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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初和张昇将行李放下后到厨房逛了一圈,发现锅碗瓢盆一应工具都很齐全,但是没菜。也是,现在这个时代也没有冰箱,菜食都是现买现做现吃。
“启昭,我们出门找个地方吃点吧!”张宇初提议道。
二人出门逛了一会儿,走到一处名为“东记食肆”的小饭馆,里面也就两三张桌子,都是空落落的,只有一张桌子上坐着两人,两人一身书卷气,一位眉眼清秀,五官立体又不失柔和;另一位面色白皙,墨眉似剑,最有特色的是他的双眼,双眼不光炯炯有神,关键是与众不同的碧绿色。仿佛春风吹动的柳枝,温柔而灵活,又仿佛夏日阳光下的海水,充满了令人愉悦的活力。
桌上放着一个小火炉,火炉上放着一片洗干净的瓦片。待瓦片烤的炙热,那位眉眼清秀的男子拿起刷子,沾了沾碟子里的油,刷在瓦片上。给瓦片刷完油后,高喊一声“东姑,快把肉拿来!”
“来啦来啦!”一位泼辣的妇人从内屋走了出来。
那眉眼清秀的男子接过妇人递过来的一盘肉,先是闭目将鼻子在肉上闻了闻,眉眼笑开“三个时辰?”
妇人将腿往无人的长凳上一踩,“卯时三刻腌上的,到现在不多不少刚好三个时辰!”
“黄酒何时加入?”
“两个时辰之前加的!”
“入料之前可曾捶打?”
“我亲眼见张屠户取得肉,当着我的面,用刀背捶打了六遍!”
一旁的碧眼男子催促“好了,子孝!你还不放心东姑啊!快点烤上、烤上!”
“孝直,你不知道!这梅肉取自第四、五肋骨之间的背脊之上是,亦肥亦瘦亦有筋,腌制之前,必须捶打,才可肉松筋散,腌制必须要有三个时辰方能入味,这一个环节出现纰漏,就不能达到巅峰美味!”眉目清秀的男子一边烤制一边和同伴解释。
“在吃食这一块,我就服子孝你!”
张宇初在门外听到眉眼清秀男子的讲解,也是直流口水,就拉着张昇一同进入食肆。
“两位公子想吃些什么?”东姑迎上来问道。
“和这两位公子的吃食一样,也给我们来一份!”张宇初指了指旁边烤肉的两位说道。说完还和两人微笑着点头致意。
东姑为难道:“不好意思,公子。他俩是我这儿的常客,这是他们专门吩咐我办的,食材现在也没有!要不给您上点小店的特色菜!”
“可以!”张宇初点了点头,突然又好像想到什么“再给我们来壶酒,至于什么酒,你就按你们的招牌上吧!”
“东姑,你就给这两位公子上桃花酿吧!”碧眼男子对东姑建议完还对着张宇初举杯致意。
见状,张宇初和张昇走到那两人面前抱拳道“两位兄台好!,我俩是今科参加殿试的贡士。初到京师,不知是否有幸与两位共饮一杯!”
眉眼清秀的男子说:“美食本就是用来分享的!”
碧眼男子见同伴已经答应,抱拳道:“相逢就是有缘!”
不一会,东姑端了几道家常菜过来,几人一道品尝。确实不错,能让老饕看上的食肆味道确实不错。经过交谈,四人也相互了解了身份。眉眼清秀的男子是叫唐廉,字子孝,是苏州府人士,目前在顺天府担任推官。而碧眼男子不出张宇初的预料,是李寻欢,字孝直,是河北保定人士,目前在都察院担任监察御史。两人是上一科的进士,而且两人一个是探花,一个是传胪,探花是殿试第三名,而传胪是殿试第四名,虽然只有一名之差,一个是一榜,是进士及第,一个是二榜,是进士出身。
这造成了两人的官职的差别,李探花虽然官阶没有唐廉高,是个七品官。但是都察院隶属中央,属于国家级单位。就像后世有部电视剧中说的“赵处长这个处的权力大啊!早就有人说了,给个部长都不换!”都察院直面天子,每月初一、十五是要参加朝会的。而唐廉虽然也在京师,还是正六品。但是隶属顺天府,属于地方官,非诏不得见圣。
几人正在闲聊,这时有几个淄衣捕快找到东姑食肆,抱拳恭敬的对唐廉道:“唐大人,府台大人请您回去,现在好几个案子都在衙门里闹腾!”
“可有命案?可有伤人?可有走失?”唐廉老神在在的问捕快,捕快都飞快的摇摇头。
“你没看到我在吃饭吗?等会再说!”
两个捕快对视一眼,好像下定决心。一左一右走到唐廉身边,一人架起一只胳膊,拖着就往府衙赶。
小李探花见唐廉被架走,笑着说道:“两位贤弟,我们也吃的差不多了,不妨一起去府衙看看子孝兄破案?”
张宇初来了兴趣,转头征询张昇的意见,张昇也是满脸兴趣。于是三人跟在捕快和唐廉身后一起去了顺天府衙。
来到府衙,唐廉对着知府说道:“你这些案子又不急,就不能让我吃完饭再来吗?”
“不是,这些案子都是些鸡鸣狗盗的案子,可是这鸡鸣狗盗的案子他一块儿来了!你这样,你处理完这些案子,我再请你吃一顿!”知府也不摆架子,直接把自己的难处说出来。也不等唐廉拒绝,就示意手下的文书将案情讲给唐廉听。
手下的那文书还没讲两句,就被唐廉打断“停,这样一个一个的讲,要审到什么时候?一起说!”
下面的文书和捕快见状同时将几个案子讲给唐廉听,这操纵看的张宇初和张昇目瞪口呆。前世看的探案电影里有神探可以同时看几个监控视频,快进64倍,找线索。张宇初前世难以理解,但是现在经过修炼武道,目力,反应都有所提升,虽然不一定能达到前世电影里那种状态,但是已经可以理解了。但是像唐廉那天,几个人一起讲不同的事情,就不是耳力的问题了,这要将大脑分心几用,是天赋,学不来的。
小李探花笑道:“子孝兄博闻强识,这是他的天赋!相处久了就不会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