倏地横移,避开了战甲的剑,改向以常野望为主的五名高手冲去。
朱元璋闭上龙目,沉思了好一会后,再张开眼来,微笑道:“无惧平身!”
朱元璋两眼精芒亮起,一掌拍在桌上,大喝道:“好!”
朱元璋出奇地温和道:“此乃人之常情,朕绝不怪你。”接着微微一笑道:“千万不要惹庞斑,这是整个游戏最精釆微妙的部分。”
一时劲气迫荡,风声呼啸,既细腻绵密,又有泰山压顶的威势。
韩柏暂时收起逃走之意,心神集中往敌棍上,运刀一架,又当的大响一声,立时全身气脉逆转,连挨打功都运不起来。
蓝玉等均怔了一怔,持着鹰刀的韩柏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气势强横,豪气干云,一副对生死成败毫不介怀的样子。
其它四人均是蓝玉座下的一流高手,多年来随蓝玉转战天下,实战经验丰富无比,绝不因常野望的退缩而生出混乱,一刀两剑配上长矛,筑起一堵有若铜墙铁壁的兵器网,一无所惧地迎上韩柏疾劈而来的鹰刀。
朱元璋龙颜转寒道:“现在我们掌握了蓝玉勾结外人、密谋造反的证据,只是仍欠了胡惟庸的,所以尚未到最后摊牌的时机,此二贼分别在文武两方有庞大影响力,一下错失,天下会立时陷进万劫不复之境地。”
兰翠贞心叫一声罢了,自己虽有放过韩柏的心,但眼下的情势,却使她全无插手的机会。她终是心狠手辣的功利主义者,抛开对韩柏的丝微好感,与战甲、常野望和其它好手散往四周,隐成围截之局。
严无惧听得大惑不解,当然不放出言询问。
韩柏知他欺自己功力及不上他,所以出手便是硬拼的招数,亦想试试对方劲道强大至什么地步,夷然不惧,运刀封格。
盈散花亦是心中抖颤,一片茫然,有点不知自己是做了好或歹事出来的味儿,事实上韩柏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使她心动的男人,纵使她为了国仇家恨不得不牺牲韩柏,仍不能抹掉对韩柏的情意。一时间心乱如麻,心痛得俏脸更是半丝血色都失去了。
他的胸口像给千斤重担压着般,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道:“盈小姐给蓝玉骗了仍如在梦中呢!”
而更惊人的是这一刀包含着深无尽极的感情,充盈着被所爱的人无情出卖的愤慨,对生命的祈求和热恋。
来到门前,伸手一堆,侧门应手而开,原来是个露天院落,四周围以高墙,林木婆娑中有一个小亭。
严无惧答道:“找到了,那是遥对着清凉山鬼王府的一所院落,位于鸡笼山半山处,属于一名富商所有。”
盈散花一震道:“你终猜到我是谁了!”
严无惧心道何好之有,庞斑此来,顿使形势复杂无比,再没有人能预测事情发展的方向和结果。
盈散花独坐其内,灼灼的美目直瞪着他。
舍开正门踰墙而入,出奇地连婢仆都碰不上半个。
棍刀相触,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领头者当然是被誉为朝廷中鬼王之下论武技稳坐第二把交椅的蓝玉,见韩柏仍不回过头来,怒喝道:“你这小子自投罗网,看你这次又有什么逃命的妙法?”
最清楚韩柏意图的自是蓝玉,知道韩柏功力虽稍逊自己,仍不至如此不济,分明是要借劲逃走,大喝道:“截着他!”可是自己仍要再退一步,才能提气追赶。
韩柏心中焦急。
风声在后方响起,一道人影从院落奔出,一掌往韩柏的背脊隔空按来,掌劲狂。韩柏泛起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冷哼道:“好!盈散花,算我识错了你。”鹰刀离背而起,头也不回,往后劈去。
常野望早先吃了暗亏,功力仍未全复,防守力大大打了个折扣,见他忽然取自己的方向攻来,人未至刀气已临身,一时心胆俱寒,只是虚应故事地一掌抽出,同时往后退去,指望其它人先挡其锋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