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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希心里有气不敢说，要不是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谁愿意豁出去陪老男人睡觉？
她憋着气转移了话题：“先别说这些了，你今天去跟朋森那边的人聊得怎么样？他们答应你的条件没有？”
一说到项目上的事情，蒋经理的声音立刻压低了下来：“谈了一下午，双方都做了让步——如果我能帮他们公司拿下规划院这个大项目，可以分我10个点。”
李悠希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10个点！那可真不错啊！跟咱们的预期差不多嘛，我记得那个项目预算得好几千万吧？那这事要是成了，咱们岂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赚好几百万！”
蒋经理心想要赚也是老子一个人赚，风险都是老子一个人担，几百万关你屁事。
不过他明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听着李悠希已经开始碎碎念，说她之前就在海边看中了一套别墅，刚好也就只要几百万，他就忍不住泼她冷水：“你别高兴得太早，这事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我让人去打探过规划院那边领导的意思，他们还是更希望把这个项目交给咱们自己公司来做。”
“啊，那咱们岂不是拿不到朋森那边的好处费了？”李悠希显然失望极了：“就不能跟上次一样吗？实在不行就跟之前那个招投标的小项目一样，咱们提前把我们的底价透露给朋森那边，再在咱们自己的标书上搞一些不大不小的差错，那样不就可以了？”
“哼，你以为所有项目都这么简单？”蒋经理对她这点小聪明表示嗤之以鼻：“这个项目能不能让朋森那边拿到，最终还得看规划院的意思。再说了，池总那边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我要是再把他这个项目给弄丢了，他这一回准把我给开了。”
“开就开呗，”李悠希倒是看得很开：“到时候咱们都拿到几百万的好处费了，还缺他这份破工作吗？而且如果是咱们公司拿到了这个项目，咱们部门不也一样有提成可以拿吗？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把我的名字加上啊！嘿嘿，咱们之前不是已经商量过了嘛，你要是走了，我就留在公司给你继续当卧底！”
蒋经理被她给哄开心了：“哟，看不出来你还会当卧底啊。”
李悠希冲他抛了个媚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什么都会……”
……
接下来两个人就偷摸在办公室里亲起嘴来。
林青子十分及时地摘下了耳机，同时按下了录音笔上的停止键。
她看着手里这个小小的方方的黑色物件，这是刚才过来之前，叶陶匆匆从楼上追下来，亲自交到她手里的，她叮嘱她千万要注意分寸，不要在蒋经理面前过早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还交给她这个小型窃听器，林青子没干过这种事，起初还有些不敢接。
叶陶告诉她，如果确认自己的猜想正确，就把窃听器留在蒋经理的办公室里，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可以让她事半功倍。
不过她没想到意外收获会来得如此之快。
她手头的录音已经足以证明蒋克源和李悠希两个人长期在公司勾结，偷偷把公司的项目搅黄，然后出卖给竞争对手换取高额好处费。这下子不光是开除，只要再找到切实的证据证明他们究竟把哪些项目卖到了朋森那边去、具体又拿到了多少好处费，就可以直接起诉这对吃里扒外的狗男女追偿公司损失了。
眼下规划院的项目招标工作已经进了筹备阶段，她相信蒋克源他们一定按耐不住，很快就会有新动作，她想要拿到的真凭实据，应该也不会让她等太久了。
……
接下来的几天，林青子按照叶陶的指示，一直密切留意着蒋克源这条大鱼的动向。
恰逢这时，市场部总监那边适时放出来一个消息：关于规划院那个项目，公司似乎打算在原先拟定的报价上再优惠15。得到这个消息的蒋克源果然立刻就按捺不住了，匆匆离开公司约了朋森的负责人出来见面，打算重新商讨一下价格。
由于上一次林青子在“无意间”曾向蒋克源提过，她有同学在朋森上班，为了防止被认出来，这一次他们没有选择再在朋森公司内面谈，而是约在了附近一家咖啡店里见面。
林青子与叶陶两人一路尾随他到朋森公司附近。
叶陶的车是一辆漂亮的黑色凌志，非常符合她御姐的气质。她正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坐在副驾驶上的林青子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她道歉：“抱歉啊叶组长，要不是我没车没驾照，你也不用放下工作跟我一起过来了……其实我一个人打车过去也行的。”
叶陶目光直视着前方，与蒋克源的车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废话就少说了，等事情解决了，我让池总给你记头功。”
一说到池存玠，林青子发现他似乎已经快有半个月没有出现在公司了。
她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叶陶：“池总他经常都在出差吗？我看他好像很久没有来公司了。”
叶陶笑着回她：“是啊，准确地说，他来江淮也算是过来出差，一个月估计也就来个一两天吧。”
林青子点头表示明白了，怪不得她先前上了一个多月的班，都不知道老板竟然就是他。一个月只用见老板一两天，真是太好了。
叶陶紧接着又问：“你跟池总不是认识吗？应该知道他是京城人吧，以前工作重心都放在那边，这两年江淮公司搬过来以后，他就一直维持两头跑的状态……哎，看来当老板也不容易啊。”
林青子也不知该接什么，别说两头跑，池存玠就算满世界到处跑都不是她这个小小的助理该关心的事。
所以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叶陶偏过头看她，眼神里似乎有调侃的意味：“不过我怀疑，他很快就会长驻这边也说不定。”
“叶组长。”林青子忽然有些严肃地叫她。
叶陶微微一愣：“怎么了？”
林青子指了指前方：“他的车停下来了。”
叶陶赶紧跟着踩下了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