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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桃花堡待了七日,会试结果已经传了出来。花如令因为知道张宇初参加了会试,专门安排了人在金陵城里等待消息,消息传入花府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张宇初,张宇初听到消息后就告辞离开桃花堡,回到赣江会馆。
张宇初刚进到会馆,就看到张昇在大厅里等他。张昇此次会试也中了,不过是第二名!
在张宇初走进大门之时,张昇就发现了他,张昇迎了上来“之为兄,你可算回来!你可知你会是中了!恭喜啊!”
“启昭兄客气了!应该是我恭喜你啊!差一点就可以成为会元了,真是太可惜了!”张宇初替张昇惋惜道。要知道,张昇本就在乡试中了解元,要是此次能中会元,就有很大几率是连中三元的。北方士子一直不如南方士子,当年洪武朝就是因为一场科举全是南方举子上榜,太祖还因此怀疑是监考官员偏私,后来查明确实真才实学,为防北方士子暴动,才有了会试的南北场之分。
“我技不如人,也谈不上什么可惜的。”张昇笑道,虽然他自己在会试之前,也抱着连中三元的期待,不过如今成了第二名,反而觉得心态平和了许多。
“启昭兄才学过人,说不定殿试就可以超越那位会元呢!到是高中状元,也是一段佳话!”张宇初安慰道。要知道会元虽然是会试第一,但是也不是铁板钉钉的状元。殿试的前三名是天子钦点,到时候说不定看张昇顺眼就把他点为状元,也是有很大机率的。
“那就借之为吉言了!”
“启昭兄,我们何时去拜访座师?”张宇初询问道。虽然张宇初一开始对科举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但是没想到,一路顺风顺水,这马上要入朝为官了,还是要和这些人打好关系的。明朝的文官集团一直存在党争。像是座师,同乡之类的经常会被视作一党,现在不借着机会沾点光,万一到时一起背锅可不行!
“恩师已与彭阁老他们一行,先行返回京都了。我本想和恩师一同赶往京都,但是他们一行皆为朝廷命官,不太方便,所以恩师让我在会馆里等你,与你一道赶往京都!”张昇向张宇初解释道。
张宇初颔首,“原来如此,那启昭兄可有计划何时赶往京都啊?是走陆路还是走水路啊!”
“京师居,大不易,我计划是五月赶往京都,走陆路的话,约莫一个月应该可以赶到!”
“如果启昭兄是担心居住问题的话,那不必忧虑!我在京师有住所,我们走水路吧!我估摸启昭兄还没见过海吧!”张宇初笑着否决了张昇的计划。花如令知道张宇初要去参加殿试,将来还要到大理寺任职。为了感谢张宇初帮忙破了铁鞋大盗的案子,保住瀚海玉佛,想要送些银钱给他的,但是张宇初拒绝了,于是就送了套宅子给他。
“之为兄在京师有宅子?那真是太好了!不过走海路,快是快了,但是我没有门路啊!我朝禁海,非官方正式手续,民船不得下海!”张昇说出自己的顾忌。
“这个你放心!我来安排,你等着吃海鲜就行!”张宇初笑着摆摆手。
“那就占之为的光了!让我有幸能够见识那苍茫大海了!”
安排妥当,张宇初就带着张昇去往桃花堡,请花如令安排了一艘船前往京师。刚好七日之后有一支花家的船队从南方广州而来,前往京师给宫里运送贡品,会在嘉兴那边靠港歇息。张宇初二人在桃花堡休整两日后就跟着花平赶往嘉兴。
赶到港口,港口停满了大船,让第一次见到海船的张昇惊讶到说不出话来。港口停了10艘大船,最小的也有20余丈长,10丈宽。最大的船有30多丈长,15丈宽,船高也有十来丈高。
张宇初拍了拍张昇说:“没见过这么大的船吧!”
张昇缓了口气,用力点了点头“确实,真是蔚为壮观啊!”
“走吧,到时候开船之后你见到大海,会更加震撼!”说完就示意花平带自己去找船老大。
花平和船老大交代好后就告辞离开,船老大看是主家安排的贵客,也是不敢怠慢,给张宇初他们在主船上安排了两间最好的房间。张昇从起初的兴奋,震惊,感慨,到最后的上吐下泄,到最终躺在房间不再出门也不过就短短的五天时间。
临近天津港,张宇初敲开张昇的门“启昭,快要下船啦!快收拾东西吧!”
张昇从床上露出他苍白的面庞,虽然没什么力,但是很激动:“终于可以下船啦?”
“是啊,快收拾东西吧!”
张昇打起精神,起身下床。看到他那虚弱的样子,张宇初还是主动帮他收拾行李。收拾完行李,船也驶入天津港。半刻钟之后,张昇踏上天津港的大地,“终于不再是飘着的感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看到张昇虚弱而又激动的样子,张宇初带着张昇在大沽县休整了两天,看他精气神恢复之后才再弄了辆马车赶往京师。经过一天的赶路,终于看到顺天府的牌子。张昇激动道:“之为,我们终于到了!我们到京师了!”
“是的,是的!我们到了,不过能不能别这么激动,你看周围!”张宇初无奈的说。
周围的路人仿佛是在看乡巴佬一样,张宇初耳力惊人,看到有路人走开老远后,在和同行的人吐槽“又有土包子来京师了!”
张昇见到周边路人异样的眼光,也不再激动,不好意思的躲进马车里。在城门官那里过了路引之后,两人顺利的进入这大明朝最繁华的城市。
张宇初先是到京城的大通钱庄分号找到掌柜,掌柜连忙安排人将张宇初带到了花如令给买的新宅子那里。宅子在仁寿坊,位于皇城的东面,靠近六部办公之所。
将院门打开,两人走了进去,这是一处二进的院子。院子的南面有三间倒座房,左右两边各有两间厢房,庭院倒不是很大,只有二十几平,有两块花圃包裹着小道,花圃旁有一口井,另一边是一套大理石桌凳。房里的家具也是很齐全,花如令都给备好了。
“之为,这宅子不错啊!”
“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