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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并不常来这里，只是在宝宝刚会说话时，陪她住了半个月。可能一个小孩子，尤其是女孩子，天性就很依赖“父亲”这个角色，所以宝宝真的很喜欢他，甚至在学会叫他爸爸后，每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南北的房间走出来，叫南淮起床，并且一定要亲自把床头的拖鞋，并拢摆好，再让南淮下床。
宝宝醒的时间，非常准时，还没有睁开眼，就习惯地伸出两只手臂，软着声音叫妈妈。
她的卧室外，就有个小型的客厅。
不论南淮怎么说，她都反复只是这句话。
“南淮应该比我清楚得多，你可以去问他。”沈家明看出来，南北早已无心多留，示意她可以先离开，“快去吧，打个电话，就什么都清楚了，不用管我。”
“喜欢。”宝宝重重点头。
南北轻摇头，亲了亲她的脸：“不会，但是很快就会来看宝宝了。”
“不知道，”沈家明的声音有些低，“我只知道，他还活着。”
南北的心跳，非常不平稳。
宝宝慎重地想了想，“爸爸排在1，妈妈排在0。”
简单的几个字。
他把烟握在手里，笑了笑，沿楼梯而下，离开了这个房间。
宝宝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却问得很认真。
“爸爸在中国。”南北柔声说。
南北让管家拿来骰盅和筹码。花花绿绿的，堆在透明的长桌上。
因为南淮的话，南北彻夜未眠，坐在宝宝的小床边，看着她。宝宝自从习惯自己睡，睡姿就变得极乖，永远都是仰面躺着，两只小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
他看着南北，并没有掏出礼物的意思，却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南北笑：“忽然说得这么煽情，是不是遇到不好的事情了？”
他说完，也站起来：“其实我这次来，是你哥哥授意的。”他笑得非常遗憾，“多好的机会，我本该向你求婚的。”
“谁排第一呢？”
沈家明坐在那里，拿着根烟，在手指间来回把玩着，却不点燃。
低沉而有规律。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跑进了书房。
所以她也承认得坦然：“我忽然想吃那里的菜。”
最简单的玩法。
“我想见他，”南北对哥哥说，“我一定要见他。”
“谢谢你，家明，谢谢你。”
“新年快乐，”沈家明看着她，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程牧阳还活着。”
她看到南北在笑，而且笑得很漂亮，终于也笑起来：“他会送我礼物吗？”
宝宝勾住她的脖子，不甘心地说：“因为0在1前面。”
“就是比爸爸年纪小，所以，你要叫他小爸爸。”
“可以啊，反正今天是新年。”
过了很久，南淮终于妥协，他就这么一个亲人，永远的妥协已经成了习惯：“不要让你的心情影响到宝宝，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我送个人去见你。”
独独今天，南北心神不宁，等待着南淮所说的“那个人”。
“他会喜欢宝宝吗？”
“爸爸在中国做什么呢？”
比利时。
宝宝刚刚才接受一个概念，又被推翻后，更迷糊了。
她笑：“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