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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应该的。”他很客气地点头。
“鹰非也在？”柳梢迟疑起来。
诃那含笑道：“多谢你了，鹰如。”
月回忆半晌，奇怪地道：“我不认识你吧？”
诃那看到那些树先是惊疑，掠至树上查看半晌，似难置信：“月华妖木？真是月华妖木！”
诃那微微皱眉：“既属妖族，妖阙与百妖陵皆有维护接引之责，不过你我对这月华妖木都了解不多，需谨慎行事，切莫躁进，伤了他们的道途。”
鹰如瞧瞧柳梢，突然一笑：“你就这么不放心她，罢了，蒲芒山这么大，未必就会遇到王兄他们，我陪你们走一趟，有我在，你们行事也方便。”
鹰如修为不足，并未察觉到异常，见两人神色古怪，便询问：“是什么？”
鹰如皱眉道：“食心魔的事真不是你编的？他真的存在？”
柳梢闻言反而不好意思了。
对上诃那带笑的眼神，柳梢没好意思再隐瞒。
“我这儿有！”柳梢早已知道她之前为放走自己受罚的事，连忙跑过来，取出袋子，将之前顺手采的那些灵草全都倒在地上。
“这倒未必，”诃那安慰她，“我们此行是秘密的，魔宫那边未曾泄露消息，他便不会得知我们的行踪，我们也算身在暗处，只要我们赶在仙门之前找到石兰，将她带走就是了。”
“诃那……”柳梢悄声。
柳梢早已猜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并不觉得好奇，目送两人消失才回头，见鹰如还望着那个方向，多半是误会了，柳梢虽然不喜欢她，但对她这一路表现的善意也有几分感激，于是好心解释道：“不是那样的，她只是……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
白绢落地，自动叠成绢花，诃那落到花上，鹰如很自然地走过去坐到旁边，柳梢本来路上就憋着一肚子气，见状更不舒服，也大步过去坐到另一边。
月朝她侧过身来：“说我吗？”
如果自己与诃那才是最早认识的，那该多好！
三人刚刚隐匿身形气息，就见一名男子御剑而下，长发随意披散，白色发带沿着鬓边垂下，此外别无装饰，身上穿着简单的海蓝色长袍，白色腰带上别着柄折扇，右手里提着个药囊，看样子是来采药的。
几个山精饮酒作乐，居然还赋诗作对，彼此应和，好不热闹。柳梢得知白头峰地气异常，哪里还能静心，好容易等到天亮，山精们兴尽散去，柳梢立刻拉着诃那要启程。
见素真君洛宜素有聪慧之名，且博学多识。柳梢问：“月华妖木很有名？”
想了想，鹰如上前试探：“阁下是……”
“他啊，今年白头峰地气流失，他忙着迁移他的那些子孙，哪有心情过来。”
卓秋弦停住，难得好脾气地“嗯”了声，看着他：“也来了。”
鹰如加入，三人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
鹰如嫣然道：“小王百妖陵鹰如。”
诃那叫住她：“仙姑且慢，借一步说话。”
食心魔、仙门、妖界都汇聚蒲芒山，事情再怎么紧急，三人也不敢大张旗鼓地行动，唯有采用速度相对缓慢的地遁术，大约行了五六日才抵达白头峰。这白头峰在整个蒲芒山脉里显得很是特别，半山腰以上生着一种特殊的白色树木，枝干叶皆呈现白色，数量不多，远远望去却也白皑皑的一片，白头峰因此而得名。
“你我之间还用说谢，倘若我有事，你不也会帮我么？”鹰如笑着，转向柳梢，“对了，你方才要说什么？”
对柳梢来说，现在最亲近的人就是诃那，如今横空插个鹰如进来，柳梢怎么瞧怎么碍眼，其实就是犯了老毛病，她也知道这种感觉不对，没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
卓秋弦似是未闻，也没有看她一眼，径自从她身旁走过。
鹰如表情有点僵，语气略淡：“小王也只知魔宫有未护法，不曾听闻阁下这号人物。”
卓秋弦“嗯”了声，毫不迟疑地回转，跟在他后面。
诃那看看四周：“你是来采药？”
诃那“嗯”了声。
诃那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仙姑提点。”
鹰如道：“你的行踪泄露，后果严重。”
眸中火焰淡去，化作阴魅的笑意。鹰如很快就平复了情绪，抬手整理白发：“战场上总没见你，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了。”不待诃那说话，她又叹道：“我知晓，你是不忍心与我为敌，倘若咱们当年没有……那样多好。”
“什么！”鹰如立即跃到他身旁。
柳梢一时被噎住。
“听说你在大荒被围杀时，石兰救过你一命，”鹰如丝毫不受影响，“如今仙门要对付她，看样子你是来救她的？”
他们两人叙旧，柳梢在旁边生闷气。这女的果然与诃那相识，敢情她激怒自己就是想引诃那现身呢，可恶！这样的心眼实在不比阿浮君好多少，难怪未旭说要小心她，好在看情形她应该不会与诃那为敌。柳梢想到这，又觉得放心了点。
真好意思！柳梢这个自诩刁蛮的人也听得目瞪口呆，简直要膜拜她的厚脸皮。
意识到这一刻的想法太可笑，柳梢有些失意地别过脸，想要站起来走开。
“嗯，多谢你提醒，”鹰如看诃那，“眼下数我法力最为低微，诃那你多照看着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