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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羽放好衣服，转身收拾碗筷。
垃圾桶里面没有残余的稀粥。
自从生病后，陆湛医院，家里两边跑。这几年，陆湛没有出过一趟远门。
陆明羽这几年，为陆湛操碎了心。
陆明羽又将天台上的衣服收回来，一件件叠好，放进衣柜里。
陆湛笑了笑，没作声。
陆明羽心里头一慌，“陆湛，你今天又流鼻血了？”
卧室里，空气混浊。
尤其是最近半年，陆湛的病情有加重的趋势，连带着吃饭也不省心。
陆湛问道：“家里还有钱吗？”
陆明羽将鱼片粥放在电脑桌上，“陆湛，赶紧趁热吃。你下午没睡吗？”
陆湛在庞大的记忆中翻找，终于让他找到了一门还算粗浅，适合他目前身体情况使用的法诀《养生诀》。
闷骚二字，道尽陆湛的性格特点。
种种声音，传入陆湛的耳朵，在陆湛的脑海里汇聚成一副生活图片。
陆唐身为天机门的大长老，记忆中有很多修真功法，粗浅的，精深的。还有很多炼器炼丹方面的心得。
陆湛摇头，“我现在很好，也不想吐。”
陆明羽替陆湛收拾卧室。
陆湛盘腿坐在床铺上，双手自然放松，掐着手印，放在双腿上。
死了一了百了，陆明羽也能解脱。活着，就要好好活，替家里减轻负担，还清欠款。
陆湛想着，或许是因为这里灵气稀薄的原因。
“妈，我真没事。”
灵气稀薄没关系，只要法诀有用就行。
有这栋房子在，陆明羽再好好攒个几年，将欠债还清。如果愿意的话，再找个老伴，下半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以前学校的同学，评价陆湛，说陆湛闷骚。
陆明羽给陆湛熬了一碗鱼片粥，上了二楼。
“碗放桌子上，我来收拾。”
母子两人没再讨论住院的话题。
此时，陆湛正按照《养生诀》的法诀，配合呼吸吐纳，引导气息沿着身体经脉流动。
陆湛喝完了粥，“妈，我吃好了。”
陆明羽担心地看着陆湛，“陆湛，你可别逞能。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每次吃饭，只能吃小半碗，有时候只能吃几口。很多时候，刚吃完，转眼就吐得一干二净。
此时，陆湛心情轻松，还有几分雀跃。
陆明羽端着鱼片粥，推门走进陆湛的卧室。
看到一碗粥被吃完了，陆明羽都吃了一惊，下意识朝垃圾桶看去。
陆湛缓缓摇头，“妈，住院的事情等几天再说吧，不着急。”
陆湛打开窗户，一阵阵热风灌了进来，吹散了卧室里混浊的空气。
此时，正是七月炎炎夏日，太阳当空高挂。
陆湛点点头。
对面老王家四楼租户是一对小夫妻，两口子又在打架，砰砰砰，锅碗瓢盆全部遭殃。
陆湛暗叹一声，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神情丝丝落寞。
陆明羽叹了一声，眉头紧皱，“陆湛，你身体还撑得住吗？”
因为他头很痛，头一痛，心就不定。心不定，就无法清除杂念，自然也就不能进入状态。
《养生诀》，顾名思义，有养生功效。配合呼吸吐纳和口诀，能够调理和改善身体。
身患脑癌，从最初的慌乱，绝望，到如今的坦然，平和，这期间究竟经历了多少次痛苦挣扎，只有陆湛自己清楚。
今天这碗鱼片粥，可以说是这半年来，陆湛吃得最多的一次。
陆明羽意外，“陆湛，这一碗你都吃完了？”
要么死，要么活。
看着对面房顶上的小鸟，陆湛突然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