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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蒋克源此刻满脑子都是项目的事，压根就没有留意到自己身后会有人尾随。
朋森的人已经早早坐在咖啡馆里的卡座上等着他了，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精瘦的男人，年龄不算太大，估摸着也就三十岁出头，应该是朋森专门派来跟蒋克源对接的一名员工。
蒋克源把江淮公司决定再降价15的消息低声透露给了对方。
那年轻男人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按捺不住声音，差一点就站起来惊呼：“15？这怎么可能？你tm没有搞错吧！”
蒋克源赶紧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你疯了？小声一点行不行？”
那年轻男人立马坐下，十分不淡定地小声问：“消息准确吗？降价15，他们不打算要利润了？这是要卷死人的节奏啊！”
蒋克源阴沉着一张脸：“谁知道呢？他们让技术部那边重新做了一份新的方案，说是可以最大限度地压缩成本，妈的，这个价格连我都没有想到。”
年轻男人探过头来问：“什么方案啊？有办法可以搞到吗？”
一说到这个蒋克源就有些烦躁：“又不是我们部门出的方案，我哪里会有办法？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弄走了江淮那边这么些项目，恐怕他们早就已经对我起疑心了，规划院的这个项目报价都是由我们总监那边一手负责，我根本就打探不到多少有用的东西。”
年轻男人若有所思：“既然这样，我们这边应该也不是不能降价，只是之前答应你的10恐怕就有点难了……”
蒋克源一听要克扣他的那部分提成，马上就急眼了，瞪着眼睛低声怒吼：“你们他妈的想省钱想疯了吧，我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你们，多少内部资料都是我帮你们拿到的，你们现在连我的提成都想扣？”
年轻男人见他急眼了，赶紧笑呵呵地摆了摆手：“我就是打个比方，你先别着急呀，咱们今天过来不就是为了好好商量一下这事嘛……”
……
林青子和叶陶隔着咖啡店的玻璃望着坐在窗边的那两个正在密谈的男人。
林青子学着电视剧里面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躲藏起自己的身影，神神秘秘地问叶陶：“叶组长，咱们什么时候进去啊？我看他们前面的卡座还有空位，咱们只要趁他们不注意坐过去，应该就能听清楚他们在聊些什么。”
叶陶半倚在路边的一棵树上，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摇晃着自己的车钥匙。
她看着林青子躲躲藏藏的样子，失笑道：“你是在演特务吗？”
林青子一愣：“不躲着点，我们待会儿怎么进去？”
叶陶又笑了：“谁说我们要进去了？”
林青子：“不进去，我们怎么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
叶陶有些不屑地朝咖啡馆里看了一眼：“就他们那点破事，不用进去我也能猜到。”
林青子想想也是：“那我们跟着他过来做什么？”
叶陶掏出自己的手机，对准坐在蒋克源对面的男人“咔咔”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随后她满意地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任务完成。”
林青子：“？？？”
这就可以了？亏她还以为今天要过来抓蒋经理的现行，还担心万一矛盾激化了，她和叶组长加起来都打不过那两人呢。
不过叶陶是领导，一切当然得按照她说的来。
林青子：“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叶陶一把揽上她的肩：“急什么，难得有机会开车来这边……走，我带你到对面抓娃娃去。”
林青子：“！”
她还没有来得及震惊，就直接被叶陶拖进了对面那个商场去。
这时候正是上班时间，商场里人流量不算很大，叶陶轻车熟路地带着她上了商场三楼，那里果然有一个巨大的电玩城，这附近有两所大学，所以这个时间过来打电玩的学生还是挺多的。
叶陶买了一大兜子游戏币拎在手上，然后就拉着林青子直奔夹娃娃机去了。
一个穿着黑白干练款女士西装的漂亮御姐哼着小曲在娃娃机面前夹娃娃，这个场景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林青子看着她兴高采烈的侧脸，实在没想到离开了公司的御姐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她上了初中以后就对夹娃娃这件事毫无兴趣了。
一想到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林青子就有一种翘课的内疚感，可碍于叶陶现在正在兴头上，她也不好意思扫她的兴，只是有些不安地问：“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怕什么，要开除也是先开除我。”叶陶专心致志地看着玻璃屋里的娃娃：“喜欢哪个？”
林青子十分配合：“粉色的吧，那个最丑。”
“啧。”叶陶颇为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什么癖好？”
说归说，她扭头就开始专心地抓那个粉色的娃娃了。
很快林青子就发现了，叶陶这人简直是又菜又爱玩，眼看她都已经抓了十几二十次了，那个粉色的丑娃娃还佁然不动。
连旁边看热闹的小孩子都在说她技术菜。
叶陶十分不服气：“一定是他这台机器有问题。”
小孩子继续嘲笑：“就是菜。”
叶陶没好气地顺手从篮子里抓了一把币塞给那小屁孩：“一边玩去，别在这儿妨碍我。”
小屁孩屁颠屁颠地跑去坐飞船了。
林青子见她大有跟这个粉色娃娃死磕到底的气势，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弱弱地问：“组长，要不让我来试一次吧。”
叶陶冲她挑了挑眉：“你行？”
林青子：“试试看。”
叶陶给她让开了位置，只见林青子投了两个币进去，随后就开始控制手柄，她并不着急把爪子放下去，而是左右晃动手柄，让里面那个银晃晃的大爪子有规律地摇晃起来。
就在爪子摇晃弧度越来越大的时候，林青子瞅准时机轻轻按下了键。
叶陶在一旁看得干着急：“你这样怎么可能抓得到……”
她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那个大爪子正好有一个钩子钩住了那个粉色丑娃娃屁股上的小标签，然后随着爪子晃动的惯性一甩，娃娃还没有来得及从爪子上掉回去，就被精准无误地甩进了出口。
林青子蹲下身把那粉色丑娃娃从底下的出口拿了出来。
叶陶眼珠子都瞪圆了：“……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