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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廉听完案情讲述走到府衙正堂,堂院里站着几个人。唐廉先是走到一位妇人身边问道:“昨日下雨之前,这只鸡在何处?”
“一直在鸡窝里待着着!老实着呢!”妇人随口答道。
“雨前雨后,气候潮湿,这鸡窝内气味难闻,所以这只鸡绝不可能待在鸡窝里!你说下雨前你的鸡在鸡窝里待着,证明你从未养过鸡,所以你这只芦花鸡是偷的!”
解决完偷芦花鸡的案子,唐廉又走到一对夫妇面前:“李氏,你说这张三昨日攀墙骑瓦,偷窥于你,可有证据?”
一旁张三听得这话也叫嚣:“对啊!空口白话,可有证据啊!”
李氏哭道:“大人呐!我怎可拿自己的名节来诬陷呐!”说完又是一阵哭啼,唐廉也是听得皱眉。虽然从常理上来看,确实不太可能诬告,但是没有证据就定张三的罪,估计服不了众。
李四劝好李氏后对唐廉禀告:“大人,前日我家墙面刚用白灰粉刷了一遍,那张三身上应该留有证据!”
张三有恃无恐的举了举袖子,还转身向众人展示“你们看我身上哪有白灰,就是你们诬告!”
唐廉看了张三一圈,“墙上的白灰被雨水冲刷过,所以你以为不会留下痕迹。然而白灰遇水便会发热,这墙上日积月累的青苔,被这白灰水烧过,便会变成极为细腻的青灰泥。你的身上虽然没有任何白灰的痕迹,但是你的手指缝里和衣服上沾满了青灰泥,你又如何解释!”
唐廉的话把张三吓得瘫软在地,知府见状,命人将他拿下。
解决完张李两家的案子后,唐廉又走到一位老汉面前:“行窃官马,这可是要被充军流放的重罪,抵赖不认罪加一等!你还不认吗?”
老汉委屈巴巴的说道:“大人呐!我只是要出城,这匹马一直跟在我身后,我有什么办法嘛!”
唐廉见老汉不认罪,转头问捕快:“从这老者身上,可曾搜到什么?”
小捕快抱拳回道:“回唐大人的话,从这老者身上搜出布袋一个。”说着将搜到的布袋交给唐廉。唐廉解开布袋,从里面拿出果脯。老汉赶忙解释道:“大人,小老儿胃部有虚寒之症,这果脯是治胃病的。”
唐廉拿着果脯盯着老汉,“这果脯确实能治疗胃病,但它也有他用。”说着就在地上放下果脯,每隔一段放上一枚,将马儿引至府衙院外。过会唐廉又走进府衙“你知道马儿喜食甜物,你便以此方法盗马,引得马儿自己跟你走,手法老道,心思缜密,你不光是个盗马贼,还是个惯犯!”
知府听到唐廉所言,从座椅上站起来呵斥:“大胆老贼,还不快快从实招来!你要是不招的话,我就让你尝尝我顺天府的厉害!”
小李探花见热闹已经看完,就对着张宇初说道:“两位张兄,子孝这边案子审完,还有后续卷宗需要处理,不如我带二位在这王畿之地逛上一逛。”
张昇连忙拒绝道:“李兄,不好意思!下午我们还需到恩师那里拜见,向他告知我俩已到京师。所以就改日再约。”
小李探花抱拳道:“如此我们便改日再约!不知二位张兄在顺天府的落脚之地在哪儿?”
“在仁寿坊什锦花园胡同有个院子,不过还没挂上名号!不知李兄住在哪里,我们拜访完恩师后就去找您!”
“什锦花园胡同啊?我也住那儿!好多朝官都住那边,你说没挂名号我就知道是哪家了,晚上我去拜访。那就先告辞了!”
张宇初与张昇在宝和斋买了点文房四宝作为礼品,一同去拜访了尹直。尹直正在当值,不在府中。因为在金陵的时候走动比较多,管家就将两人安排在会客厅等待尹直下值。
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尹直下值回府。“启昭和之为已经到了啊!没想到你们到的这么早!可曾找到住所!”
张宇初将会试后帮花家破了铁鞋大盗的案子,花家送了一座宅院的事告知了尹直。
“之为破案之能确实了得,将来去大理寺必有一番作为。既然已到京师,你们明日一道去你们的座师彭阁老府上递一下名刺,约一下拜访时间。之后再去拜访一下志清兄,之后你们就安心温习,静待殿试吧!为师随时会召你们前来考校,万万不可懈怠!”
两人听从尹直的吩咐,在拜访完彭阁老和杨志清之后,就一直在家中安心温习。小李探花和唐廉也经常相约,指教学问,享受美食。有一次小李探花和唐廉拜访时发现张宇初在家练武,于是除了学问之外,还不时的切磋武艺。四人之中只有张昇不会武功,这看的张昇心里痒痒的。后来张宇初传授了张昇从司空摘星那里学来的轻功《御风隐形》,小李探花传授了《弹指神通》,唐廉没法传授,因为他练的是家传武功《霸王枪》,这倒是张宇初没想到的。这么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鲜肉竟然练的是刚猛的霸王枪。
光阴流转,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到了殿试的时候了。成化五年六月十二日己丑科殿试正式开始,张宇初辰时三刻就在承华门门口等待,此时已经有不少贡士在门口等着。辰时五刻,一个官轿在承华门附近停下来,一个身穿绯红官袍,补子上绣着孔雀的官员从轿子上下来,正是官居礼部右侍郎的尹直。看到尹直下轿后,本来还在闲聊的贡士们都安静下来。无需尹直吩咐,众人按照有序的排好队,跟在尹直后面来到承华门门口,等待锦衣卫的搜查。
虽然敢在殿试上作弊的人很少,但是锦衣卫还是检查的非常严格,虽说不至于脱衣检查,但是也是从头到脚都搜了一遍。一番折腾下来,众人终于进了承华门。虽然众人都是多次参加科举的,但是进这皇宫都是头一次,紧张的不得了,有人踩别人的鞋,有人紧张到走路顺拐。张宇初虽然前世进过故宫逛过,但是这明清皇城虽然位置没变,但是格局都有很多的不同,所以也是到处打量。
行至午门,贡士们在这里按照号牌的单双号之分,从两边的掖门分别进入。又走了一段时间,终于到了奉天殿的台阶前。这时候,此次殿试的读卷官、收卷官、执事官都站在台阶之上。众人向着台阶上的官员行过礼后就分别立在两侧,等待成华帝的到来。
过了一会,奏乐鸣鞭声响起,成华帝升殿,众人跪拜。其实大家都看不见人影,隔着御阶,人还在殿内,视觉上受阻根本连人影都看不到。
再之后的主题就是发卷子,考试。张宇初看了下时务策的题目
“制策曰:昔启天弘道高明肇运圣武神功纯仁至孝文皇帝,五征漠北,···成化三年进剿女真···诸士子博古通今,其详陈之,朕将亲览焉!”
这篇策问主要就是对于女真治理的事务。这让张宇初想起了“成化犁廷”这件事,知道了成化帝的态度,张宇初就从边防军事,民族融合几个角度写了起来。
众人考完就被安排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