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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让她选的，是过来帮一晚上忙，还是在成都等着。她说自己想看看北京是什么样，选了飞过来，其实，也就看到了东三环cbd的几幢大厦，还有凌晨从大厦上俯瞰下去的夜景，找了找故宫的方位，看了看深夜的车海。
“没人坐，没关系，”城城告诉她，“一会儿能看到雪山了，很漂亮。”
最后就这么僵僵地平躺着，再没敢翻身。
米易注意到，那几个认识城城的人说到这个名字，会看城城，笑着打趣。城城则是笑着，不接这些调侃。
城城把相机重新塞给她，意思是：还不快去？
“也就是说，你下了飞机，都没进市区，就要飞去拉萨了？”城城笑，“那等回来再让王博带你玩，留下看奥运，我给你找票。”
两人相对着，都在笑。
大家办好入住，聚在旅店后院的小楼上，吃了晚饭。
米易喝着橙汁，知道自己不说，城城也能猜到，她没选择在成都等，是因为想见她。从北京飞成都，能多见两个小时。
所以当时她报出地址，是不安的。
“为什么？”城城奇怪。
这么折腾，飞来飞去的不累吗？
尝了口，涩涩的，口感不错。
还有，吃了顿他们赞不绝口的商务外卖。
米易点点头：“我买了红景天，给你留了一盒。”
米易不知道城城有没有犹豫过，就连自己，在告诉城城学校地址的那一瞬都是摇摆的，万一被人捅破喜欢女生……她都能想象到自己在宿舍，在同学之间被排挤、背后议论的惨状。班主任很刻板，说不定要兴师动众谈话，再通知家长……
米易并不知道，大家都是经济舱，只有城城是自费升舱，顺便带着米易也升舱了。她以为，自己真是负责专门接待城城的，其实是王博有意让她和城城单独上飞机，免得让同行人看到，会不爽。总不能挨个去解释，其实城城是自己掏钱升级的票。
米易回神，捧着相机挪到隔壁，那个靠窗的位子上。
两人边走边聊，她才得知米易暑假先回了家，也是昨晚刚从成都机场飞到北京。下飞机直接打车去了王博公司，跟着整理今天需要带的资料和东西，忙到凌晨四点，直接睡在公司沙发上，醒了就过来了。
江诚诚，这是她身份证上的名字。
城城顺便拉过来米易，给和自己最熟的两个常驻上海副主编介绍：“这是王博助手，很聪明的一个小姑娘，我也带过。你们那里有实习岗位吗？”
米易今天早上才第一次坐飞机，对机场还很陌生，所以看到公务舱办理窗口并没有真实感受，因为晚到了，在检票时也没了排队的乘客，所以检票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同。等到了飞机上，她发现自己坐得位子比早上的宽敞许多，还有很多小赠品，不免嘀咕：“飞西藏的飞机，比成都飞过来的好。”
大家吃着，聊起来，自然会提到一个名字，是明天才会赶到这里和大家汇合的人。
“看不了……我只能在拉萨呆三天，就要直接回家。”
“擦好了吗？”她问。
“是想要，不知道你那里能不能解决。”
在黑暗里，她睁开眼，大多数的灯都灭了，只留了洗手间的。她看到米易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钻进被子里……然后她就先睡着了。
书桌的台灯，床头灯，最后是房间大灯。
到再上飞机，她对米易解释：“刚才只是碰到机会了，问问他们那里有没有落户的工作名额。你还是多手准备，我建议是留学比较好。”
“嗯，”城城一本正经都逗她，“飞机大，上下两层，自然好一点儿。”
王博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在众人落座后，就举起酒杯，慷慨陈词，奉承了各位前来捧场的大佬们有善心，支持慈善事业，代表赞助企业，代表公司领导感谢在场众人，巴拉巴拉，如此等等，说了十分钟，一杯饮尽，开饭。
这么专业的镜头笔，她都没买过。
“系安全带。”城城又说。
米易忙低头，系好安全带，扭头，看向窗外。
城城也抿了口，“我教你，你到一个地方，吃不惯也要尽量吃他们的东西，容易抵抗水土不服。食物的力量很神奇。”
城城看了看窗侧的位子，空着的。
“不好吧……”米易小声说。
城城抿嘴笑，头还是昏沉沉的，眯着眼看她和她手里的相机，还有那根镜头笔，真是哭笑不得。能想象得出，她跑到后面去，捧着一个相机咨询人家要怎么擦镜头的傻样子。
“酥油茶。”城城问王博要了两杯，递给米易。
并不油腻，被名字骗了。不过奶味儿很重。
“那就说好了，”城城莞尔一笑，“到西藏请你喝酒。”
米易被惊到，内疚地看她：“我刚才跑到后边，和那个副主编借的……”
虽然坐飞机是分开了，城城想私人让米易享受一下，但在旅店上，为了安全性肯定是和大家住在一起的。旅店算是拉萨比较好的了，位置佳，也干净。
想到家里，她就无法设想下去了。肯定是海啸般的震荡，让自己退学回家都有可能。
她悄悄指那个位子：“过去坐。”
热浪卷着长发，城城热得开始往下淌汗了，终于主动走到她面前：“他们登机办了吗？”
刚刚她拍到高兴了，发现镜头上有灰，没经验，想用手指抹，结果留下了一圈指印。
后来室友也说，在震后请假回四川陪父母住了几天。
差不多，就在米易现在的这个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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