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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开口，李游先问：“杨大姑娘何事相求？”
“此事皆从南宫别苑而起，牵扯上许多无辜性命，”南宫雪凝望窗外，轻声道，“若继续查下去，我担心逼得凶手再……”
“不借。”
杨念晴反倒黯然：“我也有个好朋友，我们一起长大的，很要好。”
南宫雪看着她许久，忽然道：“你知道邱白露兄弟。”
南宫雪回头见是她，点头：“小念。”
杨念晴凑近他，拉长声音道：“你忘了还有南宫大哥，他又有钱心肠又好，也绝对不会像有些人这么小气。”
无奈钱不是自己的，借不借是别人的自由，总不能去抢，杨念晴深深吸了口气，低骂道：“在如玉楼什么楼大方得要死，出手就是银子，现在却吝啬得要命！”
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这个，杨念晴想了想，还是点头说实话：“他竟然赶你们走，生怕你们烦他一样。”
“何兄也是李兄的朋友。”
李游表示放心：“不是就好说了。”
杨念晴暗暗赞叹。
“女人嘛，总有这样那样的地方需要花钱，很多小事情，你别问了，借不借？”
杨念晴摇头道：“那天我和她一起去湖上划船，我不小心掉进了湖里，她伸手拉住了我，可是我怎么也爬上不去，那船……就要翻了。”
杨念晴噎了下，表示放弃：“不借算了，你以为只有你才有钱？”
“错，”李游截口道，“老何是一定不借。”
“说得对，不一定要肯为你舍弃生命的才是朋友，”她点头道，“生死关头，一个人活下来总比两个人都死的好，其实我也不想她陪着我送死的，就是不知为什么会怪她。”
南宫雪望着远处摇头道：“江湖上，随时背叛朋友的人也不少。”
“我也是女的吧。”
李游立即道：“够了，借你便是。”
李游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一扇：“做什么？”
案情进展不大，证实了张明楚之死与柳烟烟无关，难道果真是那个半夜来访的神秘人？可惜除了死去的张明楚，没有人见过他，连唯一听过他声音的柳烟烟也死了。
南宫雪道：“黑四郎是李兄的朋友。”
她敲了两下门：“南宫大哥？”
“发生这么多事，睡不着，”杨念晴随口答过，试探道，“南宫大哥好像有心事？”
南宫雪抿嘴：“如此，你打算送何礼？”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杨念晴出门往楼下走，路过南宫雪的门外时，见那扇门居然是半掩着的。
要找完美的朋友，只能证明这个人的自私，自我，那他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找到，真正的朋友不是让你使用的，朋友之间更应该互相理解与包容，只要他没背叛你。
果真诚善君子，杨念晴笑道：“南宫大哥这么说就错了，凶手不嫁祸给你，也会嫁祸给别人，你是受害者，何必内疚？如果因为怕死人就不查，让凶手要挟，那些死了的人太冤枉不说，天下凶手岂不都可以随心所欲杀人了？”
吃完午饭，何璧与南宫雪都各自上楼回房了，杨念晴却把李游拉到一边说话。
杨念晴大方地走进去，本来要随手将门关上，但想到他是个守礼避嫌的君子，立刻又把门开得大大的。
“但我们不会怪他，”南宫雪微笑，“只因为，他从来没有为别人看过尸体，愿意为我们破例，已经很难得。”
张明楚的尸体上除了万毒血掌，必定还留有一条重要的线索，但现在尸体也已被凶手毁去。
众人商议之下，决定回临安，看看江湖谣那边有没有打听到线索。
李游面不改色：“男人对女人原本就要大方些。”
想到当时的情景，她微微侧过脸，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声音说道：“她掰开了我的手。”
杨念晴一愣：“菊花先生。”
“不是求你办事，”杨念晴话锋一转，“不过，借我点钱好不好？”
“是不是觉得他很不够朋友？”