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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如立即道：“这个无妨，我的身份并无顾忌，待我与王兄联系，打听仙门的消息也容易。”
好容易等到二人说话的空隙，柳梢早已想好话题，插嘴：“诃那，我们该……”
诃那微微沉了下巴，不着痕迹地朝她摇头，含着嗔意。
卓秋弦便不再说什么。
诃那道：“食心魔或许也来了，我们不能单独行动，何况还有仙门在。”
诃那摇头：“我原本也不认识，是听见素真君提过才知道的。”
诃那微笑：“这些药都是我们采的，救人要紧，若有用得上的，也算我们做好事。”
诃那小心地拉过一片叶，那叶子登时微微地颤抖起来，察觉到这个细小变化，诃那大喜：“往常我以为此族只存在于传说中，想不到竟然真有，还被遗落在人间，这些妖木已有灵性，再过百年定能化形，妖阙当接引……”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
柳梢大声道：“什么不是！总有一天我们会……”她本想说夺回妖阙，突然想起百妖陵午王鹰如就在旁边，连忙打住。
柳梢听得满肚子不乐意，腹诽——才认识多久就使唤上了，柳梢儿柳梢儿，谁跟你很熟吗！
她主动相助，柳梢有点别扭：“不用了，我们自有……”
这蒲芒山乃灵气所钟之地，蕴生许多山精木魅，夜里是他们出没最频繁的时候，他们妖力低微，且多数是修正宗妖道，鲜有害人的，偶尔会干点恶作剧，仙门慈悲为怀，并不轻易惩治他们。眼见几只山精从旁边跑过，三人同时隐去身形气息，也是避免泄露行踪。
柳梢早就吃过这样的亏，苦恼：“他在暗，我们在明，防不胜防。”
柳梢站在原地，沉默。
斗篷下摆拖垂在草地上，犹在轻轻晃动，门襟微微敞开，依稀露出轻靴上的月纹。
诃那道：“无妨，我们谨慎些，暗中行事就对了。”
“地气流失是大事啊，究竟怎么了？”
“先往西走吧，”鹰如轻易就打断了她，眼睛看着诃那，“我王兄他们应该是去了东北方向。”
山中夜色浓，火焰跳跃，温暖的光芒穿不透密密层层的枝叶，仰头望去仍是一片黑。气氛有点诡异，谁都没有打坐歇息，也没有先开口说话。鹰如偶尔抬手，一根枯枝自行添加到火堆上，火色染上她卷翘的睫毛，双睫丝毫无颤动，静得出奇，犹如头顶黑羽般的魅。
鹰如忍不住抚摸叶片，目光闪亮：“此木由神培植而成，修炼定能得天庇佑，将来必成我妖界一大助力！”她很快平复激动，冲诃那一笑：“回头我就禀明王兄，接引它们入妖界，这事我们百妖陵来做，你该不会介意吧？”
诃那道：“你也很好。”
柳梢很不高兴，她几次打断自己和诃那对话，明显是故意的。柳梢也存心吓她，故意慢吞吞地道：“我说有没有不重要，关键是你信不信，说不定他这次也跟来了，你可要当心喽。”
“其中内情我也不清楚，那边的人都缄口不言，谁知道呢！”
诃那打手势制止她，沉声道：“有人来了！”
柳梢见状也凑过去，只见那些白色的叶子极为美丽，每片约有鸡蛋大小，呈圆形，叶脉更是线条流畅，泛着丝丝银光，枝叶摇曳碰撞之间，“沙沙”的声音十分清美。
柳梢竖着耳朵听他们谈话，从中了解到两人的往事，昔年寄水族还是经常被欺凌猎杀的弱者，恰好那时鹰如是睛鹰一族中资质最差的一个，经常受兄姐嘲弄，两人偶然相识，同病相怜，只是后来诃那被族长选中，成为寄水族的希望，两人自此再未见面。
不过她的话还有几分道理，柳梢正打算动手，被诃那制止：“魔族气息更容易引来仙门注意，我看我们都不怕什么凶兽，就不用结界了。”
卓秋弦仍不理她。
“对了，我王兄到处捉拿你，你怎么还出来走动？”鹰如突然开口打断了她。
柳梢挣了两下没挣开，这才不再动了。
诃那与她对视一眼，点头。
柳梢回过神，“哈哈”笑了声：“区区魔宫小卒而已，你不知，不足为奇。”
鹰如“哦”了声：“敢擅自跑来这种地方，莫非魔宫小卒都这么大胆？”
无意中听得这番对话，柳梢睁开眼，恰好与诃那的目光对上，彼此心中都已有数。
“倒忘了，我早已不是什么妖君。”诃那摇头笑了笑，松开手。
“卓仙姑留步。”诃那开口。
不过……
“嗳，真是不争气的魔尊，看这模样又在骂谁了？”弯弯的嘴角，发出沉沉的笑声。
“她姓卓，是卓秋弦吧，”鹰如收回视线，全无半点醋意，“妖族与你们不同，通常都不与外界婚配的。”
诃那看看她，道：“连日赶路也乏了，天色已晚，不如暂且歇息，养足精神再走。”
诃那没有接话。
她这么坦然，柳梢倒不好说什么了。
柳梢一时没反应过来，旁边鹰如吃惊不已，暗暗皱眉。此人到来，自己竟全无感知，可见其修为远在自己之上，没料到魔宫还有这号人物，百妖陵须得警惕才是。
还婚配呢，想得还挺远！胸不大屁股不大，脸还没诃那漂亮，就算诃那不娶外族，也不一定要你呀！
“白兄怎么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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