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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族长微微点头，扶着拐杖，与众长老一道消失。
老族长摆手吩咐：“罢了，让他们加紧追踪吧，尽快找到诃那，带他回来。”
柳梢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不追究就不追究！”
“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诃那！”另一名长老哼了声，“他若是敢带着真水元……”
杏眼神气十足，她双手叉腰，挑衅地看着众魔，曾经的软弱狼狈全都不见，仿佛完全变了个人。
雄厚的掌力将门上缝隙震得更大，柳梢拍拍手，侧脸问：“诃那，你说我要打破这魔宫之门，还用几招？”
她小心地扶上他的手臂：“不是你的错啊。”
她欲言又止。
卢笙终于开口回应：“你要什么？”
“自然，”他看看那小手，神情并无变化，“没有妙音族，就没有妖君白衣，他既有一意孤行的决心，就要承受被放弃的后果。”
玉息真君赞同：“此言有理，人心最是贪得无厌。”
劫行斜眸反讽：“我突然想起，地护法与那小妞交情匪浅，之前她可是在你手下走脱的，就算她不放过我们，也定然会放过你的。”
柳梢下巴一抬：“你的命，还有魔宫！”
“宫主！”一名大弟子快步进来作礼，犹自喘息，脸色有点白。
这番分析的确入情入理，众掌门仙尊皆点头，暗自思量。
众魔兀自惊疑，那边柳梢显然没有耐心等待：“是等我打破这大门，还是趁早交出卢笙乖乖投降，你们到底商量好没有，我可没那功夫等。”
卢笙看着诃那。
一名长老黯然：“无迹妖阙已经不在……”
“魔女的话如何信得！”祝冲反驳，“商宫主你也糊涂了？”
水墙破开一道裂缝，洛宁顺利地走进来，走到他身边，难过地望着他。那些长老并未明言，聪慧的少女已经猜到了几分。
“叫出去的孩子们都小心些，”老族长停了停，神情一黯，“诃那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又怎么忍心……但真水元不能继续留在他身上，阿浮，你是个明白的孩子，我相信你会带给妙音族最后的生机。”
笈中道吃惊，忙低声劝阻：“这万万不可！”
人间正是晚春时节，风和日暖，虚天魔宫之外却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雨，山头泥土被冲出深深的沟壑，地面好像被划成了无数碎块，山谷则完全被雨水填满，变成了浑浊的小湖。
“劫行，你什么意思？”未旭脸一沉。
劫行不退半步：“要杀卢笙，先问过我劫行！”
“很好。”妖君温柔地微笑，雪发白衣飞舞，蓝色双眸胜过雨后天空。
他脾气一向暴躁，商镜也不生气，笑道：“我不过是设想诸多可能，祝掌教不必激动。”
“不错，”劫行道，“天魔出世的煞气定会引发七日血雨，她绝对不可能是天魔。”
诃那配合地道：“不需十招。”
商镜叹道：“果真是妖界插手，只怕六界局势会越来越复杂，仙门独木难支。”
气氛格外凝重，魔宫众将列阵，守护着那道连仙门都束手无策的虚天大门。
“为今之计，我们联手发动虚天破魔大阵，或者能抵挡。”笈中道低声。
柳梢见状拉起诃那，昂首走向大门：“走吧诃那，我们进去！”
这一切变化，不过才发生半个时辰而已。
“与你什么相干！”柳梢习惯性回了句，随即挑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众长老垂首答应。
诃那示意她不要说话：“我也保证，之前的事，她绝对不会再向其余魔众追究。”
“且慢，”卢笙走到中间，朝柳梢道，“圣尊要杀尽我们，未必不能，但圣尊现在最需要的，应该不是一个无人的魔宫。”
“是。”
幽深的冥海里，来自天然的力量将海水向四周挤压开，形成一个无水空间。
“阿浮，寄水族只有你了。”一名长老拍拍他的肩，叹气。
少女站在水墙外，像是深海中盛开的鲜花，厚重的水绒披风将海水逼开，使她不至于溺水，鬼门导致法力流失，方才众长老竟没有发现她。
这场牺牲，他不接受，自会有别人代替。
这才是柳梢，漂亮的柳梢儿，没有魔的放纵，没有仙的规矩。
诃那尚未说什么，柳梢已经怒不可遏：“他是我的人，你管的着？别给脸不要，信不信我把你们全杀了！”
未旭道：“她的魔性，远没有天魔那么重。”
谢令齐含笑禀道：“弟子愚见，之前洛师弟说妖界无害，乃是因为妖界分裂，自顾不暇，难以为害，但如今无迹妖阙陷落，白衣被追杀失踪，妖界形势与之前已经大不相同，鹰非既然一统妖界，未必不会插手六界局势，毕竟妖魔联盟不是第一次。”
“不像。”卢笙缓缓地摇头。
“可以一试，”未旭点头，对卢笙道，“你还是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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